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個丑東西瘸腿大麻瓜還想追我。”高大的榕樹之上,紅衣的少女輕睨一聲,就著手上的蘋果咬了一口。
看著不遠處氣喘吁吁的拄著拐杖的中年丑男人,少女嫌棄的咦了一聲,移開了視線。
不就是拿你一個蘋果嘛?
還想美女把人賠給你,也不看看就你那歪瓜裂棗樣兒。
“誒。”一聲喟嘆在榕樹上響起,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疲倦。
再細說,少女一看就是個逃命的主。
紅裙的下擺破破爛爛的,說是紅色的裙衫,但其實已經不算是紅色了,灰塵占了絕大地方。
身上灰撲撲的,裙擺下面不規則的布條垂下,雪白的小腿在其中若隱若現,臉上同樣也是灰撲撲的,但隱約可見其精致的面貌。
也沒有穿鞋,就這么赤著腳坐在枝椏上。
白皙的腳背上有幾道紅痕,像是被枝椏劃過似的。
一頭墨發隨意的用一根紅色的發帶束著,頭上還夾雜了兩三片樹葉子,那是剛剛拿蘋果時掉上去的。
發帶仔細一瞧,好像還和這身紅裙是孿生姐妹。
隨著她的小腿亂晃,左腳踝上精致的鈴鐺就發出清脆的響聲,鈴鐺有一對,鏈子不知是什么材質,像是玉,但她拽不下來,也砸不碎。
就這破鈴鐺,害她偷蘋果—
啊呸,拿蘋果都被人發現了。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岸邊沐浴陽光呢,要不是那魚總是滑過她的腳心,讓她一直覺得癢,她怕是還能再睡上一會兒。
不過剛上岸的少女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更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兒來的,為什么會暈倒在河邊。
而且她身上除了這一身破爛的紅色裙衫,和那個破鈴鐺,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想要回憶一下自己的人生,都沒有可以回憶的物品。
她都在岸邊流浪了三日了,就沒有一個人是來岸邊找人的。
“誒,人生啊--”
少女正嘆著氣呢,秀氣的黛眉微微蹙著,眼神之中流淌的幾許惆悵,順手把手上的果核往樹下一丟—
“誰啊!”
驚怒的男聲驟然響起,少女無辜的眨了眨眼眸,她向前彎了彎腰,對上了少年的視線。
一身白色的外衣,腰間系著龍紋金絲,玉冠將長發高高束起,身后背著一把長劍,那劍柄上似乎隱約流動著靈力。
長睫卷翹,眉眼俊美,面容白皙精致,活脫脫的一個美少年。
“就是你這個臭丫頭?”然而美少年說起話來可一點兒都不美,怒氣沖沖的,瞬間讓他的樣貌都跌了一個度。
不就是往你頭上扔了一個果核嘛。
不至于氣到炸吧。
“不是我呀。”少女抿著嘴,很無辜的睜著她純澈的大眼眸,那水汪汪,霧蒙蒙的。
讓人下意識的就想相信。
然而巫冶對她的話那可是一個蘋果籽兒都不相信。
他左右巡視著,確定周圍沒有活人的氣息。
“方圓幾里就你一個活人,”巫冶抱著胸,臉上掛著冷笑,“不是你,難道是狗嗎?”
這人說話好生難聽。
少女眉眼之中劃過一道戾氣,她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殺意。‘
來的匆忙又奇怪,她按壓住心中的古怪的情緒。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更何況她餓了實在很久了,天天吃果子,誰吃的飽啊。
雖然她好像有一身奇奇怪怪的功力?
但是她不會用啊!
“好吧,是我,”少女輕輕一躍就跳下了大榕樹,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她很是委屈的,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這條路兒這么大,你居然還能被砸到。”
巫冶:“……”
靠,這句話他還真的沒地兒反駁。
月禾:說你不是故意碰瓷,她都有點不相信呢。
巫冶才不會跟對方說自己剛來到人間,還沒控制好自己一身的妖力,這才沒發現她的存在。
“算了算了,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見識。”巫冶握拳抵唇輕咳一聲,企圖擋住自身的尷尬。
“哇哦,你也太好了吧,”明明是夸贊的話,但是由少女過于夸張的語氣講出來,怎么嘲諷怎么來。
巫冶有些覺得不對勁,但是小妖龍涉世未深,還不懂什么叫做陰陽怪氣。
他權當這臭丫頭是在夸自己,看著少女純澈的眼眸,高傲的微微頷首,算是應下。
算你這個凡人識相。
“但是公子,你這樣,我還是會覺得很愧疚哇。”少女走上前,灰撲撲的小手在干凈的白袍上瞬間留下了兩個爪印。
“你,你--”巫冶氣急敗壞,連忙扯掉她的手,滿臉嫌棄的看著自己染上了灰塵的衣袍。
“做什么,動手動腳的。”
少女微微茫然,她無措的張了張嘴,委屈的憋出兩滴眼淚,然而只能憋到眼角,落是落不下來了,“我沒有動腳啊。”
真是個傻子。
巫冶嘴角微搐,懶得和她過多的廢話,用凈身術弄干凈了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他妖龍族的王子,何必和一個凡間女子過意不去呢。
徒留少女一人在身后自,自責…?
