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好好努力繼續查找線索的第四個白天,卻因為這種毫無方向的茫然感,使得眾人陷入了喪氣的圈套,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又到了晚飯時間。
比起前幾天熱鬧的氛圍,大家現在尷尬而沉默的對視著。
但時間并不會為他們任何人放緩腳步,墻上時鐘的秒針依舊按照原本的步子滴答滴答的行進。
離八點也不遠了。
西洛吃著飯,她擔心卻又感到奇怪的、矛盾的、來自身邊薛月的安全感。他那絲毫未變,毫不焦慮的情緒態度,讓她感到安心。
但也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
有人對他的安然感到奇怪,與大眾的點滴不同,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都會被打成異類,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你的態度,有點奇怪,對吧七號?為什么絲毫都不感到焦慮呢?是不是因為你所掌握到的消息比我們的多?”
第一聲抨擊的槍聲打響。這個別墅,在四天的安穩后,還是化為了戰場。懷疑的因子早就無聲無息種在了人心中,在這幾天時間內飛速扎根、蔓延生長。
而提到薛月,不免有人將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幾天,都是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出去,所以你男朋友有什么問題,你也不會告訴我們,包庇他,對吧。”
被這么直白的揭穿了事實,西洛有種暴風雨終于來了的感覺,內心因為早有準備,而十分坦然,臉上的表情也沒什么變化。她變得和薛月如出一轍的平靜。
槍打出頭鳥一般,他們兩個人變成了集火的對象。
或許是真的懷疑他們兩個人,又或許是不想被公投出局,找個替罪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們。
“我也覺得奇怪,他們兩個人太過沉默了,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交流,一點都不積極。”
“這么一看,確實很有嫌疑啊。”
耳邊無數的質疑聲涌來。薛月卻還在不緊不慢地吃著飯,把這些話當成耳旁風一般不管不顧,就像是無足輕重,即便是被公投出去,也是小事一樁。
他吃飯的動作在這嘈雜紛亂的場面中,顯得多了幾分優雅在里面,至少西洛還做不到那么淡然,早就放下了刀叉。
在薛月也將叉子搭在了陶瓷餐盤上,發出了“鐺”的清脆一聲后,他開口了。
“說完了嗎?可以讓我說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好聽卻帶著威懾的意味,目光也是冷漠的無情,那雙灰黑色的眸子朝著對面的眾人掃視了一眼后,他人都下意識的收斂了聲音,直到變得無聲。
從譴責批判得吵鬧到安靜寂寥,只需要短短的幾秒鐘。
薛月變得更有壓迫感了,就像是隨時可以從獸籠中竄出撲上來的兇猛野獸,讓人立馬可以斃命。
“我是預言家。”他只說了這五個字。
卻推翻了所有人剛剛說的話。
“怎么可能...”有人喃喃著,懷疑震驚、不敢相信的眼神。
西洛知道,他的衣服一直都不合身,所以薛月都是將袖口挽到了手肘位置,將他勁瘦有力的小臂完整了露了出來。
他本就灰黑的皮膚,和那代表玩家身份的黑環極為的適配和諧,就像是用來修飾打扮他的飾品一樣。
西洛看著他那骨節分明、細長的手指從他的外袍大衣內襯口袋中捏出了什么來,然后食指中指一起用力,朝著對面的人飛了出去。
那是...第一天,他們每個人在房間里都收到的那封信。
那封點明了每個人身份的信。
就這么被他拿出來、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雖然西洛在聽到他自爆身份時,也感到震驚,但內心里更多的是對自己安全的安心。至少,他們今晚安全了。
那封信在空中飛了過去,因為對接受的信息感到難以置信的眾人,身體都僵硬凝固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封信從空中因為無人去接,最后輕飄飄的旋轉落在了地面。
印著字跡的那面就這么正好朝上了,那油墨印刷出來的字映入了每個人的眼中。
“你是城里的預言家,
這些天拜月村似乎出了什么怪事,于是村長來到城里請你幫忙去查看發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又混了進來,才引發的這些事?
作為預言家,每晚你可以查看一個人的身份。但記得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因為你對人類來說,能力太寶貴了。”
這樣被直戳戳擺出來的證據、難以否定的證據,即便是想要再嘴硬,也沒了底氣,將他們之前所有的推測懷疑都推翻了,讓他們幾分鐘之前的批判都成為了笑話。
事情又重新陷入了僵局。
西洛看著之前還在說個不停的人緊閉上了雙唇,目光也不敢再望過來,她覺得有些好笑,單純的好笑。
薛月居然是預言家嗎?她的目光移向了他。
但從她的視角里,他的行為舉動,和他的身份,說真的,很矛盾。如果不是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他,說薛月是用武力將他的身份和自己對換了,她其實也很難接受他的身份。
預言家為什么要把她作為女巫的藥給砸了?如果他告訴她,他的身份,即便他掐了自己的脖子,為了贏這個游戲,她也不會對他下手。
他,可真是奇怪。
“過去了三個晚上,我驗了三個人。剛好,全都是好人。”薛月淡淡的笑了笑,但并沒給他多增添幾分溫度,反而這種皮笑肉不笑,讓人寒顫。
“第一天,查了一號,好人。”他像是成為了審判官,因著自己的身份,可以對眾人進行審判、主宰生殺。
“第二天,三號,好人。”
而被查到的人,因為這個宣判,繃緊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立場也開始轉換,從對立面,跳到了和原本認為的“敵人”一條戰線,反過來審視剛剛的同盟們。
“第三天,四號,好人。”
于是,那些沒被點到名的,二號、五號、六號、八號,反而變成了獵物敵人,似乎只要一下令,槍頭就能對準他們。
“我是村民,我是好人啊。”有沒被查到身份的,開始給自己辯護。
“我也是啊。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身份卡。我是村民啊。”
“我也可以給你們看。”
“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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