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剛回來的那兩年,他瞪別人一眼都能把別人嚇得腿軟。
他的那雙眼,戾氣極重,這或許就是因為他當‘清潔工’的原因。
用他的話說,做他們這行的人,身上都有著一股‘躁氣’。這‘躁氣’是什么呢,就是別人把他惹煩了,他會直接把別人搞死!
清潔工,哪一個不是劊子手?!
用殺人如麻來形容他們這類人,那真是恰如其分。
殺豬的人殺多了豬,豬一看到殺豬的人就會怕,就會繞道走,這換成了人也一樣。
他這類人,別人一靠近就能感覺到一股惡寒。
那幾年,就是我,也不太敢經常跟他在一塊。
后來二叔被狀態調整過來了,方才跟我打成了一片。
“胖子,別害怕,二叔退出這行已經十多年了,現在就一普通瘸子。”
察覺到胖子似乎看二叔的眼神不太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了一句。
胖子勉強笑了笑:“是……”
一般人或許會覺得‘殺手’這種人距離自己很遙遠,甚至會覺得殺手很酷之類,但凡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只能說是幼稚。
真正的殺手坐在面前,沒有人會不害怕,也沒人能保持鎮定坦然。畢竟,你面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劊子手!
“二叔,你傷的重不重?”
寬慰胖子一句后,我關心起二叔的病。
二叔擺擺手:“沒啥嚴重的,就是被那畜生的獠牙擦傷了幾下而已。”
我了然的點點頭,并說:“還是小心點好,藥都有吃吧?”
不要以為野豬的獠牙擦傷一下不嚴重,實則,野豬的獠牙上有很多的病菌,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會被毒死,或是感染至死。
野豬那是生活在啥地方,淤泥里面,糞便里面,而且那獠牙老是會沾血,它們又沒有什么講衛生的習慣,所以便導致它們的獠牙帶著很多的細菌。而這,也是野豬最致命的武器!
“不光吃藥,每天還得輸液呢。”
二叔笑道:“但也不礙事,這都多少天了,早就好了。”
說完,二叔還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身上纏著紗布的地方,示意自己確實沒事了。
接著他又說:“你們早回來點就好了,這野豬肉,那真是勁道,尤其后腿肉,哎呦……嘖嘖,我都想著傷好了以后再去山上打一頭野豬了。”
我哭笑不得:“可別,你還是把這身子骨好好養著吧。”
要是二叔的腿是健全的,我一點不會為二叔擔心,但問題是二叔的腿瘸了一只,這可太要命了,我哪能讓他去主動打野豬去?!
“臭小子,還擔心起我來了。”
二叔看著我,笑了笑,接著問了問我出去后的事情。
聊著聊著,天色便暗了下來,劉嬸跟瑤瑤也把飯菜準備好了。
于是我們上了桌,邊吃邊聊。
雖然二叔表示要跟我好好的喝一頓,但他畢竟還有傷在身,還吃著藥呢,我沒敢讓他多喝。
飯席散了后,劉嬸跟瑤瑤一塊收拾桌子,二叔連連點頭,贊道:“這小媳婦不錯。”
正收拾桌子的瑤瑤頓時羞紅了臉。
我搖頭而笑:“您老就少說兩句吧。”
臨走的時候我給二叔留了一些臘腸,二叔笑罵一聲:“出去半年多,就帶這些玩意孝敬我?”
我仰頭大笑:“可別小看這些臘腸,這可都不是一般貨。”
二叔撇撇嘴:“再不是一般貨,不還是臘腸嗎?”
我笑了笑,拿了個臘腸掰開,放到了他手里:“你聞聞,這東西可是金子味的。”
二叔一愣,拿起看了看,頓時看見了里面的金條:“這還差不多,算二叔沒白疼你!”
我仰頭哈哈大笑一聲,然后帶上瑤瑤和胖子回了我家。
因為喝了不少酒,所以回來后也便直接睡下了。
次日十點多,我從床上爬了起來。
先是找到懷表打開看了一會,接著我才下床。
胖子依舊在睡著,瑤瑤卻不知哪去了。
直至中午,瑤瑤才回來,手里還拎著很多的東西。
“干嘛去了?”
瑤瑤道:“劉嬸帶我去置辦年貨了,對聯,鞭炮,還買了些菜,后天就過年了,這些東西可得趕緊置辦齊了。”
我笑了笑:“辛苦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帶上胖子和瑤瑤再次去了二叔家里。
這次二叔已經把繃帶都拆了,傷勢也徹底好了,可以跟我敞開喝一頓了。
這一喝,就著年味,直接喝到了半夜。
后半夜回到自己家里,我拉上瑤瑤上了床,當我要去脫衣服時,她紅著臉嬌滴滴的道:“今天……今天不行。”
我納悶的看著她,現在她僅僅只是害羞,并不害怕。
這讓我更奇怪了,不由疑惑道:“咋了?”
瑤瑤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來那個了。”
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了然的點點頭:“哦,那就等幾天。”
瑤瑤靠在我懷里:“對不起……”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
次日就是大年初一,因為鎮上有廟會,我就帶上瑤瑤去看了看熱鬧。瑤瑤還專門在廟會上給我求了一塊護身符。
可當我找她要時,她卻并沒給我,而是說:“這塊護身符放在我這才管用。”
給我求得護身符,卻要放在她那,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在家里待到了初五,也休息夠了,我便打算回青州。
臨走之前當然得跟二叔道個別,道別的時候我拿著懷表給二叔看了看,并說:“別的不跟我說,我媽叫什么名字,你總能說吧?”
二叔笑了笑,看了看我媽的照片,笑道:“你媽啊,那可是月亮上的嫦娥。”
我一愣,不解的看著二叔。
二叔笑道:“你媽姓白,名叫月娥。”
我喃喃念叨著:“白月娥……”
把懷表揣進懷里,我幽幽道:“知道名字,也就好查了。”
二叔怔了一下,接著笑罵道:“跟我還耍這些心眼。”
我攤手道:“誰讓你什么都不肯告訴我,我也只能耍點心眼了。”
過了一會,收起嬉笑之色,我道:“二叔,保重,我走了。”
二叔眼神深邃的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拋開一切顧慮,盡管去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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