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足為怪!妖王要的不是邱師弟的性命,而是他手中的地圖。”
說到這里,傅傳薪陷入深思,不再說下去。
月光珠將三人的身影拖得長長的,投在墻壁上。
“就這么定了,師弟。妖王既然離開巢穴,那我們就要做大事了。”
鄭師弟頗為不舍,從袋中取出一枚赤色小珠,懸在空中,隨即取出一把匕首,在手指上一割,將一滴精血擠在赤珠上。
那珠子光華一閃,驀然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鄭師弟額頭正中現出一圓圓印記,乍一看,仿佛多了一只眼珠。
“師兄,接下來我們如何行動?是否出去和聶堂主會合?”
傅傳薪搖搖頭,“且不急,聶師兄說他那里遇到一點麻煩,暫時無法脫身。
此外,葫蘆門取走的黑曇花是曲長老點名要的,若是拿不到,曲長老那里沒法交代。
有洞明神珠在,妖王也無法偷襲我們。”
“那該如何去找葫蘆門那臭小子?”
傅傳薪沉思片刻,說道,“葫蘆門手上有密室的資料,地宮又大,咱們這樣走來走去,根本逮不著他們。與其盲目亂找,不如守株待兔。”
鄭師弟馬上反應過來,“師兄的意思是咱們在出口等他們?”
“不錯。”
邱姓大漢道,“可是天雄城共有八個出口,咱們怎么知道他走哪個?”
“出口雖有八個,但其中四個需要萬靈宗的長老令牌,此令牌何等珍貴,咱們懸鼎宗幾千年來不過收集到三塊,我不相信那少年手中有令牌。
至于剩下的四個出口,則是靠機關開啟進出。”
鄭師弟問道,“那師兄知道如何開啟那四個出口的機關嗎?”
傅傳薪搖搖頭,“我不知道,咱們都是持令牌堂堂正正進來,誰耐煩去破解機關。
不過看那少年行徑,他手上肯定有資料,記載了各處密室的收藏和機關開啟之法。
咱們擒住他,不僅要拿回黑曇花,他手里的玉簡也要順便奪過來!”
鄭師弟、邱姓大漢連連點頭,“堂主高見!”
“走吧,先去距離最近的那個出口。”
三人行過十幾條走廊,傅傳薪忽然停下步伐,傳音說道,“前面有動靜。”
他手一揚,一襲煙羅傘將三人籠罩住,三人的身影和氣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乃傅傳薪得意法寶,之前他就是憑借此寶隱匿在鐵人陣大殿,連白狐的荒古神念訣都無法察覺。
煙羅傘的妙處不僅能隱匿身影氣息,且不影響修士的行動,只要不發招泄露法力,他人就無法察覺。
三人配合得極為嫻熟,傅傳薪居中前行,邱鄭二人一左一右,跟在傅傳薪身后三尺。
又拐過兩條石廊,隱隱聽到兵刃碰撞聲。
鄭師弟對照地圖,說道,“這是秦廣王殿。”
“過去看看。”
秦廣王殿是陰司十殿之首,位于天雄城地宮艮部正中。
十大閻羅之中,秦廣王執掌善惡功過,善人接引超度;惡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臺,名曰孽鏡臺,令之一望,照見在世之心好壞,隨即批解第二殿,罰入獄中受苦。
大殿正中塑的自然就是秦廣王,豹眼獅鼻,絡緦長須,頭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氣勢威猛。
殿前兩排鬼卒,一排彬彬有禮,專司接引一眾善士;另一排則猙獰丑惡,手持鐵鎖皮鞭,負責押解惡徒。
懸鼎宗傅傳薪三人無聲無息潛入進來,躲在一尊鬼卒身后,凝目觀看。
大殿上方激戰正酣,一方正是葉法真和玄衣少年,而另一方是兩位怪異男子。
左手之人一襲黑衣,長發垂肩,最顯眼的是長了個碩大鼻子,彎曲如同鐵鉤;
右手的則是一身白袍,長條臉,額頭正中生出第三只眼。
和鄭師弟使用洞明神珠不同,鄭某是法珠臨時融入肉身,額頭多了一個紅點罷了,而此人額頭那只眼睛黑白分明,定定地睜著。
傅傳薪一見,低聲道,“又是兩個硬茬!”
