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謝無言，收好盒子，沈楚叫了叫被忽略已久的程默。
程默十分感動，他親愛的宿主大人終于想起來他了。
結果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被他家宿主打斷：
“這么久了，查的怎么樣了？”
程默：“......”
看明白了，他就是個工具人。
小小的嘆息了一下，程默還是如實道：
“靠我自身的能力我查不到，所以我就回了一趟系統世界，確實有些收獲。
主系統那里顯示宿主你之后所經歷的小世界，每一個世界里都有一個謝無言。
他們都是謝無言的碎片。”
沈楚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讓程默大受打擊。
“那你呢？”
“什么？”程默沒反應過來。
沈楚又重復了一遍：“你不是也跟謝無言長得一樣嗎？你也是他的碎片？”
程默懵了：“我不知道。”
沈楚：“......”果然依舊不靠譜。
程默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有些懊惱：“抱歉宿主，我忘記問了。”
沈楚沉默了一下，其實她確實想過程默是謝無言碎片的這種可能性，可是程默不叫謝無言啊！
這就很奇怪。
“算了，目前來說也不重要。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莫名感覺被嫌棄了的程默：“......”
“對了。”沈楚突然起來，“這個世界系統沒有發布任務？”
“這個啊。”程默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主系統說任務這種東西其實是可有可無的。所以我就索性把任務這種東西取消了。
宿主你綁定的系統是格外特殊的，只管談戀愛就是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其他的都無所謂。”
沈楚沉默了兩秒：“沒有天道和劇情？”
程默搖頭：“沒有。呃......也不能算是沒有。就是天道和劇情管不住宿主你。”
沈楚：“......”聽著像是她把天掀了也沒事的意思？
沈楚不再問了，現在對于她來說，只要確認了謝無言的事情就足夠了。
其他的，就算有任務，有劇情，有天道，她也依舊可以活得肆意！
程默也沒有說話。
他這次到主系統走了一遭，發現的其實不止他說得那些。
可剩下的僅僅是他的感覺和猜測而已，所以他沒打算這么快告訴沈楚。
**
孟茹韻忌日這天。沈楚穿了身素凈地衣裳便出了皇宮。
雖說之前早早地就認祖歸了宗，可她跟孟家接觸的確實不怎么多。
唯一見過孟家所有人的那次，還是沈楚九歲那年出宮入族譜的時候。
所以，她對孟家人的印象著實不深。
至于今年突然打著孟茹韻的名頭讓她出宮去孟家，也不知道她那位外公到底在想什么。
這般想著，馬車就到了孟家。
“表姐！”
沈楚掀開簾子，在桃枝的攙扶下/從容地下了馬車，隨手抱住撲過來的小姑娘。
不管怎么說，沈楚對孟佳這個表妹還是很喜歡的。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背在一對中年夫婦的攙扶下站在孟家門口迎接。
沈楚了然，這位怕是就是她的外公孟鶴天，離朝太尉大人。
“參加公主殿下。”
侍衛宮女以及那對夫婦都齊齊向沈楚下跪。
孟佳茫然地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無意識地抓住沈楚的衣袖。
沈楚拍了拍孟佳的手，示意她安心，而后淡淡道：“諸位不必多禮。本宮雖是皇后，但同樣也算是孟家的女兒。”
眾人道謝起身。
沈楚緩緩走到孟鶴天面前，頷首道：“孟大人。”
孟鶴天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滿，不過轉瞬就笑著開口：“楚楚啊，都是一家人，叫的這么客氣做什么？叫外公。”
沈楚淺笑著：“外公。”
面上不動聲色，沈楚心內卻在盤算這位孟大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對中年夫婦也堆著笑走過來。
這是孟佳的父母孟進元和唐琬。
沈楚不動聲色地避開唐琬伸過來的手，淺笑道：“舅舅，舅母。”
唐琬神色一僵，而后從善如流地笑著看向一旁的孟佳：
“看來楚楚很喜歡佳兒呢！只是佳兒不懂規矩，倒是讓楚楚看笑話了。”
沈楚神色不變：“本宮覺得表妹很好。”
這話讓唐琬沒辦法接下去，幸好孟進元看出來妻子的尷尬，打圓場道：“楚楚一路勞累，快些進屋歇歇吧。”
“對對對，瞧我這太高興都忘記了！楚楚，快，快進屋！”
沈楚點點頭，眼神掃過孟府的牌匾，笑容不減。
她倒是要看看這孟家究竟想要干什么。
進了屋，沈楚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主座。
孟家人除了孟佳都是神情一滯。
孟進元還好，神色并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倒是孟鶴天和唐琬神色算不上好看。
唐琬輕皺著眉，似是在提醒沈楚：“楚楚，老爺子還在這兒呢！”
沈楚疑惑地看著唐琬：“本宮自然知道外公在啊。”
唐琬僵硬地扯出來五分笑容，盡量柔和地開口道：“楚楚啊，在孟家我們一向比較倡導‘孝’這個字，所以，若是有長輩當然是長輩居于主座。
你這些年不在孟家，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你既然回來了......”
沈楚打斷她，垂著眸：“抱歉舅母，本宮自小學得宮中的禮儀，只知地位尊卑，倒是未曾了解過家族中的規矩。是本宮的不是了。”
唐琬臉上的笑容快堅持不住了，她干笑兩聲，看著嘴里說著“抱歉”，實際上無動于衷的沈楚，生生不知道該說什么。
唐琬下意識看向孟鶴天，發現孟鶴天臉色比她更難看。
這時，沈楚有些懊惱地開口了：“是本宮思慮不周了。尊卑有序不容出錯，長者為大亦是規矩。
既如此，勞煩管家再置一把椅子放到本宮身旁。
請外公入座。”
“不用了！”孟鶴天忍著怒氣開口。
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的太尉，直到尊卑有序，君臣有別。
沈楚身為公主為君，他們身為臣子，自然不能和“君”并坐。
沈楚抑制住上揚的唇角，神色有些茫然：“外公？”
孟鶴天目光沉沉地盯著沈楚，開口道：“楚楚是公主，自然上座。君臣之禮不容廢！”
沈楚不可置否：“外公說的是。”
孟老爺子都發話了，唐琬自然不敢說什么，只好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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