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卡里將余聰白放在阿爾貝的床上時,小男孩的身形竟然又變回了細長如蛇的形狀,不過卻是一條蟒蛇粗那般。
艾薇提早便將治療傷口的藥草和別的東西拿了出來,她一只手捂著嘴,一只手摸著余聰白頭上長出來的小角,“小白呀,你這肚子上插一匕首該有多痛,都變化原型了。”
余聰白鼻子里哼哧著熱氣,他也不知道這誤打誤撞竟又能變回原形了。
“媽媽,你別哭了,你哭得讓我的心也疼了。”
余聰白打趣道,隨后突然驚愕一聲,原來是卡里爸爸用手探查了一下傷口周圍的情況。
“艾薇,你先和阿爾貝出去,記得把門關上。”卡里吩咐道,怕接下來的畫面過于血腥,嚇到兩個女孩子。
艾薇不舍地看了一眼余聰白,隨后領著阿爾貝出去了,阿爾貝跟在艾薇身后一直默不作聲,心里想道:小騙子。
清完人后,卡里將插在龍體內的匕首一下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甚至濺到了卡里的臉上。
匕首里果然帶著毒,卡里看了一眼噴在墻上的血,顏色有些暗紫。
止住血后,卡里開始詢問余聰白的感覺,剛準備開口時,便見那兩只大眼睛迷迷瞪瞪,半睜不閉。
“去找巫醫!告訴喜鵲東先生,小白中了女巫下的毒。”卡里朝門外喊道,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好的,卡里爸爸!”阿爾貝最先反應過來,她心里一驚,余聰白的情況只怕是更加嚴重了,她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迅速向洞穴外跑去。
艾薇留在門口一直用手擦著眼淚,這還是小白第一次受傷,就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她的小白怎么這么可憐。
其實這是余聰白第二次受傷,第一次受傷他隱瞞了下來,恢復的也快,便沒有讓艾薇發現。
巫醫緊趕慢趕,提著藥箱便越過艾薇感激的眼神,進門之后,房門便又被緊緊閉上。
阿爾貝從門縫張開的一瞬間瞥見了墻上噴濺的鮮血,她的心當時猛地一震動,喉嚨像是被扼住一般,怎么也說不出安慰艾薇媽媽的話來。
阿爾貝抬手摸了摸臉上濕濕熱熱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她顫抖的心告訴她,她在害怕,怕再次失去一個她在乎的人。
“會沒事的。”艾薇見阿爾貝猛然落淚,便抬手抱住阿爾貝發出顫抖的身軀,她自己還在哭著,卻還是輕聲安慰著,一邊用手拍了拍阿爾貝的肩膀。
艾薇忽然意識到,阿爾貝已經長大了,身高已經超過她了。
阿爾貝哭了一會兒,眼淚隨后便收了回來。她輕輕攬著艾薇的肩膀,哽塞道,“是的,媽媽,一切都會沒事的。”
過了幾天,巫醫走了,余聰白也逐漸醒來,他一睜眼便看見阿爾貝通紅的眼眶,他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覺,卻不知睡了多久。
“你醒了。”
“阿爾貝……”
余聰白的聲音有些嘶啞,阿爾貝將準備好的水遞到余聰白的嘴邊,隨后慢慢傾斜杯身將水倒了進去。
“謝謝。”
阿爾貝垂下眼眸,問道,“你還喝嗎?”
“不了。”余聰白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身上卻很乏力,他哼唧了幾句,便又睡了過去。
阿爾貝沒有聽清余聰白在哼唧什么,她抬手在余聰白堅硬的鱗片上撫摸了兩下,只覺得和對方的羈絆越來越深了。
她要做些什么才能償還這些恩情呢,她若硬要去還,對方還可能不會接受。
“小白,你快點好起來。”阿爾貝用手指描摹著余聰白腦門上凸起來的角,她低聲呢喃道。
等到余聰白再次醒來時,周圍坐滿了人,阿爾貝,爸爸和媽媽,喜鵲西先生和喜鵲東先生,以及一只百靈鳥。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關心和真誠的心意,余聰白躺在床上,他開口道,“今天好熱鬧呀!”
每個人都同余聰白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最后的空間只留給了他和阿爾貝。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離開這里了。”阿爾貝先開口說道,她將雙手疊放在膝蓋上,沒有去看余聰白的眼神。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的。”余聰白輕松的說道,要是阿爾貝一直留在這里,還怎么扮演反派的角色?
“但是,我們還會再見的,不是嗎?”余聰白擺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隨后借著被子的掩蓋,又變回了人形,龍形的模樣太占位置了,一張床他擠得慌。
他從被子里鉆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繼而對阿爾貝說道,“阿爾貝,為什么你說話的時候不看著我?”
阿爾貝在心底答道,怕看見余聰白受傷的表情,便會忍不住留下來,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阿爾貝調整好思緒后,便抬眼看向被子中的一團。
“阿爾貝,你又在笑什么?”
“你病情好了,我開心。”阿爾貝哄騙道,她笑的原因實則是因為余聰白憨憨的樣子,毛發炸成一團。
“嗷,我知道了。”余聰白迅速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來將凌亂的頭發抓了抓,表情有些懊惱。
“沒事的,挺可愛的,”阿爾貝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我去幫你拿套衣服。”
阿爾貝一轉身離開,余聰白便歪著身子癱在床上,形象全毀了。
“宿主,你在阿爾貝心中的形象還是老樣子,沒有毀呢。”
“要你說!”余聰白兇巴巴地說道,掀起被子將自己悶了起來。
房間的血跡已經被清理掉了,被子是阿爾貝的,上面還留有一絲清香味。
“不對!這些天晚睡在阿爾貝的床上,阿爾貝睡在哪里?”
“宿主,她睡在你的房間里,卡里當天就做出了一張木床來。”
余聰白心里虛驚,是他心亂了,卡里爸爸壓根不會讓出艾薇媽媽。
阿爾貝這時也將衣服放在床頭上,“有需要幫忙的,隨時說一聲,我就在門外。”
“穿衣服還需要幫忙嗎?”余聰白聽到門關的聲音嘟囔道,他只穿了條褲子,腹部上橫亙著一條疤痕,疤痕的周圍還散發出一些白色細小的條紋。
余聰白皺了皺眉,只當是疤痕增生新長出來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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