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通過小林小櫻跟清田次郎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傍晚五點多,澀谷與港區的交接處,一家華人開的茶樓。
我是三點半多就來了,定了間包廂,泡了一壺普洱茶,接著便一邊看著雜志一邊靜待起來。
五點時,茶樓內突然有生生騷動傳出,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看了看手機,卻是兔子發來了一條短信,內容只有倆字:“來了。”
看罷信息,我放起了雜志,讓服務員給我重新換了一壺茶,接著便走出了包廂,并走向上樓的樓梯口。
這間茶樓有三層樓高,包廂都是在在樓。
沒在樓梯口等多久,有三人出現在樓梯緩步區,接著三人齊齊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后繼續拾階而上。
這三人,兩男一女,位于兩邊我都認識,分別是小林小櫻和鈴木正一,一個石井系的會長,一個稻川系的會長,同時這倆人也都是稻川會的副會長。
正中間那人,想來就是清田次郎了。
五十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腳踩一雙咖啡色的皮靴,下身穿了條米白色的西褲,上身是深藍色的西裝,內襯一件米色的馬甲,頭上還戴了一頂米白色的圓頂禮帽。
向臉上看,古銅色的皮膚,棱角分明的臉龐,兩鬢斑白,眼神銳利,不怒自威。
“清田先生。”
淡淡一笑,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并伸出了手來。
“葉先生。”
清田次郎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等上了臺階之后,跟我齊平,方才握上了我伸過去的手。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清田先生,請。”
“呵呵,葉先生請。”
包廂只有二十多平,進不了太多都人,所以只有我和葉千柔,以及清田次郎三人進入其中。
包廂內沒有窗戶,四面墻只是掛了水墨山水畫增添氛圍。
在包廂中間位置,有一張梯形茶桌,并有四個客人位置。
我和清田次郎都沒有坐主人位置,分別在兩邊的客人位置上落座,小林小櫻和鈴木正一則端坐在另外兩個客人位置上。
倒是葉千柔,她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主人位置上,并拿過茶壺,給在場每一人都倒了一杯茶。
“葉先生在任何地方都能做生意,為什么獨獨要來東瀛呢?”
抿了一口茶,鈴木正一雙目凌厲的看向我。
“呵呵。”
輕笑一聲,我道:“東瀛的經濟之發達,整個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又憑什么不來東瀛做生意呢?!”
“況且,我并非只來了東瀛……這點,鈴木先生應該也清楚吧?”
鈴木正一眼神更加銳利:“如果只是做生意,葉先生大可以放手直接經營便是,為什么一來東瀛,就跟山口組走到了一起呢,還和山口組一塊針對我稻川會。”
“葉先生,我稻川會是有什么地方的罪過你嗎?!”
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我放不緊不慢的道:“貴會并沒的罪過我,可江湖勢力互相競爭,相互侵占,本就無可厚非,鈴木先生現在說指責些話,不覺得自己太小孩子氣了嗎?!”
鈴木正一忍不住拍案而起:“你……”
我雙手一攤:“我始終認為,江湖上,錢也好,人也好,權也好,只要有能力,只要能負擔的了代價,只要能付得起責任,可隨意予取予奪!”
看了看三人,最終我的目光定格在清田次郎的身上,含笑問道:“清田先生,你說我說的對嗎?!”
清田次郎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并未說話。
“你……你……”
鈴木正一指著我,好一會才道:“聯合山口組住吉會,你勝之不武,你……”
不等他說完,我便以笑著打斷道:“我現在還準備聯合稻川會呢,照你的意思,我也不能跟你們聯手唄?!”
鈴木正一面色一變,悻悻落座。
他剛坐下,小林小櫻又開始了。
“聯合山口組,欺我們稻川會,是不仁。”
“聯合山口組住吉會,暗中又和稻川會做交易,為不義。”
“葉先生可承認自己是個不仁不義的人?”
看著小林小櫻,我緩緩開口:“承認!”
噗哧笑了一聲,我又道:“況且,這也沒什么好不承認的,在座的各位,跟我有什么區別嗎?!”
“石井系,清田系,稻川系,同在稻川會,但卻同室操戈,此為不仁!”
“石井系,清田系,稻川系,明明都與我是敵對關系,卻在這個檔口通敵,是為不義!”
“清田先生,鈴木先生,小林小姐,咱們都是一路貨色,所以啊,誰也沒資格笑話誰!”
小林小櫻那張嬌好的面容頓時沉了下來。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看向清田次郎,說道:“清田先生,今天你們過來,難道只是要和我吵架嗎?!”
清田次郎看著我,眼神深邃,但卻一句話沒說。
“吵架?!”
鈴木正一哼笑道:“我們是來跟你吵架的嗎,我們是來給你糾錯來了!”
糾錯?!
我像是聽了多么大的笑話似的,仰頭大笑起來。
“一個個都他媽刀尖上舔血都江湖中人,卻在這恬著張老臉論什么對錯?!”
“丟人不,你自己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花落,我直接把手中煙頭彈在了鈴木正一的臉上。
“操!葉千明,你找死!”
鈴木正一猛的站起,綽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砸過來。
我冷笑一聲:“讓我來告訴告訴你什么是對錯好了!”
鈴木正一一愣,動作也隨之停住。
“本就處于劣勢,還不思進取,這是一錯!”
“本就處于劣勢,各派系之間還勾心斗角,這是二錯!”
“即便到了現在,還他媽死要面子,明明是來投降的,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這是你們的三錯!”
話音落下,包廂內靜的鴉雀無聲!
鈴木正一,小林小櫻,都在匪夷所思的看著我,他們想反駁什么,可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投降?!”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清田次郎說話了。
“葉先生似乎誤會了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來投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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