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勇氣,艱難地開口:“清然,她怎么樣了?”
亨利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手術很成功!”
他的話一出,幾人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手術成功。
沈清然在ICU觀察了幾個小時。
沒有什么問題,便轉去了普通病房。
內心愧疚的祁年想要進去見一見沈清然。
他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江闊便黑沉著臉,將他推到一邊。
“你沒有資格見她。”
祁年就這樣在沈清然的病房外,坐了好幾天。
期間他幾次想要開口跟江闊說話,他都是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模樣。
“清然,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闊急忙握住她的手,一臉關切模樣。
沈清然微微搖頭。
“我沒事。”
因為經歷一場大手術的緣故,嘴唇依舊是慘白血色的,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江闊緊蹙的眉心這才舒展開。
祁年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向病房內,沈清然的視線看了過來。
她又想起祁年一臉寵溺摸林聽頭發的場景。
心臟仍舊會隱隱抽痛。
她偏過頭,緊抿著唇,將身體蜷縮起來。
江闊嚇得立刻緊張起來。
“清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女孩只是緊咬著牙,強忍著不讓淚水留下來,胸口仍舊感覺悶悶的,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般。
江闊嚇得急忙按了床頭的急救鈴。
醫生瞬間涌入房間。
站在門外不知情的祁年,只能趴在門上干著急。
這樣又持續了幾天。
沈清然的情況漸漸好轉,氣色也慢慢紅潤起來。
江闊打開保溫盒。
“喝點雞湯吧。”
他用勺子喂她,沈清然輕輕抿了一小口,視線忍不住看向門外。
江闊自然是知道的。
“阿年哥,他在外面站了好幾天了。”
江闊臉色依舊黑沉,心中的氣仍舊未消,因為他,他差點就失去沈清然了。
“別管他,他愛站多久站多久。”
江闊說完,將盛有雞湯的湯勺再次送到沈清然嘴邊,這次她沒有喝。
“江闊哥,就讓阿年哥進來吧。”
沈清然心軟了。
江闊卻冷著臉說:“他沒資格進來,要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找到合適的心源,你可能就......”
江闊說這話時,感覺后背一陣發涼。
現在想想仍舊覺得后怕。
他怎么能輕易原諒祁年這個罪魁禍首!
罰他在外面站幾天都是輕的了!
要不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在,他恨不得上去邦邦揍他幾拳。
比起江闊的憤怒,沈清然倒顯得平靜許多。
“江闊哥,他并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單方面喜歡的他,沒資格要求他也同樣喜歡我,這些年他也從未向我表示過除妹妹以外的情感,不能因為哥哥那件事,就強迫他非得喜歡我,他有權利選擇喜歡誰,娶誰。”
她面上神情淡然。
眉眼中那抹淡淡的憂傷,也漸漸消失了。
在說起這些時,十分的輕松。
沒有了以前的不甘,反倒填了一絲釋懷的從容。
“你愿意放下了?”江闊滿臉的不敢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