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說網 > 經驗點武神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人奔逃一
  一番修煉,將身體活絡開的梁安眺望東方,判斷出日頭將升,正要修煉五氣朝陽功恢復昨晚渡功損耗的朝陽紫氣,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扭頭看去,他便見柳鯉正理著凌亂的頭發,高聳的胸脯一顫一顫的向自己走來。

  或許是昨晚毒發的緣故,她看起來頗為憔悴,面色并不是非常好,再加上路上缺水,梳洗也不是那么完善,看起來有種落難美人的感覺,叫人不自覺生出憐惜之心。

  “梁公子,昨晚多謝了。”

  走到梁安面前的柳鯉微微一福,嬌柔恬淡的聲音似一股涼風,讓人倍感舒適。

  “都說了不用道謝。”梁安擺了擺手,欣賞的目光略微下飄又迅速回到柳鯉的臉上,笑道:“有事嗎?”

  柳鯉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來看看公子的狀況。算起來,這是你第二次為我渡功了,第一次在肇平,你的內力能恢復過來嗎?我記得你為我渡功需要損耗六成功力。”

  “還好,只是養生功的功力,借著朝陽紫氣還是能較快恢復。”

  梁安笑了笑,柳鯉確實沒什么事情要說,也就回神再次運轉五氣朝陽功。

  六成內力是他之前夸大了的說法,但一次渡功也確實要損耗他三成內力,而且因為朝陽紫氣和心神息息相關,精神頭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此刻日頭將升未升,正是恢復的最好時機,他也沒心思再和柳鯉閑扯。

  五氣朝陽功運轉之下,潛伏天邊的朝陽紫氣立刻灌入梁安眉心,灼意擴散,讓梁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那種似火燎一般的感覺讓他總覺得這么下去自己眉心那塊肉會被燙熟了,只是目前他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也沒時間研究,只能強行忍耐著。

  一旁的柳鯉看著梁安練功,發現梁安眉心迅速發紅,又由紅變紫,像是淤血凝聚,又像是烙鐵戳著,不自覺抿了抿嘴唇。

  “好強的功法,竟然能如此迅速吸收朝陽紫氣,只是這功法也太傷身了,都快趕上我修煉的功法了……這么下去,梁公子的身體受得了嗎?”

  她心中暗暗想著,忽然注意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扭頭找去,她見宇文賀正在不遠處對自己招手。

  “柳姑娘,借一步說話。”

  略微愕然片刻,柳鯉笑著走了過去,“不知宇文大人有何事?”

  “一些事情需要借你們柳家之力。”

  ……

  “嘖!這是什么毒?居然如此難纏?”

  七鶴鄉一處遠離其他村舍的木屋中,一個面相陰沉的老者看著自己手上隱約浮現的紫色紋路,眉頭深鎖著對一旁正在磨著某些藥物的老嫗問道。

  他的臉略顯銷售,但眼睛比常人打了一大圈,渾然像是兩個銅鈴掛在臉上,分外的不協調。如此特征,若是宇文賀在此,不需要分辨,便能認出這老者赫然是昨晚和他交手的血刀門第二刀祖。

  “是母家的護身毒。”

  老嫗淡淡說著的同時,咳了一聲,隨后吐出一口濃痰混在研磨的藥中,讓瞥見這一幕的第二刀祖眉頭直跳。

  “你怎如此邋遢?這叫人怎么敢用你的藥?”

  老嫗瞥了第二刀祖一眼,露出一絲陰沉的冷笑:“你可以不用,但是母家的毒就別想解了。”

  第二刀祖只能無奈的別過臉:“宇文賀那小子真夠陰毒,居然將母家之人堂而皇之的放在馬車里。”

  “那是你手賤。他既然敢將母家人放在車里,顯然是不擔心有人動那個木家人,或者干脆就是知道母家人的護身毒,以其為餌,故意給人碰的。是陷阱。你都活這么個歲數了,還不知道這個道理?”老嫗再次冷笑道,語氣中滿是譏諷。

  “我怎么會曉得他如此陰毒?老統領說他為人正派,不屑用宵小手段,如今竟然以活人作餌!”第二刀祖一臉怒氣道:“虧我還特地回來清理門戶,給他提供消息!”