鄭師弟不識那二人,問道,“師兄,這兩人什么來歷?”
“是封家的人。”
“關中封家?”
“嗯!”傅傳薪點點頭,“就是天下四大商行之一的封家…”
四大商行分別是關左寧家,關中封家、海寧會以及蜀中十八盟。
其中實力最強大的便是前兩家,偏巧封家寧家還隔得不遠,一個在關左,一個在關中,因此益發水火不容,明爭暗斗不停。
傅傳薪繼續說道,“…這兩人是師兄弟,都是九幽真君的徒弟,那個鷹鉤鼻的是師兄蒼鷹,那三只眼的是師弟白犬。”
鄭師弟邱姓漢子聽到九幽真君,都是微微一驚。
“九幽老怪的徒弟,那可不好惹。”
“嘿嘿,是呀。”傅傳薪道,“四大商行里,封家做事從來只管目的,不擇手段。
這師兄弟是封家客卿,亦是當面笑嘻嘻,轉過身就動刀子,且手段歹毒酷烈,動輒將對方整個門派屠殺。
修真界私下稱他們為封家鷹犬,不過當面可沒有人敢這樣叫他們。”
鄭師弟道,“這二人神通如何?”
傅傳薪道,“他們是九幽老怪的得意門人,神通當然了得。喏,你看,現在那師兄蒼鷹正和葉法真拼斗。
師弟,你也曾和葉法真交過手,知道他的圓月彎刀有多快吧。但你看,現在二人交手,蒼鷹赤手空拳,卻依然游刃有余呢。”
大殿上方,人影躍動,葉法真日月雙刀齊出,流星趕月,光華躍動。
那蒼鷹則是長袖擺動,好整以暇,在刀光中閃避,竟是只守不攻。
而另一端,白犬與玄衣少年的對戰,情況則恰好相反。
白犬手持一把流星錘,朝玄衣少年劈頭蓋臉砸去,他二人境界相差了一個大階,若在外面,恐怕三兩回合,筑基修士就一命呼嗚了。
然而,玄衣少年憑借身上的玄綬法衣,任憑對方錘子如海浪排空,也沾不到他一片衣角。
玄衣少年祭出一塊橢圓形的銅盾,盾面上畫著一只虎頭,張著血盆大口,那法盾甚是奇妙,一會化為七塊飛鈸,朝白犬尊者射去,一會又合而為一,擋住白犬的流星錘。
兩人交戰良久,錘子與飛鈸不斷碰撞,叮當之聲不絕。
看了一會,鄭師弟道,“若這般打法,恐怕一時片刻分不出勝負。”
傅傳薪嘿嘿冷笑,“你放心。蒼鷹白犬是出了名的惡徒,他們既然出手,那就一定不會留活口。”
鄭師弟眼睛一亮,“那咱們正好坐山觀虎斗。對了,師兄,鷹犬雙惡最厲害的神通是什么?”
傅傳薪一字一頓道,“用毒!他們是毒道高手,手法詭異,對手常常一不小心就死于非命。至于他們用的是什么毒,一直也是個謎。”
鄭師弟不解,“這是為何?他們殺人越貨無數,就算毀尸滅跡,但總會留下一些線索。”
傅傳薪道,“線索自然有,但價值卻不大。因為他們用的毒很怪異,很快就會消失,尸體上是提煉不出毒素的。”
鄭師弟、邱姓漢子聽了,都是暗暗心驚。修士最怕碰到巫、蠱、毒這三類對手,往往莫名其妙就中了招,實在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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