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梟……
我們葉家,我這輩泛‘千’字,而我爹那一輩則泛‘軍’字。
我爹叫葉君梟,我二叔則叫葉君丞。
兩人的名字合起來,便是梟丞!
若說起梟雄丞相,那大概只有一個曹操了。
我爺爺非常喜歡曹操,在給我爹還有二叔取名的時候,就是希望他們能分曹操似的,狠辣,奸毒,能常人所不能,為常人所不為。這些是我二叔告訴我的。
在這新加坡竟然能遇到認識我爹的人,這著實出乎我預料。
“小兄弟,你可認識世界梟?”
我瞇了瞇眼睛,看向老者,而老者也在看著我,眼里似有似無的閃過一抹追憶之色。
“他是我爹。”
四字一出,章老一怔,仔細看了我好一會才道:“你跟他倒是有那么一兩相向。”
我笑了一聲:“我更像我母親。”
稍頓,我站了起來:“老先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章老沒多余的二話,連連點頭道:“好,好。”
我看向默不作聲兀自悶悶不樂的那人,說道:“兄弟,麻煩你通知一下……”
我看向章老,他提醒道:“二爺。”
我拍了下腦袋,說道:“對,麻煩你通知一下二爺,就說我有一筆對我們雙方都有益的生意,想找他談一下。”
那人皺眉,老大不甘心的問我:“我都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我笑了笑:“鄙人葉千明。”
別過那男的,我把章老請到了度假村的飯店,專門開了一個豪華的包廂。
點菜之后,我再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章老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我爹,還在濠江的時候嗎,還是說回到了新加坡之后?”
章老道:“回到了新加坡之后。”
我又問道:“那是多久之前了?”
章老回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已經二十多年前了吧?那時候我剛從濠江回來沒多久,正想著退隱江湖呢,然后在一個場子里遇見了‘世界梟’,當時那家場子是他和一個老外合開的,不過那家場子現在也已經倒閉了。”
我爹竟然開過賭場?
我問道:“您老為什么叫我爹‘世界梟’呢?”
章老意外的看著我,問道:“關于你父親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實不相瞞,打我記事起,我爹就跟我在一個鄉下漁村生活……我也是剛出來闖江湖沒幾年。”
章老點了點頭:“怪不得呢……其實我倒是也理解你父親,向我的女兒,我也從不跟她說江湖的事,自己的事更是談及甚少,畢竟也不是什么值得說的事。”
話落,他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悲愴,并說:“這江湖啊……有時候,真是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入這江湖呢?!”
他的悲哀顯而易見,不過我一點沒有感同身受,混江湖怎么了,那么見不得人?
世界上本就有黑白兩面,有白就注定有黑,有善就注定有惡,不能因為你沒看見就真的當他不存在,實際上,善惡黑白存在于世界的各個角落。
而不管是黑也好還是白也好,都是自己選擇的路,有什么好后悔的?!
拿出香煙來,我遞給章老一根煙,并繼續問道:“章老知道多少我爹的事?”
章老接過煙,點燃,并說:“其實我只打的也不多。”
稍頓,他繼續道:“葉君梟之所以別稱作世界梟,是因為他的職業。”
職業?
我爹能有什么職業?
章老自己仿佛也察覺到了語病,并道:“說是職業并不合適,應該說立場更為合適,不,也不合適,應該說……反正你父親他們這類的人,統稱為‘世界仔’。”
“見慣了黑白啥呢,見慣了各種主意,見慣了人情冷暖,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事。”
“沒有什么立場,沒有什么主意,沒有什么職業,沒有什么道德,什么都沒有,只有自己。”
“游走世界,斡旋各種勢力之間,縱橫捭闔,既服務于別人,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這就是世界仔。”
“世界上的世界仔一抓一大把,但只有真正闖出自己名號的世界仔,才會有獨特的稱號。你父親是一個,名叫世界梟。我還知道一個,那是南美的一個武器商人,專門往戰區倒騰各類軍火,名叫世界蛇。”
“這就好像世界上的老千有很多,可真正能從千混成賭王的,也就那么寥寥數人而已。”
世界仔……
我默默咀嚼著這個剛剛聽說的名詞,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爹的職業。
游走世界,斡旋各種勢力之間,服務別人的同時,也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我既感驚奇,也感覺有些……自豪。
我爹不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只是,為什么作為世界仔的他,會在一個小漁村默默無聞二十年呢?!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還能忍受村里無賴的各種欺辱。
我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事,以至于他墮落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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