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出了門,才感覺這口氣順暢多了。
吉祥迎上來:“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
陶真擺擺手道:“沒事,接下來,我們自己查。”
吉祥看了樓上一眼,又說:“為什么不找秦巖幫忙?”
陶真不想給裴湛添麻煩,他有他的事,可如今好像不找他不行了。
裴湛從楚家出來后,就見到了陶真,陶真這么著急過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陶真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裴湛沒問她為什么要救孫秀秀,也許就像當初她要幫助劉慧慧一樣,沒必要非得找個理由,想幫忙就幫了,人活著,沒必要做任何事都要個理由。
“我去找秦巖。”裴湛說。
陶真點點頭。
秦巖也不太能理解陶真為什么要幫助一個陌生姑娘,不過姜衛那種人渣,能教訓一下總是好的,王爺不在之后,他夾著尾巴做人做的時間夠久的了。
秦巖愿意幫忙,陶真覺得這事十拿九穩,她都安排好了人,一旦孫秀秀救出來,立刻送她出城。
這邊云意回了姜家,他很少來姜衛這里,這個家里,云意和許多人面上關系都不錯,但是唯獨和姜衛不好,是擺在明面上的不好,裝都懶得裝。
他剛被姜家認回來的時候,姜衛調戲過他。姜衛這種人渣,男女通吃,他乘人不注意的時候,在云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下流的話,
當時云意沒說什么,后來他乘姜衛不注意,把姜衛從山上推了下去,姜衛肚子上被尖石頭劃開一個好大的口子,紅的白的拖了一地,不過禍害遺千年,當時秦家那個老太醫正好在府城,才給治好了。
姜衛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非說是云意干的,可云意最會裝,加上沒有證人,他騙過了所有人,而且姜老夫人疼愛他,最后姜家大房只能忍氣吞聲了。
之后,云意和姜衛的梁子就結下了,姜衛也總愛找云意的茬,云意一般不理,但是他會玩陰的,就是姜衛也在他手下吃過不小的苦頭,后來姜衛就不敢招惹云意了。
今天云意過來的,姜衛跟前的下人們簡直如臨大敵,見鬼了一樣看著他,云意揪住一個人問:“姜衛呢?老夫人找他。”
下人們嚇的渾身發抖,這位爺看著很和善,可他們知道不是好惹的主,當年都差點殺了姜衛,平時府里的人也不敢小瞧了他,。
“少爺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兒了?”
下人搖頭。
云意瞇著眼睛看著他:“等他回來告訴他一聲,老夫人找他。”
下人點點頭,等云意走了,才松了一口氣。
“還愣著做什么,快去通知少爺啊。”
云意對隨從說:“跟著他,看看他去哪里了?”
隨從點點頭。
云意邊走邊拋著手里的玉佩玩,那玉佩晶瑩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卻像拋石頭似的,根本不在乎玉會掉下去。
“云意!”
一雙繡花鞋出現在眼前,云意抬頭,對上一張有些熟悉卻讓人看著非常不爽快的臉。
“這不是胡姨娘嗎?”云意知道怎么樣往一個女人身上捅刀子最痛。
胡欣精心準備的笑臉,有那么一瞬間的扭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
“你這是要干什么去?”胡欣問。
云意道:“不干什么,就是過來轉轉。”
他將玉佩往上一拋,這次沒能接住,玉佩掉在地上碎了,云意也毫不在意。
胡欣有點肉疼,這玉佩看著就不便宜,真是個敗家子。
“你要給我四嬸請安去嗎?”云意故意問。
姜四夫人養著胡欣的孩子,胡欣也只有在請安的時候偶爾能見一面,可惜孩子卻不認她了。而姜四夫人靠著這個孩子更加穩固了在姜家的地位。
至于胡欣,姜四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她雖然進了姜家的門,可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呢。
云意嘲諷的看著他,胡欣卻忽然道:“我看見陶真了,她來府城了,你不是討厭她嗎?正好乘這個機會可以報復她。”
云意腳步一頓,問:“你在哪里看到她的?”
還能是哪里?
胡欣在姜四夫人手下討生活,可比流放村艱難多了,好在她有些手段,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姜四夫人對她才有了點好臉色,胡欣在進姜家一年后,終于也能出門了。
胡欣高興壞了,帶著丫環去逛街,結果就看到了坐著馬車的陶真,她比以前更加好看了,似乎是長開了,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間的風韻也有,加上自身的氣質,是現在的胡欣完全不能比的。
殺人誅心啊!
若是覺得世界上沒無緣無故的恨,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怎么沒有?
她拼盡全力得到的東西,以為可以將曾經討厭的人徹底踩在腳下,可結果呢,你討厭的人卻比你更風光了,胡欣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可她現在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她想到了云意,之前在寧州,云意和陶真可是死對頭,她就不信云意不恨陶真。
于是才有了今天這么一出,她想借刀殺人。
云意看著胡欣,也在反省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夠好,才讓眼前這個蠢貨覺得能夠利用他?
胡欣見他不說話,有些忐忑道:“她當時可是讓我們吃了一個大虧,害的你在寧州都待不住。”
云意“……”
他搖搖頭,舒了口氣,徹底失去了說話的欲望,踩著碎了的玉佩走了。
胡欣不知道他怎么想,沒說話應該就是答應了吧,畢竟云意這個人,睚眥必報的,陶真讓他在寧州待不住,他應該咽不下這口氣吧。
胡欣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
身邊的丫環提醒道:“姨娘,該去四夫人那里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胡欣翻了個白眼。
陶真以為事情交個秦巖會很順利的辦完,她也就忙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兩天后,秦巖卻給了她一個她非常不想也不愿意聽到的答案。
“死了?”陶真有些恍惚:“為什么會死?”
問完,她就覺得問的太多余了,一個清白人家的姑娘,落入姜衛這種人的手中,死了并不意外。
秦巖臉上少見的嚴肅:“我找了兩天,一直以為是在姜衛手里,或者賣到樓子里了,費了點力氣才打聽出來,那姑娘那天反抗的激烈,被姜衛失手掐死了,之后就被妓院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