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老宅的。
只不過印象深刻的是,霍斯年沒有一句挽留,更沒有暴躁地追出來。
我離開時,許韶英正站在樓梯邊上看好戲。
高興地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老太太還在責罵著霍斯年說話不著調。
就好像整個大廳里,沒有人看到我是怎樣離開的。
說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覺。
唯一不舒服的事,為什么霍斯年前后的態度變化這么大?
明明晚會剛結束時,他還將我摁在床榻上,纏綿悱惻。
現在竟然說跟我同睡一屋是不合適的。
簡直了不得。
我這邊郁悶地走出老宅的門,便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花壇邊。
本來也是不想去招惹奇奇怪怪的人。
但問題是這個人實在是有些眼熟,并且這是在家門口。
萬一對方心懷不軌,再次傷害到小寶和老太太該怎么辦?
我貓著身子走近了,才發現那人竟然是阮希柔。
周遭的路燈有些暗,我躲在后邊看不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但只覺告訴我,她肯定不是在做什么好事。
阮希柔似乎絲毫沒有發現我蹲在她身后,她正在賣力地挖著花壇邊的泥土。
似乎想要在里面埋什么東西。
我抬腿踹了她一腳,將她踢翻到一邊。
“你在這干什么?又想使什么壞?”
阮希柔趴在花壇里,看了我好幾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我。
“壞女人,你竟然還活著。你都昏了好幾個月竟然還活著?”
無語。
她竟然以為我已經死了?
并且,聽她這個說話的口吻,似乎還在裝扮十來歲的孩子。
我蹲下身,盯著她問道:“還演?你真的不會累嗎?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別裝了。”
阮希柔麻利地爬起來,不爽地看向我:“我裝什么?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已。我跟大姐你到底是有什么什么仇怨?你為什么老是擋著我的路?”
算起來,我也是有兩個月沒有見到她。
也沒去找她麻煩,怎么算得上擋她的路?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路要走?我看看我能不能給你讓開?”
阮希柔倒也不回答,只是皺著眉頭瞪著我。
我看了眼身后氣勢磅礴的霍宅,“怎么?想進這里?那你不應該與我為敵,你應該拜我為師啊。我進去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況且,我也沒有擋你的路。我呢,和你的斯年哥哥已經分開了。以后互不相干。”
阮希柔聽我這么說,臉上的神色有些松懈:“真的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話都說到這兒了,我懶得繼續解釋:“你過來。”
我向她招招手,阮希柔竟然有些緊張的后退了幾步。
“你想干嘛?”
見她不配合,本就心情不好的我上前一步,伸手拽過她的衣領。
今晚遇到我,算她撞在槍口上了。
“我問你,你為什么要讓你父親死在任重的車前?”
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我本就要找她去問清楚這件事情。
現在到好,親自送到我跟前來。
她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來,我忍不住吼了一句:“說呀。不說我給你埋這洞里了,你自己親手挖的。”
“我,我就是想著反正我爸快要死了就想訛一筆錢也不算白死。只不過當時恰巧就是那輛車子。我又不知道開車的人是誰。”
所以她的意思是,隨機找的車子來訛詐。
但是控制警局調查又該怎么解釋呢?
我揪著阮希柔,將她的臉按進花壇里的泥洞中,嚇得她哇哇亂叫。
“你騙我是吧?最好想清楚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