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圣女冷笑,“君拂衣飛升失敗,已經灰飛煙滅了。劫燼現在是我的孩子,他會一直只聽我的話,也將成為我最好的武器。”
她說著踱到方寂雪身邊,“倒是你,楚微涼復生后滿世界亂跑,方宗主為什么處處手下留情?你現在可是越來越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里了。”
提到楚微涼,方寂雪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變化,“阿涼的事,我自會處理,不勞費心。我要見神子。”
說罷,也未等到湮華圣女許可,直接穿過寢宮,去了重重幔帳后面的密室。
圣女看著他背影,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鬢邊的一綹頭發,也不阻攔:
“方寂雪,總之呢,你記住,楚微涼必須要死,我不管她怎么死,也不管她死多少次。十二宗大試結束之后,我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
方寂雪沒理她,幔帳后面,密室的石門隆隆關閉。
窗外偷看的那倆,又相互對視一眼。
撼天城最高主宰,那個神子,聽說已經有幾百年沒有露面了,居然是藏在湮華圣女的寢宮里面?
而且,這樣秘密的事,方寂雪居然了如指掌,來這兒就跟來自己家一樣?
雖然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圣女已經快要無力控制方寂雪了。
之前,她勉強將安南嬋嫁給他,恐怕也是不得已的一步棋,希望用女人牽制他。
而那個叫做劫燼的小孩,“君拂衣的魔種”,身懷極度可怕的力量,已然成了她最后用來捍衛自己地位的工具。
也許,“太沖將盡,人皇將興”的預言,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
但是,到時候對這個世界到底是好是壞,卻是未知之數。
總之,這一趟,沒白嘚瑟。
溫疏白和楚微涼回了玉佛宗的行館,正好,屈摩崖也已經回來了。
他一向被撼天城這邊供為高人,受到禮遇頗高,也知道的消息比較多,就又被溫疏白給拎了過去。
楚微涼十分興奮,“尊者,你知道嗎?我們發現,太沖圣女跟魔尊君拂衣有個孩子。”
屈摩崖剛出去辦完溫疏白交代的事,這會兒又馬不停蹄地被召喚過來,正想喝口茶潤潤喉,結果,“噗——”的一大口,全噴了出去。
他飛快看了眼溫疏白。
溫疏白臉色難看,偏著頭,看著他。
關于本尊忽然多了個“種”這件事,不知道該麻煩誰解釋一下?
屈摩崖:……
他稍作沉吟,用聰明絕頂的腦袋,飛快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小菩薩,圣女的確有個孩子,對外宣稱是受孕于天。這件事,并沒有正式公開,在撼天城,只有一些親近的人才知道。”
楚微涼才不信。
“尊者的意思是,她沒有跟那個三頭六臂八條腿,二十四只眼睛的君拂衣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過?”
噗——!
屈摩崖第二口茶,也廢了。
但是,他這次沒敢再噴出來,硬捂著嘴,給咽了下去。
之后,擦了擦嘴,端莊鄭重轉過身來,“質問”楚微涼:
“小菩薩,到底是誰告訴你,君拂衣有三頭六臂八條腿二十四只眼睛的?”
楚微涼眨眨眼,“我自己看到的啊。”
屈摩崖用詭異的眼神,又看向溫疏白:你居然曾經變成那么惡心的樣子,嚇唬你這么可愛的小菩薩?
溫疏白:……
已經解釋不清了。
屈摩崖:“總之,孩子一定不是圣女懷胎所生,這件事,貧僧可以確定。”
這一回,輪到楚微涼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屈摩崖了。
“尊者怎么這么確定?萬一君拂衣的確已經復生,而圣女她表面冰清玉潔,道貌岸然,其實背地里口味極重,也許兩人真的曾經私會茍且過呢?”
砰!
溫疏白手掌砸了桌子,“絕對不可能!”
把楚微涼嚇一跳,“師尊尊干什么突然這么生氣?”
屈摩崖怕這件事越討論越歪,脫口而出:
“因為女人有沒有經歷過男人,從走路的姿態,是能看出來的。圣女至今絕對還是處子之身。”
楚微涼:???
她嘆為觀止地看看屈摩崖這個美貌精致的和尚。
再看看她清正高潔的師尊。
所以,你們男人的眼睛,每天都在看什么?
溫疏白:……
他現在是徹底解釋不清了。
“行了!說正事!阿涼如果覺得很閑,就去方寸天地里給為師擦劍!”
他只能擺出師尊的威嚴來壓一壓,強行將話題掰正。
楚微涼:嘁!
“不過,說到這個孩子,貧僧倒是想起一件事。”屈摩崖總算說了句正經話。
“幾年前,撼天城曾經派出一隊圣子,前往神妄海岸,押送回了一樣東西。”
楚微涼:“是什么?”
“不知道,只說是圣女的私物,看守得十分嚴密。我玉佛宗向來獨善其身,只要是無關北玄安危,也向來不加過問。”
溫疏白修長的手指抵著額角,眸子動了動,“所以,那孩子,來自神妄海?”
他的目光,飛快從楚微涼身上瞥過,又收了回來。
可是,還是被楚微涼發現了。
他又看她做什么?
他到底有多少秘密在遮遮掩掩?
“去擦劍。”
溫疏白心虛,手指一彈,不給她任何再聽下去的機會,直接將人丟進秘境里去了。
這時,屈摩崖才上前,俯身,低聲:
“尊上,魔皇陛下的九龍尸棺,始終如您吩咐,懸停在海中央,由我玉佛宗日夜守望,絕對無人可以靠近,也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溫疏白的睫毛緩緩抬起,用極近的距離盯著他的眼睛,“那她呢?”
“查到一點流言蜚語,據說,當年天魔解體之后,洗罪臺上最后一點殘骸,可能被拋入了神妄海。但是,因為涉及此事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并沒有確鑿證據。”
溫疏白的眸子,晃動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目光無處安置。
神妄海,是上古魔神的長眠之地。
在那片海上,一切靈力皆化為烏有,所有向來無人能夠踏足,更無人可以生還。
送葬,即是陪葬。
他們居然不惜代價,將阿涼的殘骸拋入神妄海,到底在害怕什么?
還有那么孩子,如果真的從海中而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方寂雪那么篤定,他是君拂衣的魔種?
阿涼天魔解體后,留下的殘骸,又是什么?!!
溫疏白騰地站起來,連句告辭的話都沒說,直接閃身進了秘境。
屈摩崖:“見色忘友!”
秘境里,楚微涼也正在罵。
“說讓我擦劍,沒說讓我擦這么多劍!一萬把!瘋了?”
她坐在劍堆里,抬頭見溫疏白來了,站起來沖過去,要當場斷絕師徒關系,卻冷不防,被他張開手臂,牢牢抱進懷中。
那么用力,差點骨頭都要勒斷了,掙都掙不動。
“溫……疏白……,我……要……死了……”
然而,溫疏白完全不肯放松分毫,死死將她抱在懷中,眼圈兒已是一片猩紅,將吻深深埋進她發間。
“阿涼……,阿涼……”
他喉間,有些哽咽。
她可能有過他的孩子……!!!
修煉之人,修為越高,子嗣越是單薄,到最后,若非雙方所愿,必然是絕對不可能有孕的。
但是,如果她有過他的孩子。
就說明,她曾經愛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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