  “還不是老統領給你許了一些畫餅,你樂呵呵接下了才會回來?說得那么漂亮作甚?他又不在這。”老嫗不屑的說完,又皺起眉頭,“不過老統領既然說他不屑用宵小手段,應該不是假。他老人家最看不慣的就是宵小手段,宇文小子是他徒孫,這點規矩應該也懂,應該是有其他人出這個點子。”

  “其他人……”第二刀祖皺了皺眉眉頭,驀然想起自己偷窺時看到的那個故意說車里有人的青年捕快。

  正因為那個青年說車里有人,他才去車里看看,結果不小心中毒不說,還因為中毒鬧出了些許動靜被宇文賀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希望不是那個小子,否則我定不饒他!”

  “饒什么饒?藥好了,吃吧。”老嫗驀然打斷第二刀祖,將混著她濃痰的藥抓到第二刀祖面前。

  散發著怪味,還能看到些許濃痰的藥讓第二刀祖眼角直抽:“有……有更好的法子嗎?”

  “嫌棄?年輕時你還差點把我肺吸走,現在嫌棄了?”老嫗眉頭一挑,伸手掐住第二刀祖的嘴,一把將藥塞進去:“吃了后運功化開,毒就會解了。我還得去跟著宇文小子,你也盡快跟上。”

  ……

  “不行啊!白天趕路,馬有點吃不消了!”

  中午時分,梁安等人躲在樹林中,依靠著稀疏的樹枝投下的寥寥陰影歇息著,吃著干糧補充體力,一邊皺眉看著吭哧喘氣的馬匹。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雖然太陽曬得厲害,姑且也還能忍住,但是馬就不同了,沒有內力維持寒暑不侵,太陽越曬,體力損耗就越大,如今走了半天,都已經累得走不動了,若是再騎再拉,只怕都撐不到下一個驛站。

  “都說了要好馬,他們居然拿劣馬充數!”一個捕快憤怒的叱責道。

  “怪不得他們,這天氣什么馬都這樣。”又一個捕快說道。

  他練的是鐵扇功,隨身帶著一柄精鋼鐵扇,此刻正好拿來給自己扇風,一邊扇一邊對宇文賀道:“統領,這天氣本就不適合趕路,我琢磨,咱們還是別白天趕路了,干脆找個地方休息到天黑,晝夜顛倒來趕。官道好走,也不至于迷路。”

  宇文賀思考片刻,點頭道:“可以,就這么來吧。車上還帶著一些布,拉出來綁樹上遮陽,咱們就在這里休息,等日頭過去了再趕路。”

  “就在這休息?不先去下一個驛站?”叱責之前驛站的捕快愕然道。

  “你看這些馬還還跑得動嗎?”宇文賀用眼睛示意四條腿都在打顫的馬匹。

  那個捕快只能無奈的接受事實,認命的和其他捕快一道去馬車上找布系在樹上,人為制造陰影,好讓自己不被太陽曬……

  但宇文賀卻在這個時候又道:“都是習武之人,曬一曬也沒事,把馬趕陰里,別讓它們曬死了。”

  “統領!咱們還不如畜生嗎?!”捕快愕然的看向宇文賀。

  “你打算用自己的兩條腿趕路,我不介意你把馬放外面曬。”

  ……

  看著捕快們垂頭喪氣的拉布成陰,又趕著馬到陰影中喘息,梁安略微皺眉,上前搭把手后,目光轉到了宇文賀身上,驀然發現宇文賀一直在盯著官道盡頭看。

  心中一動,梁安走到宇文賀身邊,低聲道:“宇文兄,你在看什么?”

  “我想看看路上有沒有人。”宇文賀嘆息著說道:“晚上趕路,我們接下來幾天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人了。”

  “我倒是覺得說不定可能會遇到。”梁安也和宇文賀一樣看向了官道盡頭:“太陽太毒了,或許他們也和我們一樣選擇晚上趕路。”

  “白天太陽毒,晚上……呵,沒什么。早點休息吧,既然晚上趕路,白天就要休息好點。”宇文賀似乎沒有什么聊天的興致,擺了擺手后,自顧自往一邊走去。

  梁安若有所思的盯著宇文賀的背影看了片刻,感覺對方若有所指。

  “難不成晚上行路會有什么風險?”

  “這風險包括我們嗎?還是說……指的是那些平頭百姓?”

  ……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在趕路的情況下,差不多也是轉眼即逝。

  三天下來,梁安等人晝夜顛倒,白日休息,傍晚到凌晨趕路,沿著官道橫跨昌平郡,眼看就要抵達陳州郡。

  這一路過來,他們都感覺到了莫大的不對勁……官道上人太少了,甚至能說根本就沒有人!