誰會自責啊拜托,少女甩了甩手上的錢袋子,嘴角肆意的勾起,“看這小子就一副欠教訓的樣子,權當小王我給你上一課。”
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險惡。
“誒,小王?”少女被自己脫口而出的稱呼驚得頓了幾秒,不可置信的輕喃著,“我長得這么美,名字居然這么路人甲…”
不不不,小王肯定不是她的名字。
少女驚恐的搖著頭拒絕自己的想法,拜托,她是美女誒!
美女怎么可能會叫小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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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菜--”
小二看著面前一身精致紅衣的少女,那衣服的刺繡紋路一看就是鎮上最出名的百祥閣出品,一件就得花上十個中級靈石。
那可是尋常人家三四年的開銷了。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肌膚似雪,面容精致,一雙仿佛含情的杏核眼,卻微微泛著冷氣。
桌上放著一把短劍。
少女輕飄飄的一眼,就讓小二不敢再過多的逗留,將飯菜放下便退出了包廂。
在天山城腳下,哪有什么少女,看著少女渾身清冷的氣質,怕也是修仙之人。
這修仙之人,不知道比自己活了多少年呢。
小二一邊彎腰關上門,一邊腦海中胡思亂想著。
等到門被完全關上,月禾這才送了一口氣,臉上什么清冷的表情瞬間消失,猛地夾起桌子上一塊大肉放進嘴里。
滿足的喟嘆,“香,可太香了。”
是的,少女知道了她的名字。
不過也就記起了名字。
月禾摸了摸腰間那癟的不能再癟的錢袋子,微微嘆了口氣,這才半天呢,就花的快沒了。
也不知道那可憐的小子發現自己的錢袋丟了沒有。
吃飽喝足的月禾打算去外面逛逛,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可以“行俠仗義”的地方。
這才剛打開門準備下樓呢,就聽到樓下略顯熟悉的聲音—
“我說了我會給錢的。”
啊,這,這,這…
不是那被她“行俠”過的小可憐嗎?
月禾將手抵在二樓的圍欄處,看著樓下臉紅的,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美少年。
紅起臉來,還別說,怪好看的。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巫冶和小二你一句我一句的,等到巫冶忍無可忍似乎想要爆發了,月禾這才故做好人的走下樓。
一旁的桌子上不免有看好戲的。
“小二,多少靈石,我替這位公子付了。”月禾溫溫柔柔的說道。
墨發紅衣,裙衫束腰,依稀可見女子曼妙的身軀。
紅色的面紗擋住了她大半的臉,只露出那一雙秋水似的剪瞳,和微微蹙著的秀眉。
腰間系著一把精致的短劍,還有一個繡著梅花的錢袋子。
月禾:不會有人以為我傻,拿了人錢袋子不會換吧。
“這幾日是天山城作為比試賽點的日子,莫要多生事。”月禾輕聲的對著小二說道,周圍的人聽了接連點頭。
幾大修仙門派,每五年會有一次的宗門大比。
而這一次,選在了天衍宗山下的天山城。
“小女瞧公子一表人才,怕也是有難言之隱,”月禾又轉身對著巫冶說道,“不如讓小女結了這一次賬,好做天山城的地主之誼。”
“好!”
