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對這棟古時建筑十分感興趣,這里看看,那里瞧瞧,感覺很長見識。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了回來。
蘇強看了他一眼,臉上波瀾不驚。
杜梓騰也想開了,管他們說什么,只要不把他們趕出去,隨便說。
他自始至終沒把這個人的身份背景告訴蘇強。
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因為這家人明確告誡,絕不準把那人的身份透露出去。
杜梓騰把這話也跟蘇強說了,蘇強自然不會勉強什么。
不過,他能夠體諒杜梓騰,卻不代表他能夠體諒那個黑嘴青年。
但看在那人壽命短暫的份上,死者為大吧,就當是狗叫,不理他。
那青年見蘇強一直不說話,倒是來了勁兒。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得病的是誰?”
蘇強看了他一眼,舉步走向一幅中堂,仔細觀賞起來。
他進入靈照通達之后,只要集中注意力,隱約間,能夠感知到某些物體的本質。
比如眼前這幅畫,看起來古色古香,但實際上是一幅后期臨摹畫。
但是,這幅畫應該就是一層皮,把外面這層臨摹揭下來,里面應該才是一幅真正有一千多年歷史的古畫。
他當然沒有透視眼,也沒有什么鈦合金x射線激光眼。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就像許多考古學家,在遇到某個古墓時,會有一種重大發現的強烈預感一樣。
說到底,其實就是經歷的多,掌握得多,然后有了那種預感一樣的判斷。
蘇強沒有什么真正的技術,但是修煉太上清玄經的他,卻有著一種與天地萬物和諧共鳴的超然感覺。
他不知道這棟房子屬于誰的,但是,瞬間少了很多興致。
那青年見蘇強一直不搭理他,惡向膽邊生,伸手拍了蘇強肩膀一下。
“哎哎,說你呢。”
“你是聾子還是傻子?你…”
蘇強轉過頭,冷冷看了青年一眼。
那目光冰冷刺骨,就像冬天里跳下冰河一般,讓他不住地顫抖著。
在杜梓騰看來,那青年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煞白,就連呼吸,似乎都帶著一股冷氣。
他飛快后退了兩步,這才感覺好一點。
“滾!”
蘇強呵斥了青年一句,直接回到休息區。
青年機械的轉過身,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僵直的走了出去。
“兄,兄弟,你,你會魔法?”
“這算什么魔法,只是嫌他聒噪,讓他閉嘴而已。”
“杜哥,我們還要等待許久嗎?”
蘇強并非等的不耐煩,而是為了轉移話題。
有些話,確實不適合跟他說。
那青年除了大廳,到了外面,仍然止不住地顫抖。
敏感的人,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呼出來的氣體都是涼的。
原本對蘇強及杜梓騰萬般不屑的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覺得青年中了妖法。
劉懸壺皺緊了眉頭,他總感覺青年這種情況,似乎在那本書上見過相關記載。
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幾分鐘后,有人過來通知,可以去上面看病了。
眾人十分振奮,立刻簇擁著劉懸壺向屋內走去。
杜梓騰同樣接到了通知,帶著蘇強一起去了樓梯口。
守在樓梯口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姿挺拔,臉上線條堅毅。
蘇強總覺得這是一位混跡軍旅的鐵血戰士。
“等一下,你是干什么的?”
老人攔住蘇強,眼神銳利,似乎要把蘇強看穿一般。
“這位老先生,我是醫生。”
蘇強不卑不亢,直視著老者。
老者皺著眉頭,道:“你太年輕了,我很懷疑你有沒有真才實學。”
“為了避免出現什么不該有的問題,你還是走吧。”
劉懸壺哈哈一笑,道:“蘇強,你還是走吧,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我們的醫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學會的。”
“那些大醫,哪一個不是經過幾十年的打熬、沉淀,才有所建樹?”
老者點了點頭,看來劉懸壺的話深得他意。
“我也不讓你白來一趟,杜梓騰的事情,我會替他解決好。”
老者又說道。
杜梓騰眼睛一亮,腰立刻彎了少許。
“老先生,從今天開始,所有戰士不到六十歲不準上戰場,所有考生不到六十歲不準上大學,那些少年班全都可以解散了,是嗎?”
“你憑什么瞧不起年輕人,只因為年輕人年齡小?”
“你說我沒有經驗,你是怎么確定的?”
“中醫望聞問切四字訣,我今天只用一個望字訣。”
蘇強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老人,說道:“你身上有七處槍傷,其中有一處卡在脊椎上,一直不敢動手術。”
“你身上有三處彈片貫穿傷,其中一枚彈片靠近肺部,已經在你體內停留了…”
蘇強頓了下,繼續道:“大約二十五年左右,上下不差兩年。”
“因為脊椎上的子彈,你最近一年竟然會突然摔倒,另外,兩腿會經常無意識地抽搐。”
“因為靠近肺部的彈片,你每逢雨雪天,就會久咳不斷。”
“還有,你年輕時可能是被戰火傷到了肺部,所以,肺部已經有了癌變。”
“我說得可對?”
這些話一說,現場一片安靜。
大家驚疑不定地看著蘇強,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老者同樣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著蘇強。
杜梓騰滿頭大汗,偷偷扯著蘇強,希望他立刻跟自己走人。
劉懸壺觀察著老者的表情,久久,嗤了一聲。
他笑道:“行了,你別逞能了,編瞎話都變得活靈活現。”
“知道的說你腦子好使,不知道的,以為你眼睛連著胸透機呢。”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真給我們中醫丟臉。”
“小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替你師傅管教…”
這是,老者似乎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不,他說的完全正確。”
“嘎?”
劉懸壺的臉紅得像猴屁股,剛諷刺人家胡說八道,有多么的強勢,這會兒就有多么的尷尬。
他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都是被老者的那句話,化成大嘴巴抽的。
“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到了我的消息,但也算你有點本事,雖然其心不正,但到底是用心了。”
“也罷,就給你個機會,觀摩一下劉國手的絕世風采。”
聽了這話,蘇強沒什么表示,杜梓騰倒是松了一口氣。
“沒看出來,小小年紀,心機倒挺深沉。”
“就是,不學好,專門走歪門邪道。”
“這種人,簡直就是中醫的恥辱。”
“一定要揭穿他的丑陋嘴臉,絕不能讓他繼續逍遙。”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劉懸壺卻異樣的安靜。
上了二樓,來到一個寬大的房間,是一個類似于會客室的空間。
安頓好其他人,老者帶著杜梓騰、蘇強、劉懸壺和一個一直沉默的胖中年人,去了旁邊一個房間。
“請各位記住,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需要絕對保密,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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