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劍上九州行 > 第四百八十六章 九禪臺!(上)
  九禪臺,位于凈世中心。

  凈世壇生一門五府、六峰一臺,而九禪臺由五府即五殿守護,以熾天殿為主,火磷閣、落日殿為次,余天吟館、華樂堂末之。

  五府成環,相互連接,簇擁似花蕊的九禪臺,形成首道護臺屏障,外設六峰護城,即燃古、自渡、迦澤、毗舍、香楠、金剛城。

  層層疊加,凈世壇宛若一朵綻放的沙華。

  沙華之上初陽高升,壯麗之下晨風陣陣,呼應九禪臺正上方‘時天輪’內翱翔鳴啼的迦鷯,迦鷯彩羽優長。

  根根交錯如虹渲霞,盤旋其下九禪臺中右位的落日澗,顧名思義‘澗’于水中生,落日澗不同于尋常宮殿。

  其為圓周三百六度建造的環形宮殿。

  宮殿中心豎一道同比縮小的圓形沙幕幻景,而沙幕上空,一輪紅日懸空而浮,仿若落霞灼陽,輝映其下黃沙飛舞。

  一眼望去,置身宮殿如踏入沙漠,覽盡大漠孤煙的美輪美奐亦感天際沙河的壯麗恢宏,乃曼嬅當年最喜歡的靜修之處。

  而今初晨之風,撩撥澗外殿角成排懸掛的五角塔鈴,一只只“叮呤”作響間悅耳動聽,迎合步入殿前的腳步聲。

  “司蔻!”

  殿前守候的司命嬋婼扼首一拜,司蔻韶華瞥過嬋婼身后的殿門。

  “方少主,可有醒來?”

  嬋婼聞言搖了搖頭。

  自方憐被壇主帝鴻帶回就一直昏迷不醒,如今在殿中已靜養三日,這三日都是她親自照顧,眼下韶華開口。

  嬋婼不免擔心道。

  “你說方少主會不會...”

  并非嬋婼胡思亂想,主要方憐讓帝鴻帶回時滿身傷痕觸目驚心,尤其背心那一刀還是源于帝鴻,而帝鴻的實力...

  著實讓嬋婼越想越怕,尤其方憐關乎城主曼嬅復活,若真是醒不來一命嗚呼了,別說帝鴻不放過她,她都放不過自己!

  思緒間嬋婼滿心擔憂盡顯眼底,瞧得韶華念及今早蘇卿來信,道。

  “別怕,壇主在回來的路上了!”

  說著,韶華安慰地拍了拍嬋婼肩胛。

  “咱們現在只要確保方少主還有一口氣,等壇主歸來自有辦法!”

  “好!”

  眼下除了寄托帝鴻,嬋婼確實也想不出其他辦法,由此嬋婼一應聲,韶華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端盤上的藥膏與食膳。

  “她該換藥了!”

  聞得韶華提醒,嬋婼趕緊開門。

  一記“咔呲”細響,伴隨兩道深淺不一的腳步聲,榻上沉睡的阿曼蹙了蹙眉,緊接著背心一疼,阿曼猛一睜眼瞪向床幔。

  好在這‘詐尸’一刻,韶華與嬋婼還沒到榻邊,否則非嚇得魂飛不可,反觀阿曼聞著臨近的腳步,不動聲色地再次閉眼。

  而韶華與嬋婼一到榻邊,嬋婼熟練地揭開錦被,緩扶起阿曼,期間無論是換藥還是重裹紗布,整個過程嬋婼都無微不至。

  如是心細呵護,直讓阿曼忍不住想要睜眼時嬋婼為阿曼貼心地穿回婚服,畢竟帝鴻說過喜服內有往生咒。

  在阿曼醒前絕對不可更換。

  由此嬋婼整理好阿曼的婚服,還不忘給阿曼帶上隨嫁佩戴的‘十八珍鏈’,要說出嫁女,哪有不帶自家寶貝的習慣。

  特別是阿曼所戴這條‘十八珍鏈’通體鎏金鍛造,細鏈之上一排十八顆珍珠圓潤光滑,一看就是滄海難得的寶貝。

  想著,嬋婼念及阿曼如今方憐的身份,倒也沒過多懷疑‘十八珍鏈’的來歷,細心替阿曼掖好被角后望向韶華道。

  “韶華,你說會不會是這藥沒用啊?!”

