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從心口逐漸迸發,讓賀繁從失神狀態逐漸回過神來。
周身那原本已經讓他那天生道體都無法承受的傷勢,也在此刻極速回緩。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
當初在修行界之中,融入天道之時,便是這種感覺。
不!
這種感覺遠遠凌駕于那之上,不是天道治愈,而是駕馭天道治愈!
那是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連他這擁有道核世界之人,都未曾感受過。
“原來……你怕的是這個。”
賀繁緩緩抬頭,望向了身前的神主。
直至現在,賀繁對所謂的正仙道都處于懵懂無知,半懂不懂的狀態。
但他卻清晰的認知到,所謂的大羅金仙,不過僅是掌握了正仙道一半力量的金仙而已!
正如那神游天外正法與外法的區別一般,一旦掌握正法,外法便不足為患。
“豎子爾敢!”
似是察覺到了賀繁目光之中的殺意,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更甚幾分,讓神主打破了往日的沉穩,破聲出口。
緊接著,一把其上滿是雕紋的梳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而后他抬手一梳,梳過發髻,仙流狂涌。
天空仿佛在這一剎變得分明,分作無數份絲線,向著賀繁捆綁而來。
那絲線看似細小,可每一根上,都有著足以滅殺金仙的力量。
“無趣。”
賀繁輕輕開口,吹了吹氣。
剎時漫天細絲瞬間潰散,天地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再無任何異動。
神主慌亂的抬手,無數訣竅捏出,仙力如海浪般狂涌。
可那往日信手拈來的術法,如今卻起不了一絲波瀾,注入術法之中的仙力便如泥牛入海般無法引動半點波瀾。
現在這一剎,賀繁只覺這片天地,他就是真正的天。
只要他想,可讓此間任何仙人都無法施展任何術法!
他神色輕松,抬手輕輕一甩。
一道雷光閃爍,依舊是那雷法,驚雷鎖。
那普通得連金丹修士都能掙脫的術法,此刻仿佛化作了傳說之中的捆仙繩一般,牢牢將神主捆住,連動彈都不得!
他右手抬劍,左手拂過劍身,噬仙劍上光芒狂閃,那股子前所未有的期待感再度從劍身之上傳動而出。
“今日,便讓我試試看,真吞噬了大羅金仙,我這把劍又能成長到何種程度。”
賀繁緩緩舉劍,對準了神主。
這一次,再無那種莫名的情緒浮動,劍身之上僅剩了純粹至極的劍意。
“你就不想知曉,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要對你動手么?!”
眼見著賀繁真要動手,神主終于繃不住心下的情緒,朗聲開口道。
那語氣之急,仿似生怕賀繁下一刻就舉劍將自己斬了一般。
“原來堂堂神主也會害怕。”
賀繁微微一笑:“不過不用了,誰想對我動手,總會露出馬腳,現在我要的,是你死!”
說話間,他手中劍猛地一斬。
一劍落下,刺入神主脖頸的一剎,遠處空間猛地一閃,墨蒼的身形出現在了那里。
緊隨而來的,便是一聲慌亂的大喊:“賀兄留手!”
只是隨著那聲音響動,神主的面容已經開始扭曲。
那獨屬于大羅金仙,仿似無窮無盡的力量已經開始涌入到了劍身之內。
連帶著神主的仙魂,都已經開始碎裂,而后化作純粹的力量,涌入噬仙劍之中。
感受著噬仙劍不斷充盈的力量,賀繁抬起頭來,無喜無悲的看向了上空的墨蒼。
“賀兄,你……”
墨蒼張了張嘴,看著那生命氣息飛速流逝的神主,終究是無法再說出多的話來。
“墨兄好打算啊,是想趁著我被他抓走之后,再出面助我,然后好獲得我的感激涕零?”
賀繁抬起頭看著他,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實際上,在神主清場,賀繁氣息提升到極限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周邊還有著一道目光在關注著自己。
現在可以確認,那是墨蒼。
可既然對方在自己即將身陷死地的時候不出手,那現在出現,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賀兄你……說笑了,在下不過想看看你能否破后而立,你看如今,這不就……”
墨蒼憋了半晌,終究是干笑著想出了一個理由。
可這話才剛剛出口,迎來的卻是賀繁逐漸冷下去的眼神。
“如若你能如實說出,我還敬你敢作敢當,可現在,還是算了。”
賀繁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
墨蒼看著那身形已經逐漸干癟,完全沒了再生下去希望的神主,萬千言語,終究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他知道,自己今日賭錯了。
原本他的確如賀繁所言,是打算坐那雪中送炭之事,只要能成,日后的賀繁必將為自己馬首是瞻。
畢竟那時,會是真正的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為奴都不為過!
可他沒想到,賀繁臨陣破局,竟連施了陰神符的神主都不是對手。
這直接打破了他的謀劃,更沒想到的是,賀繁似乎一開始就知曉了自己的存在,所以一切的謀劃,從他決定不及時出手開始,就已經落了空。
他好容易與賀繁建立起來的友誼,也隨著他的這一場謀劃,化作了泡影。
一時之間,墨蒼的面色幾度變化,無數言語如鯁在喉,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這片天地,似乎就此寂靜了下去。
片刻后,似是察覺到了戰斗結束,過來探查結果的青界教眾也隨之浮現身影。
看著那已經油盡燈枯,沒了生命氣息的神主,一眾拜獸教教徒全都目瞪口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賀繁看著那靜立不動的墨蒼,眉頭微皺:“你知曉有人暗害于我,知曉是何人動手,知曉我已不敵,但巋然不動,還想作甚?”
“此事……是我不對,但我對你絕無惡意,還望賀兄信我!”
墨蒼嘆息一聲,鄭重說道。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只是可惜,賀繁或許心機深沉,但那乃是為了謀求活命不得已而為之。
與人相處的時候,他最忌諱的,便是朋友之間動這般心思!
“今日之事我也不究,不過你我之間,恩怨至此。”
賀繁鄭重的對著墨蒼單手握拳,而后便轉頭專心握劍,不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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