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玉臉色可見地紅潤了起來,那就代表他的生命暫時無憂了。
陳安松了口氣,看向吳道子道:“先生,那接下來就靠你多多照顧了。”
吳道子嘖嘖稱奇的同時,也點了點頭。
陳安則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醫館的藥味太濃了,他得回去才能睡得安心,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侯爺!
只不過重傷剛醒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走回去。
于是管家便找了一輛馬車,將陳安給送了回去。
至于陳達,鐘大用,湯玉三人,是沒什么大礙了,至少不會威脅到生命。
回到侯府后,柳薇兒也待在陳安的院子中,盡心地照顧著他。
柳夫人聽聞陳安回來了,她本想去看看,但卻想到白天的事情,于是索性作罷。
現在見面,兩人只是徒增尷尬罷了。
等到晚上,永安侯回到侯府,便聽親衛們提起陳安已經回府的事情。
他呼吸頓時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狂喜:“陳安已經醒了?”
親衛們點頭。
永安侯大笑著道:“陳安果然命大,哈哈,我得去看看他。”
說罷,毫不猶豫地便往陳安的院子走去。
這一次,再見到柳薇兒照顧陳安,永安侯屁話都沒有說了。
因為他看見了陳安和柳薇兒深刻的情誼,所以這種事也就聽之任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安醒了,這就足以讓他高興。
“你小子果然還是命大,下次這種事還是通知我一聲。”永安侯道。
陳安半躺在床上,聽見永安侯這番話,他心中腹誹,通知你干嘛?讓你跟我搶功勞嗎?
陳安看向永安侯道:“侯爺,我鏟除了大同城內的探子,你該給什么獎勵給我?”
陳安匆匆回來,就是要獎勵的!
永安侯道:“你急什么?”
陳安梗著脖子道:“當然急了,我怕你賴賬啊。”
老棒子就不喊了,畢竟這還當著柳薇兒的面呢。
永安侯嘿嘿一笑:“薇兒,你先出去,我有點事和陳安說。”
柳薇兒疑惑地看向爹,被永安侯趕了出去。
房間內,就只剩下了陳安和永安侯兩人。
“你有啥事,要躲著你女兒?”陳安詢問道。
永安侯欣慰道:“你能醒來,我很高興,前兩天做夢啊,就夢到你和金人廝殺,殺得血流成河,我都怕你醒不過來啊。”
“那我大同城豈不是損失一個天才?”
“呵呵,倒是老天爺眷顧你啊,臭小子。”
陳安笑著點頭:“那是!”
永安侯頓了頓,沉吟片刻道:“這樣吧,我給你升為參將,你看如何?”
參將?
陳安眼神一亮,連忙坐直身體,鄭重抱拳道:“好,多謝岳父大人!”
永安侯嘿嘿一笑:“想得美。”
陳安怒斥:“老棒子,你騙我!”
永安侯咧嘴大笑,隨后認真道:“給你升為都司,鎮守大同城關,城墻上兩百個兵全都是你的手下,等你傷勢好轉,就給我鎮守大同城關去。”
頓了頓,他繼續道:“軍營沒有錢,我私人賞你一千兩紋銀,你看如何?”
升為都司,倒也是一件喜事。
一千兩紋銀,這更是不小的賞賜啊。
陳安連忙道:“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一千兩紋銀什么時候到賬?”
永安侯臉色一變,大罵道:“你還真要?”
陳安鄭重點頭:“你說的啊。”
永安侯道:“行,你小子從我口袋里掏錢,可夠狠的,我就隨便一說。”
陳安道:“可我當真了!”
永安侯啞然失笑:“行,一千兩不多,到時候讓管家給你送來。”
陳安拱手道謝。
永安侯說完,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仿佛醞釀著什么。
陳安詫異地看向他:“還有事嗎?”
永安侯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我和夫人都已經承認了你,那么有些事就不得不跟你說了。”
陳安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由道:“那你說。”
永安侯站起身道:“薇兒,她還有婚約在身。”
婚約在身?
陳安臉色一變,有些驚訝了。
這件事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再看向永安侯,陳安不悅道:“老棒子,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吧?”
永安侯瞥了陳安一眼:“我騙你作甚?”
“那你干嘛還讓你女兒跟我冥婚?”陳安抱著懷疑的態度。
永安侯道:“薇兒一死,她冥婚不冥婚就跟別人沒關系了,所以我可以自由安排,可是她現在活了。”
“既然活了,那么就要履行約定。”
“按照圣旨,嫁到京城張家!”
說到這,永安侯的語氣很是沉重。
他輕嘆一聲,其實嫁到京城張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女兒這樣,分明是不像是要嫁到張家的模樣。
而且她倘若要真的嫁過去,只怕是會尋死的。
“圣旨?”陳安頓時覺得更加荒謬了。
圣旨,柳薇兒的婚姻關乎到圣旨什么事情?
永安侯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怎么被調任到大同城當總兵的,那是皇帝要把我唯一的女兒留在京城,才會安心。”
當今皇帝性格多疑,對任何一位大臣都不信任,這是出了名的,就連百姓們都知道這件事。
皇帝想將永安侯調任到大同城抵御金人,但是手上又沒有永安侯的把柄,所以就一道圣旨將柳薇兒許配給京城張家。
如此一來,柳薇兒便能留在京城。
到那時候皇帝也擁有了掌控永安侯的資本,可以防止永安侯投金人,也可防止永安侯造反,對皇權造成威脅。
這一招,不得不說很陰損。
“大周皇帝,都開始效仿起戰國質子來了。”陳安冷笑。
得知這個消息,陳安的心情復雜。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樣的情緒,或者是憤怒,或者是大罵大周皇帝的無能,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控制臣子。
但是,他都沒有。
就是內心極度的復雜。
一時間腦袋有些空白,說不出什么情緒來。
永安侯的話還在繼續:“所以我和夫人都同意了你,為什么不直接把薇兒許配給你,那是有原因的。”
“我要你有了地位再來娶薇兒,那也是有原因的。”
“只有你站上了朝廷那個大舞臺,只有你有了說話的權力,你才有可能挑戰帝威,讓皇帝改變圣旨。”
原來是這樣……
陳安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一切的局,竟然是這樣!
挑戰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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