  “胡說!”

  韶華毫不遲疑。

  “這藥可是咱城主親制!”

  “不是,我...”

  “你可別忘了當年葉璨那...”

  話到一半,韶華一頓。

  “啊不!那賤人擅闖天吟館企圖帶走赤蓮被館中咱城主坐騎開明陸吾重傷,不就是城主熬了數個通宵研制此藥才治好的嗎?”

  一提到葉璨,韶華就一肚子火。

  試問數百年前她家城主風華絕代,無論是地位還是容貌皆是九州冠頂,誰料葉璨不僅不領情還下毒害她家城主昏迷。

  致使赤蓮出逃以致月煌城滅,到最后城主竟還抱著葉璨同墜歸墟,要不是城主死前留下九歌,她們早就不復存在。

  而今韶華看著榻上假寐的阿曼越想越氣,嬋婼趕緊一拉韶華。

  “哎呀!好啦!反正就一個月嘛!”

  言語間嬋婼順著韶華看向阿曼。

  “一個月之后城主就回來了!”

  滿懷希望的兩蹙目光,盯得阿曼藏于錦被下的手緊握成拳,心底全是韶華那句‘城主’的扎心,果然玄芬與兔猻說得沒錯。

  凈世壇就是月煌城,一時真相涌來,阿曼憋不住內心悸動間猛一“咳”,驚得嬋婼與韶華同時一愣,齊齊湊上阿曼。

  “你...”

  “方少主?!”

  兩聲急喚,阿曼緩緩睜眸,口中慣用套路。

  “水,我要水...”

  嬋婼與韶華又一愣,下一秒韶華猛一推嬋婼。

  “快去倒水啊!”

  聲中急迫,嬋婼欣喜若狂,一路道“是”,一邊急奔桌邊倒水。

  而阿曼一睜眸便對上了韶華。

  韶華熟悉的眉眼,沖擊阿曼塵封的記憶。

  阿曼腦中閃過她親手教授韶華鼓樂的畫面,令阿曼再見給自己端來茶水的嬋婼,鼻子莫名一酸。

  眼看淚涌眼眶,阿曼就著嬋婼喂上自己的茶,偏頭作勢一吐,隨后猛咳數聲,嚇得嬋婼手一抖。

  茶杯“啪嗒”墜地漸開碎片,嬋婼手指一痛,腥紅滲出間嬋婼卻顧不上自己,一門心思都在阿曼身上。

  “你,你沒事吧?”

  對嬋婼而言,阿曼就是復活城主的唯一希望,而城主是她唯一信仰,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只要城主能復活。

  她怎樣都行,由此惶惶不安,阿曼聞得嬋婼聲中顫音,一握拳,一憋眼淚,回眸間卻對上了嬋婼受傷的手。

  “你的手什么情況!”

  下意識反應,嬋婼一愣,阿曼本能握起嬋婼的手,一望韶華。

  “你還不快拿藥!”

  全然關心則亂,好在韶華注意力被阿曼拉到嬋婼身上,一見嬋婼受傷忙去拿來傷藥,而阿曼二話不說為嬋婼包扎。

  雖說阿曼眼下也是渾身犯疼,但身上的疼怎比得過心底的疼,尤其玄芬說過當年她走后月煌城所遭受的滅頂之災。

  其中無論嬋婼還是韶華甚至她的臣民,連同為她不惜以身解毒的沅崇,無一不讓她深懷愧疚,常言國不可一日無君。

  君不可忘民之本,她作為月煌之主,當年‘拋棄’月煌雖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但不可否認這些故人都是因她而亡!

  今她故地重游。

  那抹心酸如人飲水,涼得阿曼為嬋婼包扎完仍是久久不愿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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