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關頭,還好,有‘孩子’這張王牌!
顧西程看到了希望,“它就要出生了,你想要它在監獄出生嗎?你想要它有個坐牢的母親嗎?”
驀地,池音音不說話了。
顧西程趁熱打鐵,“再想得長遠一點,孩子長大了,你的這個記錄,會影響它的未來的!”
是啊。
池音音眨眨眼,是她沒考慮周到。
她滿懷著愧疚,總想要做點什么來,來減輕她的罪孽……卻偏偏忘了,她還是個母親!
見她慢慢冷靜下來,顧西程稍稍松口氣。
“我已經和傅三哥打過招呼,律師和我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們不會提審你。”
說著,看了下四周。
“這里東西太少,我會讓人把你常用的送進來,你先委屈幾天,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辦法,接你出去!”
池音音靜靜的看著他,覺得他不像是說假的。
他是真的怕她出事?
“顧西程。”她突然拉住他,“你很想救我?”
“當然。”顧西程想也不想的點頭,苦澀的扯了扯唇,“音音,我愛你。”
“好。”
池音音握緊他的手,鄭重的道。
“我信你——只要你把唐名可的犯罪證據拿出來,把她送進警局,讓她承擔法律責任,我就信你。”
顧西程一凜,這要他怎么拿的出來?
“音音……”
他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警方已經查過了,她有不在場證明……”
“夠了!”
池音音用力甩開他。
俏臉瞬間冰凍,驀地站起來,指著他。
“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她!顧總,你妄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哼,那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粉唇緊抿,一字一頓,“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突然,她頓住了。
顧西程察覺到了,“音音,怎么了?”
“啊……”
池音音皺眉捂住了肚子,臉色漸漸發白。“我的肚子,好疼啊……”
“!!”
這還了得?
顧西程的臉色登時就青了,立即打橫抱起音音,往外沖。
走到鐵門口,自然被警察給攔住了。“顧總,您不能這樣。”
“走開!”
此刻的顧總,是吃了炸藥的顧總。
誰惹,炸誰!
顧西程眼底赤紅,理智幾欲崩盤,“我太太肚子疼!她孕晚期了!出了事,你們傅三爺也擔不起!”
“……”
“去告訴傅三爺,我先帶我太太走!鐘律師會來辦手續!”
即便是囚犯,也是允許保外就醫的。
何況池音音還沒被定罪。
當下,顧西程帶著她回了婦產醫院。
…
路上溫主任便接到了電話,已經早早等著了。
“為什么會肚子疼?”
顧西程已是火燒眉毛。“不是還沒到預產期?”
溫主任冷靜的道,“沒到預產期生產的孕婦大有人在!您先別著急,我看看,說不定是假性宮縮!”
“嗯……”
池音音捂著肚子,秀麗的五官糾成一團,顯然是疼的厲害。
“音音!”
顧西程想要抱抱她,手腳卻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疼的厲害嗎?”
溫主任戴上手套,給她檢查。
顧西程是孕婦丈夫,也沒什么可回避的。
不等脫掉手套,溫主任看向顧西程,神色肅然,“顧總,顧太太要生了!”
隨即吩咐護士,“準備推進產房!通知助產士進來!”
“好!”
“嗯……”
池音音哼出了聲,也不知道是疼,還是害怕。
怎么能不怕?
頭一次,又是早產!
顧西程握緊她的手,發現她手心都是冷汗,溫聲哄她,“別怕,醫學這么發達,早產兒也一樣能長的很好。”
“……”池音音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何況作為醫生,她清楚,現在不是大喊大叫的時候,她得保存體力。
產房就在隔壁,是和套房一體的,獨立的個人產房,并不和其他產婦共用。
當然,顧西程也能進去陪產。
他就坐在產床邊,寸步不離,握著音音的手,陪著她,不時幫她擦擦汗。
溫主任提點兩句:“肚子疼的時候再用力,不疼的時候歇歇,也可以吃點東西。”
“好。”
原本是有照顧的護士的,但顧西程不肯假手他人。
照顧音音吃喝,他已經做習慣了,但眼下情況到底是有所不同。
顧西程端著碗,喂她吃雞湯面,手都有些抖,面條和雞湯都灑了。
“對不起,對不起!”
他手忙腳亂的去擦,“燙著沒有?”
又哄她,“再吃點,我會小心的。”
那小心呵護的樣子,惹的一旁的護士們竊竊私語。
“看顧總的樣子,他比他太太還緊張。”
“他也是人,這會兒啊,和普通丈夫沒啥區別。”
“怎么沒區別?人可不缺給他生孩子的……”
就這樣,池音音趁著不太疼的間隙,吃掉了一碗雞湯面。
顧西程又喂了她巧克力,牛奶燕窩粥。
“……”
突然,池音音揪住產床把手,整個人挺直了,像是要坐起來。
顧西程察覺到了,以為又疼了,“疼了?那一會兒吃。”
然而,池音音卻沒回應。
此刻,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沒事的,沒事的。
池音音迅速閉上眼,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何況,她一直在吃藥,不會有事的。
“音音,是不是……”顧西程驀地一頓,像是心有靈犀般,難道,是眼睛?
他不敢問,一錯不錯的盯著她,喉結猛的滾了滾。
緩了好一會兒,池音音慢慢睜開眼。
然而,這一次,并沒有和以往一樣……她的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池音音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呼吸越來越急促,眼角溢出晶瑩的淚珠。黑暗中,握緊了顧西程的胳膊。
扭頭面向他,雙眼空洞,“我,我……我看不見了!”
“!”
顧西程的震驚和慌亂不比她來的少一點點!
怎么會?吃了藥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他不敢相信,或者說,不愿意相信,抬起手,在音音眼前揮了揮。
然而,音音毫無反應。
顧西程閉了閉眼,心如死灰。音音真的看不見了!
“溫主任?”顧西程臉色鐵青,看向溫主任,“怎么會這樣?”
然而,不等溫主任給她檢查眼睛……
“羊水破了,產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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