“咱們天山城就應該如此。”
“是啊,我瞧這公子身上也有靈力波動,怕也是某個宗門的弟子。”
“天山城的人果然如傳言中的和善好客啊--”
月禾面紗下的嘴角微搐,得了吧,還和善好客,感情剛剛看好戲的不是你們唄。
既然有人愿意付錢,小二自然也不多說,算了一下巫冶的飯錢,“客官,一共是兩顆中級靈石。”
少女眸光微閃,心中微痛,她從錢袋子里拿出兩顆中級靈石。
真是失算了啊,這小子這么能吃,一吃就是兩顆中級靈石。
“那,那個,謝謝你。”巫冶看著結完賬就準備瀟灑離去的月禾,心中微動,連忙追了上去。
“我是因為被哪個不知名的陰險小賊偷去了錢袋子,你放心,這錢我很快就可以還你的。”巫冶連忙解釋著。
看著月禾眼中溫柔的笑意,臉上開始微微泛紅。
這姑娘…看人的眼神也太溫柔了。
只不過這雙眼莫名的有些許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
一雙杏眼圓潤,卻又仿佛盛滿了春情,讓人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沉溺進去。
也,讓他止不住的害羞。
不知名陰險小賊→月禾輕輕一笑,笑聲低低的卻又像是含著蜜糖,“公子不必負擔,月禾也說過了,權當盡了天山城的地主之誼。”
“月禾…”巫冶輕輕地叫著這個名字,耳根紅的發燙,“姑娘是叫月禾嗎?”
名字也好好聽啊。
如同她這個人一般,溫柔似水。
月禾微微點頭,看著巫冶似乎有些窘迫的樣子,她眸光微閃,“公子可是暫時需要用到靈石?我…”
“不不不,”巫冶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很快就有錢了。”
月禾眼睛微瞇,心中想著若是自己逮著一個羊在那里薅,會不會不太好。
“月禾姑娘是本地人?”巫冶看著少女,露出的不過一雙眼眸和眉眼,但是他能察覺到月禾的年紀不大。
估計和他在人間的年紀差不多。
還帶著些許的稚嫩。
看著月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眉眼處快速的閃過一道哀愁。
巫冶的心瞬間揪起,“怎么了月禾姑娘。”
“無事。”月禾卻不愿意再說,微微一笑,那面紗擋住了她臉上的笑意,但是依稀能從她微彎的眼眸之中看出來。
“我,我是最近剛到的天山城。”巫冶有心想要月禾帶自己熟悉一下。
可是他雖然一直待在妖界,但也知道人間的男女不能走的太近。
“公子放心,天山城的人都很和善好客的。”月禾輕輕說道,又帶著歉意,“抱歉,月禾有事,恐怕要先走一步。”
“啊?”巫冶遲鈍的應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少女微微點頭,朝著右邊的巷子走去。
他下意識的跟了幾步,又猛地停住,怎么能做出跟蹤人的事兒來呢,耳邊似乎響起了輕微的鈴鐺聲音。
不過話說起來,他還沒有告訴月禾姑娘自己的名字呢。
**
等完全進了小巷,月禾左顧右盼,沒看到人,這才連忙打開錢袋子,拿出了那顆一直發燙的玉石。
玉石是透明狀的,里面流動著五彩的光。
這是從那小子的錢袋里拿出來的,而剛剛或許是和巫冶靠的太近了,這玉石一直發燙。
她的手背不經意的略過了錢袋子,這才發現了端倪。
再晚點,她怕這錢袋子都要給燙出一個洞來。
她又將玉石放了回去,手心微微發紅,那是剛剛被燙的,她有些棘手,不知道這塊玉石該怎么處理。
而就是她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玉石憑空飄起,快速的朝著她身后掠去。
她眨了眨眼眸,腦海中瞬間轉動著,也不管玉石了,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小巷子。
再不走,那就要人贓并獲啦!
而沒過多久,巫冶握著玉石站在了剛剛月禾的地方,微微皺眉,嘴里不解的喃喃著,“是這小巷子里出來的啊。”
怎么沒有一絲存留的氣息。
空氣中只有月禾姑娘身上淡淡的藍鈴花香,很冷很輕,像是離去很久了。
至于偷錢小賊會不會是月禾,巫冶想都沒有想過。
這樣溫柔的姑娘,怎么可能會做出偷人錢袋子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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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禾覺得自己大概率是一個修仙之人,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磅礴的靈力,只是偶爾才能使用。
大部分的時間處于一種失靈的狀態。
她煩躁的將腰間的短劍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在房間中踱來踱去。
這實在不是個辦法啊。
怎么好生生的美女,偏偏就失憶了啊—
她的靈石就要不夠用了,但因為天山城賽點的原因,這幾日那可謂是到處可見修仙之人。
這要是一不小心拔到了老虎頭上…
月禾搖了搖頭,撇去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走到窗臺前向外望去,人流涌動。
明兒就是各大宗門正式比賽的日子了。
月禾倚在窗前,失神的托著下巴,這兩日,天山城算是被她弄熟悉了,天衍宗是主丹宗,里面各個都是行走的錢袋子。
而剩下的主劍宗,符宗,陣宗,都是由其他地方趕過來的。
每個宗門的衣服都是不一樣的,但大多數都是以白色打底,一眼看過去,真是難看啊。
雪花花的,都不覺得晃眼睛么?
