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蝙蝠之后,余聰白回到了克萊爾的花園。
一早就等待著的克萊爾見人進來,便知道分別的時刻就要到了。
他站在庭院外的草坪上,頭頂的光環似乎暗淡了一點。
隔著幾步之遙,克萊爾和余聰白對視著。而這幾步之遙正預示著在將來之后的對立場面。
“你好點兒了嗎,白?”
克萊爾用那雙金色的眸子和煦地看著對方,留戀不舍的情感醞釀在純金的眼眸里,但他心里很清楚。
從一開始,他就留不下白。
“是的,好很多。”
余聰白點了點頭,說完之后,他感到嘴里很干澀。
在克萊爾照顧他的這段時間,他了解到很多事情。
包括即將來臨的戰爭。
而他從未謀面的父親將會作為主力戰將攻打地獄。
“你想清楚了嗎?”
克萊爾一聲喟嘆,尤其能夠體會到上帝所教導的話語,很多事情不是外力介入就能夠發生改變的。
他倒是多想揭開撒旦丑惡的面目,好讓余聰白醒悟過來,然而這樣的行為只會讓余聰白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這世界,也有就算是光明之子也無法拯救的人。
“想清楚了,哥哥。”余聰白目光很是堅定,他就是這么個純粹的人兒。
一旦認準了撒旦,就絕不會放棄他的信仰。
從今天起,余聰白是代表地獄里的人物,而克萊爾是代表天堂的人物。
“以后不必再喊我哥哥了。”克萊爾揮了揮手,轉身走入屋內。
而就在這時,余聰白看見了克萊爾頭頂上懸浮的字體,男主——克萊爾。
這是什么意思?
雖然心里很疑惑,但是礙于現在的身份關系,余聰白只好作罷,他展開翅膀,向著天邊飛去。
地獄的大門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簡陋得只有一個吊橋,入口處擺滿了食人花,張著鮮艷的大口。
他剛走近,一個人那么高的食人花便搖動著枝干,吐出了消化不動的骨頭,拈連著綠色的液體。
“您回來了。”食人花含糊不清地說著,聲音沙啞。
余聰白點了點頭,看到食人花,他想到了魘,一個并非它所說的純粹的家伙。
他手腕上依舊帶著克萊爾贈予的護身手鐲,至于魘送他的手環,不好意思,丟了。
他當然知道那是魘的分身,但他最痛恨的便是欺騙,夢境里的事情好壞參半,但以次來試探他,已經踩到了余聰白的雷線。
“白,您回來了!”
地獄犬的三只腦袋各說各的,歡呼道,連忙跑到余聰白的腿邊打轉,尾巴堪私螺旋槳一般。
“上次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你就走了,王說你去外面做任務了。”
“你有沒有受傷呀?白。”
“我們有份禮物想要送給你。”
看著三只狗頭吐著舌頭,余聰白伸出手分別在每個狗頭上摸了摸,淺短的毛發黝黑發亮,順滑如水,他一一回答了問題。
“請跟我們來吧。”
地獄犬走在前面帶路,腳步輕盈歡快,時不時的回頭看向余聰白。
只見后者淡淡一笑。
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洞穴里,地獄犬從泥地里跑出一個寶箱來。
地獄犬叼著寶箱,放在余聰白的腳下,六只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打開看看吧,白!保準你會喜歡!”
寶箱一開,一根碩大的白色骨頭呈現在余聰白的視野里,他放聲笑了兩下。
余聰白拿起類似腿骨的骨頭在手中比劃了兩下,眼前的骨頭摸起來質地十分堅硬,想畢也是非同尋常的物品。
他由衷地道謝。
地獄犬的一只腦袋自曝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骨頭,這是王的骨頭,王當初從天堂離開的時候,被上帝斬斷了半條腿。”
“王恰好被我們所救,便將那廢棄的腿送給了我們。”
“后來王的腿又自己長了出來。”
“我們也就收下了。”
“嘿嘿——”
地獄犬呲著白咧咧的牙齒笑道。
收下了地獄犬贈送的禮物之后,余聰白的眼眸暗了暗,不經意的說道:
“想必是很痛吧,王怎么會這么傻?”
“不痛,不痛的,”地獄犬嘿嘿笑道,“王的體質出奇,無論遭受什么樣的創傷,他的肉身不會受到什么疼痛。”
“疼痛的是王的精神。”
“王可不傻,他要是不跑,不就被上帝給吃了?”
“你瞎說什么啊?”
“那分明是上帝險惡。”
“那不是有人說嗎?”
“別吵了,現在吵還不如想想怎么應對不久就要到來的戰爭。”
另外兩只腦袋不說話了,聽著大哥的指令,也就是中間那只腦袋,它對著余聰白解釋道,“當年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突然有一天王和上帝發生了決裂,從關系最密切的父子,變成了相看兩厭的敵人。”
地獄犬彼時還不知道,余聰白是光明神的孩子,而在余聰白的身上又即將上演著這樣的戲劇。
聽完之后的余聰白只感到心頭一驚,同地獄犬告別之后,便去找自己想見的人去匯報。
“王。”地獄犬看著余聰白身后的某個方向恭敬地說道,黑色的狗臉之下隱藏著緋紅和尷尬。
“王?”余聰白一回頭便撞入了撒旦玫紅色的眼眸里,他忽然想起,王曾經許諾過他,他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去問。
流沙閃過,余聰白很快便追了上去,他抓住撒旦的手腕,轉眼間,便被帶到幽森冷寂的死亡森林里去。
撒旦帶著他在林間一路小跑,一路上荊棘為他們讓路,甚至開出艷麗的花朵來。
搞不清楚狀況的余聰白注意力全放在緊抓著撒旦的手,冰涼的感覺又加深了,撒旦過去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對王——撒旦,曾經的路西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心里面一直深埋的種子突然得到發芽,余聰白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手里緊緊抓著撒旦的手。
好像這樣,他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路到了盡頭,是毫無波瀾的黑水潭,魘守護的地方。
“白,我已經等不急了。”
撒旦將人按進水里,面目白皙,卻又比黑水潭更讓人看不清神情,余聰白一伸手將撒旦也拉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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