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極冷的條件下,人便會產生幻覺。
余聰白先是看到了母親,那隔了三百多未見的人,其實在他的記憶里依然模糊不清。
“余聰白!”
他看到母親朝他飛來,那面目卻越來越模糊,到底母親長什么模樣?
在懸崖上的那一幕,潛意識里被掩藏起來,連同傷痛。
“媽媽,你來帶我走嗎?”
他張了張唇,輕輕說道,字音還未從口中脫離,便被凌冽的寒風吹走。
一瞬間,他回想到從前的許多種經歷,他有時覺得生命毫無意義,人生的旅途也沒有歸期,唯獨……
唯獨看到路西法的時候,他的眼里多了一絲光。
母親就這樣走了。
他等到了他的母親,見了最后一面,心卻有些麻木。
面前的母親緊緊擁住他,他也用力去回抱,可是,他總覺得這樣還不夠。
母親的臉越來越熟悉,展現出一張妖冶俊麗的面容,是路西法,他已經感受不到有多冷了,反倒覺得很熱。
比貼著火爐還要熱。
熱意將他冰凍的軀體融化,他又找回了肢體的使用權。
谷底有多深,他已經忘了,忘記自己跌入谷底,眼前只有一條很亮的縫,而身下依舊是風。
“路西法。”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聲音黏膩而富于磁性,余聰白扣住對方柔軟冰冷的腰肢,側身在崖壁之中飛翔。
“你醒了?”撒旦氣息不穩的說道,“快離開這里!”
兩人的衣袍上都結了冰霜。
余聰白點頭,正欲朝天飛去,漫天的雪花卻紛紛涌入谷底,是雪崩!
一瞬間,雪浪掩蓋了整片崖底,一切都又恢復成安安靜靜的樣子。
崖壁上的兩顆鎖魂釘早已不知掉落何處,只余下兩條縱深的裂縫。
在一處僅容一人大小的凹陷處,余聰白緊緊貼著撒旦,兩只翅膀上的羽毛化作鋼鐵般硬,扎在崖壁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再睜眼,就只看見眼前的撒旦化做黑毛球慢慢溜進了青年的衣袍內,不一會兒卻又鉆了出來。
“你太燙了。”撒旦的聲音透過小毛球發出。
周圍靠近余聰白的冰已然化作水,滴落下來,印證著撒旦的話語的同時,又很快再次化成冰。
“抱歉。”余聰白垂眸輕聲說道。
外面的雪已經堵住了出路,他將翅膀收了回來,想要刨出一條路來不知要花多長時間。
他的身體很燙,而又在能夠忍受的程度里,便不再去管,而是應對眼前的麻煩。
“路西法,”青年撞開自己周身的冰雪,開出一條不算路的路,他咬唇說道,“很抱歉讓你也陷入這樣的境地。”
“別白費力氣。”黑毛球蹦了兩下又變回人身,將心懷愧疚的青年拉回身來。
“極寒之地,想進來,不容易,想出去,同樣不容易。”撒旦雙手捧住余聰白泛紅的臉,在那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你不必覺得抱歉,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撒旦直視著那雙黑眸,他認真地說道,雙手似乎捧著一團火焰一般。
“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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