紀年豐突然站起身來。
他朝著秘書大吼了一聲:“打電話!快打電話!”
女秘書知道紀年豐要給誰打電話。
她立刻撥通了負責照顧紀問洲的保姆。
可電話撥了一通接一通,無論如何都無法接通。
她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紀總......保姆不接電話!”
紀年豐道:“給......給安李打!”
安李,是負責照顧紀問洲的保鏢的名字,同樣,也是原先負責照顧小長意的保鏢,安杰的哥哥。
薄晏卿道:“別浪費時間了。不會有人接電話的。”
他看向紀年豐:“你能夠買通我身邊的人,是因為你給了他們比我多的價錢,而同樣的,我給他們的,比你給的更多,你想象不到的多。你覺得,他們會怎么選?”
紀年豐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好一招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薄晏卿聲線驟然冷了下來:“現在你可以說了,我兒子在哪?”
紀年豐喉結滑動了一下,死死地瞪住了他。
“還不肯說嗎?還是說......你還沒有考慮清楚。”
薄晏卿心中很急迫,可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他表現得越緊張,會讓紀年豐越發覺得他好拿捏。
他表現得越冷靜,紀年豐反而會越慌亂。
因為,他表現得越冷淡,越不在乎,紀年豐便越發焦躁了起來。
果不其然。
紀年豐的臉色,逐漸有些繃不住了。
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博,那么如今,該輪到他下注了,可他根本不敢下注!
他怎么輸得起?
說句難聽的,他薄晏卿有兩個兒子,可他就只有紀問洲一個兒子!
如今,秦長意已經被轉移到了十分穩妥的地方,若是告訴他孩子在哪兒,那么,如今兩個人已是這樣撕破臉了,若是薄晏卿找到了秦長意,他呢,他還有機會見到紀問洲嗎。
恐怕想都別想。
紀年豐怒道:“我不會就這樣告訴你的!若是我告訴你,你兒子在哪兒,那,我的兒子呢,你能告訴我他的下落嗎?你不會!既然你不會,我同樣不會!”
昔日的父子,如今反目成仇,手中各捏籌碼上桌。
薄晏卿面無表情道:“你不說,沒關系,至少,讓我確定一下,他現在還活著吧?”
紀年豐仍舊沉默應對。
薄晏卿聲線驟然冰冷了下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承認,秦長意對我很重要,但......現在是我的回合,該輪到你下注了,紀、年、豐,先生。”
他沒有再喊他父親。
因為他不配。
紀年豐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我會發視頻給你確認他的周全。”
薄晏卿搖搖頭:“我不要視頻,我要視訊。”
所謂視訊,就是即時通話。
他要和秦長意視頻通話,確認人還活著,有沒有受傷,能不能與他對話。
紀年豐身體僵冷了一會兒,思慮了許久又許久,才終于道:“可以。”
......
陌生的房間。
門突然被推開。
秦長意突然被帶到一個房間。
他雙手雙腳全部被皮帶捆綁著,一塊干凈的布,從他的嘴巴直接深塞到了他的喉嚨里,又貼了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