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的外傷并不很嚴重,他一直昏迷,是因為顧粵章給他用了藥。
醫生給他檢查過后,輸了液。
“鎮靜藥物用的有點多,加上外傷一直沒有處理,炎癥發熱,所以人一直醒不過來。都已經處理了,醒來還需要段時間,不要太著急。”
聽完醫生的話,鄭磊一拳頭砸在了墻上。
“該死!”
該死的顧粵章一家!
要不是他們及時找到了鄭剛,他們這是要草菅人命啊!即便留著口氣,只怕醒來時,人也毀了!
這一家子,對血脈至親如此,對無冤無仇的人也是如此,已經毫無人性!
“好好照顧他。”
顧西程拍拍兄弟的肩膀,其他的事,等鄭剛醒來再說。
“嗯。”鄭磊點點頭,“這次,真的多虧羅恩先生。”
是啊。
顧西程默然,他欠了羅恩、欠了音音的,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
出了主樓,外面飄起了雪。
回到小樓時,傭人告訴顧西程,“大小姐沒在樓上,在花廳看雪呢。”
花廳里,有一整面的玻璃墻,能看到花園里的景色。
池音音靠在躺椅上,身上搭著條毛毯,悠悠搖晃,身邊放著只爐子,煮著茶,鐵網上烤著橘子和板栗。
她幽幽的看著窗外,出了神。
顧西程緩步走過去,“在想什么呢?”
池音音抬頭看他,笑了下,“下雪了,早早可喜歡雪了。小孩子不知道冷的,一下雪,就要出去玩兒。”
原來是想女兒了。
顧西程也想,尤其是知道早早是他的親生女兒之后,他們父女倆還沒正式見過呢。
傷感的話題不適合提。
輕輕揉揉她的頭發,一早剛給她洗過頭,頭發很軟很蓬松。這兩天,她的抗阻斷反應也好一些了。
他問她,“那你呢?小公主不在,大公主想不想出去玩雪?”
嗯?
池音音眼睛一亮,忽閃忽閃的,“可以嗎?”
“那有什么不可以?”顧西程失笑,“等著啊。”
他轉身去了樓上,拿了她的羽絨大衣、帽子和手套來,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走吧。”
他們沒走客廳的正門,而是從花廳的側門出去了。
顧西程還有準備,拿薄毯把她從頭兜住,“在這兒站著,我給你堆個雪人!”
“嗯。”
顧西程跑開。
院子里積了厚厚的雪,他在那里堆著雪,很快便暖和了,沁出了薄汗。
池音音看著他笑,不動聲色的走向他,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團在掌心里。
“西程!”
“哎。”顧西程下意識的應了,回頭去看她。
結果,眼前一花,就見一只雪團朝他迎面飛過來。不及躲閃,啪的一下,正中他的腦門!
雪團松散開,落了他滿臉滿身。
“哈哈……”
池音音放聲大笑,“哈哈……”
“好啊,偷襲我?”
顧西程眉目聳動,笑著彎腰抓起一捧雪,作勢要扔她,池音音轉身就跑。
“啊哈哈……”
“別跑!”
顧西程跟著追上去,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把雪團往她帽子上一砸。
“啊……”
疼自然是不疼的,他沒有往她臉上砸,只不過是逗著她玩。
池音音大喊著大笑著,掙脫他,抓起一把雪,趁機往他身上砸。
這一次,全都砸在了他頭發上,成了白頭翁。
“小壞蛋!”
顧西程撥著頭發上的雪,晃悠著腦袋,“講不講武德?別跑啊!我這次來真的了!”
這次,團了個大的,雙手抱著。
“不要啊!”
池音音嚇得吱哇大叫,笑著求饒,“求求你,二爺,不要啊,不要嘛。”
雙手合十,無辜的眨著呀。
瞬間,就把顧西程給萌化了。他哪里舍得?更何況,她現在身體還不好。
“好吧。”
顧西程挑挑眉,“就饒了你這次。”
“謝謝,謝謝。”
池音音做小伏低狀,搓著手,放在嘴邊哈氣。
顧西程心疼了,扔了手上的雪團,握住她的手,要給她暖暖。
“冷吧?讓你調皮,站在那兒等著不好嗎?”
“嗯,冷的。”
池音音眼珠子一轉,突然抬起手來,倏地一下,伸到了顧西程的衣領里,一貼。
“!”
頓時,顧西程頭皮一緊,天靈蓋都被凍醒了!瞬間瞪大了眼睛。
“哈哈……”
池音音大笑,氣喘吁吁,“暖和暖和,還是這里緩和。”
看著她的笑臉,顧西程哪里還有什么脾氣?何況,他本身也并不生氣。
是音音,又不是別的什么人。
他只是無奈的嘆口氣。
“怎么啦?”池音音噘嘴,以為他生氣了,“不高興讓我暖手啊?”
說著,就要抽走。
“沒有。”
顧西程扶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動,“就這么捂著吧,高興給你暖手。”
他壓低了聲音,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給她聽的。
“能給你暖一輩子才好。”
即便聲音不大,但池音音也聽見了。眸光稍稍一頓,笑意淡了些。
“不是說,堆雪人嗎?別偷懶啊。”
“嗯,好。”
兩個人分開,顧西程繼續去推雪,堆了個大大的雪人。
回頭看向音音,“喜歡嗎?”
“嗯。”池音音歪著腦袋,“一個多孤單啊,再堆一個吧。”
“好!”
顧西程點點頭,再堆一個,正好,一個音音,一個他。這么一來,兩個不夠。
到最后,擺在池音音面前的,是兩大一小,三個雪人,胖嘟嘟的挨在一起。
“他們一家三口,這下不孤單了。”
“嗯。”池音音淺笑著點頭。
他的意思,她明白的。
“冷不冷?”
顧西程走過來,攬住她。
“不冷,外面空氣好。”
“走吧。”顧西程帶著她往里走,“出來半天了,空氣雖然好,但別凍壞了身子,明天再陪你出來。”
“好。”
兩人回了花廳。
各種玻璃墻,能看到花園里挨在一起的‘一家三口’,臨走的時候,顧西程把他的圍巾系在了上面,隨風輕輕飄揚著,米駝色的一抹,溫暖又耀眼。
爐子上,茶水燒開了,嘟嘟的冒著熱氣。板栗開了殼,散發出香糯的氣息。
顧西程剝一顆,喂到她嘴里。
池音音嚼著,問起主樓的事。
“鄭剛回來了。”
顧西程便如實告訴她,“人還沒醒,主要是鎮靜藥物過量,已經在治療了。”
池音音皺眉聽著,突然問道,“顧東平人在哪里?有消息嗎?”
“嗯?”顧西程訝然,“為什么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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