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嵐姐,我覺得……情況應該不至于這么惡劣。”
一片沉默中,濤子突然發言。
我疑惑的看向濤子,問道:“怎么說?”
濤子道:“是這樣,從這幾次接觸中,我覺得陳默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他當然不是蠢貨,但也不至于多聰明,起碼,我不認為他能做到我們所設想的這些。”
這段話,讓我回想起跟陳默的幾次接觸。
我承認,陳默能走到今天,靠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他起點高,他既有野心也有手段,更重要的是還有頭腦。可……誠如濤子所言,剛才我們所設想的,陳默真的能做到嗎?
默默想了想,我看向了嵐姐。
論對陳默的了解,嵐姐當然是首屈一指。
“永遠不要小看敵人!”
嵐姐幽幽道:“陳默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自大的,甚至可以說是自負。在濠江,除了柯家,他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連和勝和,茶猜,乃至張文甘這等人物都敢算計。也因為太過自負,任何人忤逆他,他都會勃然大怒,但是……”
“只有缺點沒有優點,那是猴子。只有優點沒有缺點,那是圣人。是人就有缺點,是人就有優點。好壞并存,優劣共同體,才能稱得上是一個完整的‘人’。”
“陳默驕傲自負目中無人,這是他的缺點。而他的優點是,他在對事對人時,具備遠超常人的直感,所以他常能做到釜底抽薪上屋抽梯的事。還有就是,他這個人屬典型的理性派,只要是他正視的問題和人,那么他就絕不會犯輕敵大意沖動之類的錯誤,之前他沒正視過我們,所以看起來有些不堪,沖動易怒,大意輕敵,但從現在之后……他不會再犯這類錯誤。”
“我們已經引起了陳默的重視,‘我們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這種天真的想法,最好不要再有了。”
嵐姐說的話,我深以為然。
今天在會所,當我把賬本拿出來后,憤怒的陳默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單是這一點,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呃……”
濤子被嵐姐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深的低下了頭。他旁邊的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過……濤子,你有一點說的很對。”
就在這時,嵐姐再度開口。
濤子胖子,眾兄弟們,也包括我,都看向了嵐姐。
嵐姐幽幽道:“事態確實沒有我們想象的這么糟糕,陳默能去找光先生,我們也能去找瓊小姐。”
我微微皺眉,持反對意見:“陳家的事,瓊小姐不會插手。”
嵐姐點頭:“沒錯,她說過不插手陳家的事,但是,自家的事呢,她還是不管嗎?!”
我疑惑道:“怎么說?”
嵐姐道:“柯家經營這么多年,從沒碰過臟東西,柯先生如果接手了陳默的客戶,就等于……”
我連連擺手:“你這說的太絕對了,柯家真那么干凈嗎,我看未必!”
做到柯家這份上,屁股底下就不可能干凈!
或者說,一旦身居高位,不管是誰,屁股底下都不可能干凈。
這是世界的本質,是社會的本質,是人性的本質。
想一直干凈,老老實實當個老百姓好了,老百姓最干凈。
“干不干凈,也要看是什么了。起碼,跟大毒梟沾邊,這是柯家絕對不愿意看到的事。”
嵐姐看向我,含笑問道:“有壽終正寢的賭王,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有壽終正寢的賭王?!”
“巴勃羅夠厲害了吧,拉美一代賭王,富可敵國,更有私人武裝。可那又怎么樣呢,巴勃羅再厲害,四十出頭就死了。”
“歸根結底,他那樣的人,全世界所有人都容不下。”
“走藍道的人,那是走在灰色地帶,賺得也都是爛人的錢。而販毒又是走的什么道?”
嵐姐淡淡道:“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各個國家,對‘毒’這個東西,就沒有不打的。相比之下,賭呢,黃呢?”
最后,嵐姐道:“我敢打賭,如果把這事告訴瓊小姐,她肯定不會再坐在上面看戲。”
“不……”
我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嵐姐怔了怔,困惑道:“這可是破局的唯一辦法了。”
我笑了笑:“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直接告訴瓊小姐這事,那也太便宜她了。”
稍頓,我瞇縫起眼睛:“不如,咱們將計就計……”
我倆說完,嵐姐皺眉看著我,苦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打劫都打到了柯家長女頭上!”
我嘿嘿一笑,沒接話。
“接下來,咱們最主要的就倆事。”
“一個是把陳家的賭船搶過來,一個是把青玉廳開起來。”
“胖子,公司的事你看著辦就行。”
會議最后,我作出總結,把日后我們要走的方向敲定。
散會之后,我伸了個懶腰:“我很期待陳默會跟光先生站一塊,他們的關系越是密切,咱們能撈到的好處也就越多,嘿嘿嘿……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嵐姐無奈瞥了我一眼,無奈道:“你真是越玩越大了。”
“賭徒本性……我可是老千,毫無贏面的事,我可不干!”
我把嵐姐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嘿嘿笑道:“明天還要去跟陳默演戲呢,咱們得快點休息。”
嵐姐:“……”
次日一早,我先去賭場逛了一圈,等到了傍晚,我和嵐姐一塊去往葡京。
和陳默約的時間是七點,七點整,我和嵐姐出現在葡京酒店的大門口,巧的是,陳默也是踩著點來的,我們等于是在葡京酒店的大門口碰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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