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完,秦妧又道:“小魚兒,你是眼瞎嗎?”
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她是怎么認錯的?
喻歲說:“我當年確實眼瞎了。”
秦妧:“……”
她忘了喻歲當年神經受損,眼瞎那事。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吐槽,“你既然都眼瞎了,那又怎么會把楚云和時宴知認錯?”
喻歲道:“我記得他那雙鳳眼。”
她短暫的復明一小會,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唯獨記住了對方的眼。
那雙眼,透亮而好看。
還別說,楚云和時宴知那雙眼睛確實挺像的,都是標準的鳳眼,大小,弧度都一樣。
不過眼中透露的情緒不同。
楚云看似溫潤的鳳眸里,蘊著算計和世俗。
時宴知眸中則是對一切的不屑一顧,唯獨落在喻歲身上,是熱忱,是純粹,但純粹中也不乏算計。
可這份算計里,卻不是楚云眼中的那種算計,硬要說出個好歹來。
時宴知這份算計,大概就是在算計喻歲這個人,無其他。
看這事給鬧得。
秦妧憤然道:“我知道楚云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他這么不是人。”
擱古代,救命恩情,那可是要以身相許的。放現在,喻歲差點也跟他結婚了,要不是他偷吃被抓包,他們兩說不定也結婚了。
雖說結婚還能離,但這平白無故攤上二婚的頭銜,可就虧大發。
還真是,癩蛤蟆不咬人,他膈應人!
秦妧摸著自己下巴,眸子微瞇,“不過,楚云當年既然沒跟你在一起,那他怎么會知道你們在一起的細節?”
相似的一雙眼是不能完全說明什么,可楚云太了解他們相處時的細節,要不然喻歲以為他就是他。
這個問題,喻歲也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回答不上來,楚云為什么會知道。
當初對他聲音有過懷疑,他給出的理由是受傷影響到嗓子,本就危機中脫險,喻歲對此也就再沒有異議。
喻歲現在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對楚云沒了那種依賴和悸動感,不是無緣無故的,而是因為他不是他。
秦妧眼中飽含深意,勾唇,似笑非笑道:“小魚兒,這么看來的,時宴知這是對你蓄謀已久,狼子野心啊。”
她彎腰拿起一旁的遙控器,當做話筒,遞到喻歲嘴邊,記者附體,“說說,被一個男人暗戀這么多年,是什么感覺?”
感覺?
喻歲想了想,給出個很中肯的答應:“有點心動。”
秦妧擠眉弄眼道:“然后呢?”
喻歲問:“什么然后?”
秦妧挑眉,“你就沒點別的想法?”
喻歲語氣略顯認真,“秦妧,我們十年沒見。”
時宴知的暗戀,很沖擊喻歲,但也只停留在這一層,更深的感覺,就不在她的考察范圍里。
這話倒是將秦妧拉回到現實,讓她恢復理智,隨手將遙控器丟到一旁,端起酒杯,一邊喝酒,一邊說:“這種狗血的事都能在你身上發生。”
喻歲笑了笑,沒發表意見。
兩人在房間里又喝完一瓶紅酒,二人皆是微醺狀。把秦妧送走后,喻歲倒床就睡了。
熟睡中的喻歲,忽然被一束光照醒。
一睜眼,面前就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時宴知。
他這張臉熟悉又陌生,因為這張臉不如平日里的成熟,反而是有些年輕……
這不是現在的時宴知。
他臉上灰塵撲撲,還有大小不一的傷痕,顯得他狼狽不已,可即便這樣,還是不掩他的帥氣。
喻歲發現,年輕時的時宴知,身上痞氣更重,“你這小沒良心的,我對你這么好,你還能忘記我,太傷我心了。”
“記住我這張臉!”時宴知威脅著:“你要再敢忘記,小心我收拾你。”
喻歲愣愣地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
“沒良心的小東西。”
又是一聲響,是時宴知的聲音,可年輕的時宴知卻從她眼前消失了,轉而是略顯沉穩的嗓音。
喻歲慢慢睜開眼,時宴知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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