月禾輕抿著嘴,她應該不會也是哪個宗門里的弟子吧。
她覺得做個散修挺好的,就是沒錢很苦惱。
月禾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再倚在窗邊,回到房間中仔細琢磨這那把和自己綁定了契約的短劍。
而街道邊一個白衣男子,他的視線掃過那道微開的窗戶,眼神之中有些許的懷疑—
那一閃而逝的背影,怎么和小師妹這么像。
卿藺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可能,小師妹這會兒應該還在禁地里悔過,師尊又怎么會放她出來。
短劍的劍身上刻了月禾兩個字,也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兩個字,她才猛地記起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短劍上偶爾會閃過一道黑氣,那和她的靈力完全不一樣。
她心中一直有個聲音,這把短劍不能在眾人面前使用,而為什么收不回去...
那全是因為,她不會啊。
她當時召喚了出來,就收不回去了嗚嗚嗚---
美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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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林辰有些猶豫,卻還是說道,“我好像看見了小師妹。”
但是小師妹貪玩砸碎了師尊的七星盞被關禁閉,這是全宗門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那個人影,和小師妹不說十分像,起碼也有八分像。
卿藺瞬間就回想起了昨日在那窗邊一閃而逝的背影,他眼神微冷,“在哪。”
“額,”林辰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可千萬不要是小師妹啊,這要是小師妹,起碼要被大師兄訓上一個月了,“天城客棧。”
卿藺微微頷首,今日還未輪到他們劍宗,他叮囑道,“讓他們都好好休息,勿要留戀凡景。”
“是,大師兄。”
而這會兒的月禾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舒服的蹭了蹭被子,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慢悠悠的起床洗漱。
她數了數剩下的靈石,還夠她瀟灑兩三天的樣子。
這兩日瞧著那小子好像是又來錢了,或許可以再撈一筆?
誰讓他之前說自己是狗來著。
美女都是很記仇的。
月禾依舊是一身紅衣,只不過換了一身,裙擺處繡著黑邊的花紋,看上去更添了一分神秘。
她戴上面紗,朝著城外走去。
巫冶懷疑上了之前遇到的那個臭丫頭,這幾日天天往城外的大榕樹下蹲守著。
任他怎么想,也不會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月禾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臭丫頭。
月禾自然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反正他眼瞎,認不出美女,她覺得自己就算是把面紗摘下來,他估計都認不出來。
畢竟當時的她,臉灰的那是沒一處兒是干凈的。
然而還沒走出城外,月禾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跟蹤手法極度的明目張膽,生怕她發現不了似的。
月禾抿了抿嘴,握緊了手中的短劍,她繞進了巷子,然而之前還可以用的靈力,這會兒跟一灣死水一樣。
毫無動靜。
“月禾。”聲音清冷富有磁性,卻又帶著隱約的命令的意味,讓月禾忍不住的停下的步伐。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轉身,面前的男子手持一把輕劍,素白的袍子上繡著銀絲邊的花紋,周身好似流動著隱隱的白色霧氣。
銳利深邃的眸光,讓月禾下意識的有些發沭,黑曜石般的眼瞳如一彎寂靜的幽潭,白皙的臉龐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那個,你認識我嗎?”月禾停頓了幾秒,不過她這話顯然有些白癡。
畢竟,不認識她怎么會叫出她的名字啊。
卿藺微微蹙眉,他薄唇微抿,“月禾,不要鬧。”
小師妹的頑劣是全宗門都知道的,他不知道月禾是怎么偷偷跑出來的。
但是現在,她必須要回去。
“等等,等等。”月禾看著男子雖然有些嚴肅,但是好在語氣之間和自己的關系應該是比較熟捻的。
“我失憶了。”月禾很是誠懇的說道,眼眸之中含了幾絲茫然,“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誰。”
“月禾,”卿藺有些無奈,他對于這個年紀過小的小師妹,頗有種打不得罵不得的感覺,“這是你第十八次說自己失憶了。”
“啊?”
她之前是這樣的人?
月禾被卿藺的話驚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而這也被卿藺認為,月禾這次又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還不跟上。”卿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看著茫然呆愣的月禾,心中微微嘆氣。
也不知這次師尊要是知道了,又該怎樣罰小師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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