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也像那些山猴子一樣。
竟然也站起來。
他一個死人活了!
死人復活。
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甭說打死我。
打死任何人也不敢相信啊。
不知情的人,見到此等情景。
估計早就被嚇死了。
還好,我知道,江海和這些山猴子之所以能起死回生。
很大概率是被那種黑色的寄生蟲寄生了。
而這種寄生蟲同樣寄生在周老二的身上。
周老二又吐了周老三和劉天明的手下一臉。
他們倆也隨時有被寄生的可能。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么樣了。
師父他們只知道,那寄生蟲會讓人變的暴躁。
還不知道,人死了,寄生蟲會完全占據人的大腦,甚至控制住人體。
而且師父他們也沒見到這寄生蟲的來源。
那赤裸著身體,滿身滑溜溜的粘液,肩膀上長著兩顆頭的人……
不!
那不是人,是怪物。
人是怎么可能長著兩顆頭呢。
太不可思議了。
師父還不知道這些。
得盡快把這些消息告訴師父。
我離開時,大伙正準備下水救落水的周老二和劉天明的手下。
如果大伙不知道這些消息。
救起倆人的時候,突然被那倆人襲擊,可就不太妙了。
還有周老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被寄生了。
周老二周老三,劉天明的手下。
這三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
反觀師父他們那幾個人,除了周老大馮坤,還有膀子力氣。
師父和丹增也勉強能算上。
而剩下的就是紅姐,受傷的張力,還有上年紀的趙山河和劉天明。這些老弱病殘了。
他們能戰斗的,不禁要防著那三個被寄生的。
還要保護好這些老弱病殘。
所以此時,不僅我和林慧慧是十分危險,不知情的師父他們也很危險。
必須把這里我知道的情況,盡快的通知到師父他們。
想著這些。
身后的那些山猴子一個個的越跑越快。
有的已經開始前后抓并用。
而那重新活過來的江海,也像是活人一般,不,比他活著的時候更猛許多。
跑起來橫沖直撞。
甚至把擋在他前方的山猴子都給撞開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兩腳的人,竟然跑的比四爪的猴跑到快的。
還有那個在樹間跳躍的“兩頭人”。
它始終和我們倆人保持距離。
它明明可以跳到我們前方,然后截住我們逃跑的去路。
可是這“兩頭人”并沒有這么做。
完全就在那些山猴子的上方,似乎很是小心謹慎。
這家伙真不虧是長了兩個腦袋,確實夠聰明夠小心。
不過,還有種可能,它始終在玩耍。
把那些山猴子江海,還有我和林慧慧當成了玩具。
讓我們互相廝殺,它好在上邊看個熱鬧。
這家伙也夠操蛋的!
我尼瑪!
要是找到機會,我先把這個怪物打下來,好好讓它嘗嘗被耍的滋味。
好好的研究研究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可眼下,我也只能在心里干生氣。
既干不過身后追擊的山猴子和江海,也干不下來那個“兩頭人”。
我和林慧慧只能溜溜的跑。
還好我和林慧慧都是窮苦人出身。
也從小在社會上混。
腿腳這方面還是可以的。
我們往前跑著,眼看著周圍的樹木變的稀疏。
看來我們是跑對了。
只要還沿著這個方向跑,就一定能找到師父他們。
正在我們十分高興時。
那些山猴子不上樹,在地下跑,我們還能跑到過。
但是那江海確實太快了。
雖說他的一些皮肉已經被撕扯下來,生前也被螞蝗吸的干瘦。
毛也被我們燒沒了。
但是絲毫沒影響他的力量。
奔跑速度越發的快。
他直接撞開了,最前方馬上追上我們的猴王。
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最后他竟然也像那些山猴子一樣,四肢并用。
猛的一撲。
整個人突然跳躍起來。
他那一米八多的大個頭,像一座山一樣,壓向在我身后的林慧慧。
我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受傷了。
況且我還答應林慧慧,帶她去她的家鄉看看。
再去看看她的媽媽和弟弟。
以前在南京火車站,是林慧慧和她弟弟從劉天明的手里救了我。
剛才又是她幫我殺了只山猴子,救我一命。
所以,現在即便我缺胳膊少腿,哪怕是死,也不能讓她出事。
我在腦海下定決心。
抓著林慧慧的手往前猛的一拽。
把她整個人拽到我前方。
隨后對林慧慧大喊一聲:“跑!去找師父。”
我怕林慧慧不肯先跑,只能說讓他找師父搬救兵。
林慧慧也知道情況緊急,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往前跑去。
