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會在緊張和氣憤的時候，忘記某些時刻的一些重要的瞬間。
就比如剛到那位楚老先生那里時霍斯年明明說，他找到我了。
在此之前也有好幾次，霍斯年同我說“我找回你了”。
先前，我的確聽不懂他這話意思，但我現在算是有點明白過來了。
霍斯年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找的人是我？
他夢里那個尋找消失的妻子的男人，是他？
我定定地看著他，眸色顫動。
“霍斯年，你別告訴我，你，你也重生了？”
他眼底溫情柔光，隨著唇角的笑意徑自蔓延而開。
可他的嘴里卻在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晚晚，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怎么能想到這么荒謬的事情？”
他笑著否認，溫柔的笑意變得有些凄楚。
“可是你剛剛說了不是嗎？那些不是夢，而是我們的經歷啊。”我著急地追問著。
“人有時候會將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但清醒卻只在一瞬。”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霍斯年，你的行為越來越讓我捉摸不透，我就告訴你，從去年周年紀念日那天開始。我重新活過了。”
“是嗎？難怪你自那天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你就是從那天開始決定離開我，決定不再愛我的是嗎？看來，我終究是晚了一步。”
他微微一怔，低低的話語里帶著些鼻音。
不對，一切都很不對勁。
我分明感受到，霍斯年有很多話想要告訴我，他眼中濃烈的情緒無法騙人。
可為什么他嘴里卻始終無法給我正確的答案？
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的？
不許我離婚，非要我同他住在一起，不許別的男的靠近我，開始饞我的身子，冷落柳郁禾，要求復婚，一路追到歐洲來.....
我從執著到放棄的轉變，而他從冷漠到情意綿綿......
“霍斯年，你不是從前的霍斯年。”
“人都是會變的，就像你也不是從前的洛向晚。”
你看，他分明什么也沒有說，但卻將一切都告訴了我。
我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因為激動，我的眼淚開始一點點滑出來。
“霍斯年，如果我當這是一場游戲，而游戲里為了達到有些目的，總會有些代價。這其中的代價包不包括有一方不許說出某些實情？”
我無比期待著他的回答，而他則是看了我許久許久。
他的目光像夜空那般神秘，深沉，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
“你說呀，你快回答我。不，我不要你回答，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我說過會相信你，現在無論你給我什么樣的回答，我都會相信你。”
我拽著霍斯年的衣服，搖晃著他，如果今天他還不能告訴我這個答案。
往后的日子里，我真的會因為想不通，而想到奔潰。
畢竟，我的確是重生回來的，那別的一切又有什么不可能發生呢？
他捧著我的臉，伸手一點點擦掉我臉上的淚珠。
我卻只能看到他漆黑的瞳仁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和身后漫天的粉色晚霞。
“嗯。”他緩緩地點頭。
他做出回答時，落日大道的盡頭開始放煙花，絢麗的煙火在他的雙眼中綻放。
就好像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一切都向著更好的目的出發。
我知道，這里是自由之城，更是允許一切都可以發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