  雖然這和他們夜晚趕路有關,但是這種天氣,如果真的有行商或者逃荒之人,必然也會在夜晚趕路。而官道雖是為官家服務,但除了官家,普通百姓也可以走官道,而且官道通常寬敞好走,再加上沿途還有驛站官兵看護,安全性毋庸置疑,縱使很多時候不是通往某處的最短路線,也有大把行商或者百姓選擇在官道上趕路。

  然而他們從肇平縣一路往西,一路上根本沒見到人,甚至離開七鶴鄉后,只在之后兩個驛站還遇到驛丁,再往西,連驛站里面也沒人了,沿途官道也多有破損,顯然不是一時半日造成的!

  “至少有一年多沒人打理了!”

  臨近凌晨,一處殘破的驛站內,一個捕快在里面探查了一圈后,走出來沉聲道:“里面的積灰都快有我手指高了,后房也不見有任何能用的東西。”

  宇文賀皺了皺眉眉頭,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看了起來,沉聲道:“夜響,你去南邊八里外,那里有個村子,看看能不能找些補給。”

  沿途驛站沒人,自然也沒了補給,他們只能消耗自身攜帶的物資。然而一堆習武之人,哪怕不求精進,只求保住修為,日常消耗的食物也多得嚇人,再加上馬也要吃喝,三日下來近乎將攜帶的物資都消耗得差不多,若再不進行補給,只怕明天就要餓著肚子趕路了。

  但餓著肚子趕路倒也還好說,可問題是他們即將進入叛亂的陳州郡,到時候肚里空空如何動手?武人不是神仙,肚子餓了手上就不會有力氣!

  “喏!”捕快夜響站出來,抱拳答應一聲后,徑直往南邊跑去。

  “趙志集,胡爾立,你們往西邊探探情況。這里距離陳州郡就二十里地了,若是陳州郡郡守真陳兵陳曲之間,應該能夠看出些許端倪。”

  又有兩個捕快大聲唱喏離開驛站。

  “梁安,魯蒿,你們在周邊看看。其他人收拾一下,養好精氣神。”

  “喏!”

  與眾人一同大聲答應著,梁安便和另外一個捕快走出驛站。

  說是在周圍看看情況,但實際上這么做并無太大必要,驛站建在一個開闊的平原上,再加上天氣炎熱,周圍的樹木已經枯死,起不到遮攔視線的作用,一目了然。不過宇文賀既然安排了,梁安和另外一個叫魯蒿的捕快也只能隨處逛逛。

  “周邊沒山沒水沒樹,看啥?”魯蒿用肩膀撞了一下梁安,問道。

  “沒山沒水沒樹,但是有土,說不定人家藏在地里當土行孫呢。”梁安聳著肩說道:“還有,別挨著我,你不嫌熱嗎?”

  魯蒿翻了個白眼,“你嫌我熱,我還嫌你身上臭呢。一股子味道和叫花子似得。”

  “你身上就沒味道了?”梁安立刻挑起眉頭反駁。

  缺少補給,一路過來連喝的水都要精打細算,洗澡這種奢侈事是想也別想了,他們所有人,包括身為女性的柳鯉和毋瑟瑟都是一身汗臭和分泌物的怪味。

  魯蒿低頭聞了聞,頓時咧咧嘴,一副差點吐出來的模樣。

  “真希望能找個地方洗洗澡,雖然咱不是你這種公子哥,日常講究的很,但我出生水鄉,這一身味道……嘖嘖!”

  “忍著吧,估摸短時間內我們都很難有洗澡的機會。”梁安微微皺了皺眉眉頭,“這一路過來的情況你也不是沒見,很多百年大樹都枯死了,明顯是地下水都出問題了。到了陳州郡,這種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遑論……”

  說著,梁安停了下來。

  到了陳州郡,不僅是自然環境,還有那邊的社會狀況,可能都不會給他們安心洗澡的機會。

  魯蒿也知道梁安吞下的話是什么,眼神暗了片刻,旋即撓了撓后腰,順便扣下一塊汗水和塵土結合的泥塊扔了,無奈道:“早點逛一圈回去交差吧,你南往東,我往北往西,繞一圈。”

  “行。”梁安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遲疑就往南走,走出大約一里地再往東,以驛站為中心繞圈散步。

  數日趕路,天天騎在馬背上被烈日狂曬,他也是累得夠嗆,哪里還有心思仔細查看是否藏著什么人?之前對魯蒿說土行孫也只是隨口說說,附近都荒蕪成這樣了,他不信還真有人藏著,大概繞一圈完成了宇文賀交代的任務了事,早點回去休息才是正理……

  “叮!”

  驀地,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梁安隨意的心境。

  東南……

  判斷出聲音方向的梁安迅速看了過去,隱約看些許光芒在地面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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