而就在把林慧慧拽到我前方的瞬間。
江海一下撲了過來。
看著躲不過了。
我拿著軍刀,一個翻身。
直接和江海摟抱到了一起。
和江海抱在一起的瞬間,我拿著軍刀就忘江海的身上桶。
桶的同時。
江海身體太重,直接把我壓在了身下。
即便他壓住我,我手里的軍刀可始終沒停。不斷的桶在江海的身上。
我明顯的能感覺到手邊有液體流出。
如果不是血的話,那肯定是那些寄生的黑色粘液。
想到那黑色粘液,我不禁咽口吐沫。
那東西要寄生到我身上,我可也就完了。
正想著。
突然感覺到肩膀一疼。
這是江海狠狠的給了我一口。
緊接著他抬起頭。就那么直直的盯著我。
他沒了眼皮的那只眼瞪的溜圓。
整個眼球已經全是黑色,這么近的距離,我甚至能看到那些黑色粘液里的寄生蟲。
忽然,他用沒了嘴唇的嘴,咬向我的臉。
我急忙抽出另一只手臂遮擋。
江海的牙狠狠的咬在了我的小臂上。
小臂的疼痛感瞬間傳來,一瞬間鮮血陰投了衣服。
他嘴里那黑色的粘液流了我一胳膊,還有些摻雜著血液順著胳膊滴在我的臉上。
那些黑色的粘液滴在臉上,瞬間又麻又疼。
就好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來不及清理臉上的黑色粘液。
我抽出拿著軍刀的手,狠狠的扎進了江海的眼球。
轉了兩下,我拔出軍刀準備再扎。
可拔出的瞬間,江海整個眼球竟然都被扎了出來。
他黑洞洞的眼眶里,一股黑色粘液淌出。
這次我是避無可避,這股黑色粘液淌了我一臉。
有些都流進了我的嘴里和鼻子里。
我趕緊連續的往外呸。
但那些黑色粘液太黏太多了,越張嘴反而流進嘴里的越多。
此時也容不得多想。
我想推開江海,可是他的力氣太大。
死死的壓著我,嘴還咬著我的手臂不松。
看來這次我是真要玩玩兒了。
真的要去死在這深山老林中了。
我欲哭無淚。
心里十分的無助。
我甚至開始想,剛才,如果不讓林慧慧先跑,是不是死的不是我。
可是我在心里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這么想。
或許這就是一個人面臨死亡的恐懼吧。
有句話說的好,人到一死方知難。
巨大的求生欲,會讓人胡思亂想。
都怨那個“兩頭人”
就是這個怪物害死了我們。
害死了我們所有人!
我越想越恨,越想越氣。
咬咬牙,也不管嘴里有沒有寄生蟲了。
我尼瑪!
死也得弄死那個“兩頭人”!
我腦子一轉。
突然有了主意。
一不做二不休。橫豎是個死。
這“兩頭人”既然想玩獵物,那獵物死了,他必然會來觀察。
不如干脆裝死,引那雙頭人過來。
我再趁機干死那個玩意。
對,就這么辦。
我先推著江海,去兜里胡亂掏了一把血靈芝。
放嘴里就嚼。
血靈芝真的很苦。
但我還是忍著苦嚼了個稀爛。
把嚼出來的湯汁都咽了。
本來還想咽嚼干的血靈芝,但是那東西就和沒水分的甘蔗一樣。扎嗓子根本咽不下去。
但我還是希望這血靈芝能多延緩一會我被寄生的時間。
只要撐到“兩頭人”過來觀察就行。
隨后我們往地上一癱。
忍著江海咬著我胳膊的疼。
假裝死透了。
果不其然。
沒一會。
那“兩頭人”在距離我很近的樹干上停住。
他攀著樹枝,兩個腦袋都沖著我。
四只眼睛看了好一會才又往下攀了一點。
我必須撐住。
這東西太過謹慎了。
好一會,他才一點點開始往下攀。
我偷偷握著軍刀,伺機而動。
心想再近點再近點。
嘴里血靈芝的苦澀,和寄生蟲的麻,讓我的嘴里就像在吃苦味的跳跳糖。
讓我的嘴里不是滋味。
胳膊上被江海咬住的部位,疼的我滿身大汗。
但是我必須要堅持。
再堅持一下,讓他再近點。
眼看著他攀在樹干上,距離我就不到兩米了。
我幾乎就能看到他的全貌了。
可這時他突然停下。
像是什么東西驚動了他。
他警惕著四周。
不能再等了。
我猛扎江海的太陽穴,又把嘴里嚼的血靈芝噴了江海一臉。
江海的頭突然快速的搖晃起來。整個人歪歪扭扭。
我一把推開不知道怎么了的江海。
趁“兩頭人”警惕別的地方,我翻身起來就去沖過去。
眼看就要沖到“兩頭人”的身前。
一旁突然竄出四五只山猴子。
瞬間這四五只山猴子拽住了我,我一下動不了了。
而且周圍還有山猴子在跑來。
這樣也好,起碼它們不會追林慧慧了。
這些山猴子抓住我,再沖過去是不可能了。
難道真是老天爺捉弄我嗎。想讓我死嗎。
在無比的絕望下,我甩來膀子,扔出了軍刀。
軍刀旋轉著飛向“兩頭人”。
就在軍刀要扎到“兩頭人”時。
突然那只猴王不知什么時候折返回來,猛的跳起,竟然用身體擋住了軍刀。
猴王被軍刀扎穿,掉在地方,一陣撲騰。
這同時也驚動了那“兩頭人”。
他又沿著樹干攀了上去。
周圍的山猴子也不斷的撲向我。
眼前的光幾乎被成群的山猴子完全擋住。
看著逃走的“兩頭人”。和壓過來的山猴子。
我無比絕望!
無力的沖天大吼。
“嗚~”
就在這絕望時刻。
一聲狼嘯劃破整個山林。
一道白色身影從我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