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勝是滿臉的驚訝，而何小曼，則渾身顫抖，惡狠狠地看著蘇強。
“蘇總，資料都在這，你看…”
蘇強看向了賈悅。
今早，他把錄音筆交給賈躍之后，其實有一番討論。
經過昨天的事兒，他們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最好。
“勝子，別怨姐狠心，也別怨姐調查你，是因為我也是迫不得已。”
賈悅指著何小曼，道：“你這個老婆，實在不是省油的燈。”
賈勝一愣，看向了何小曼。
何小曼淚汪汪地看著賈勝，委屈地道：“勝子，你說我做了什么？姐姐這樣對付我？”
“我不就是喜歡錢嗎？”
“但是，我又不是裝自己腰包了，還不是為了咱倆能過上好日子？”
賈勝看了何小曼一眼，眼神復雜，但卻沒多說什么。
“行了，何小曼，你別演了，你知道我們為什么道理來嗎？”
賈悅說道：“就是為了一把算清楚。”
“該我們賈家賠你的，我們賈家絕對不克扣你的。”
“但是，何小曼，如果你欠我們賈家的，我告訴你，你得全都給我吐出來。”
何小曼一聽，頓時炸了毛，身子一動，就滑下了椅子。
一邊哭天抹淚，一邊大叫冤枉，她還說賈悅就是對她有意見，她怎么做也得不到好。
她還爬到賈勝身邊，讓賈勝給他做主。
賈勝看了看賈悅，嘴唇動了動。
“賈勝，你給我閉嘴，你愛你這個媳婦，她愛你嗎？”
“你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她對你又怎么樣？”
賈勝看了一眼何小曼，不說話了。
何小曼氣得張牙舞爪的，鬧了賈勝好幾把。
說賈勝不是男人，說賈勝就是個彪子，不懂得疼媳婦，說賈勝一輩子都沒出息，就是個當豬狗的命。
賈悅站起來，啪啪兩個嘴巴，抽在何小曼臉上。
“我今天就做這個惡人了，何小曼，別在這里裝可憐，你以為這樣，就能證明你是清白無辜的？”
“我告訴你，你做夢！”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你敢不敢發誓，你這輩子愛的就是賈勝，從來沒背叛他，如果不愛他，背叛他了，你就做一輩子雞，你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蘇強看了一眼賈悅，真是潑辣。
但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對，這話似乎不該這么說。
反正，何小曼這種撒潑不講理的女人，可能也就賈悅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才能鎮住她。
賈勝皺著眉頭，說：“姐，能不能別說了，這里還有別人，有啥話，回頭再說唄。”
趙四和萬鵬正不愿意旁觀這種家庭糾紛，聞言，立刻出了房間。
這下好了，屋里就剩蘇強、賈悅、賈勝和何小曼。
“現在，就咱們四個，能說了吧？”
賈悅瞪了賈勝一眼，看向了做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何小曼。
“何小曼，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有點貪財，有點愛占小便宜，還有點勢力，沒病的大毛病。”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忍著你，讓著你，甚至主動給你買這個買那個。”
“上次，我帶你姐夫回門，我給你帶了千塊錢的各種東西。”
“因為你家來人要錢，要趕我父母走，氣得我把那些東西都扔了。”
“我說這些，是要告訴你，無論到什么時候，我賈悅都能拍著胸脯說，我對得起你，我賈家對得起你。”
“可你呢？你對得起賈勝嗎？”
“何小曼，劉長軍、海大鵬、宋亮、蘭文大，你有印象吧？”
何小曼嚇得一哆嗦。
“你，你說什么？我，我怎么不懂？”
何小曼看了一眼賈勝，只見他低著頭，臉上滿是痛苦。
“咦，賈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賈悅心底那股火兒，直竄腦門子。
她不傻，賈勝那樣子，太明顯了。
“賈悅，別說賈勝了，你就跟何小曼敞開說吧。”
蘇強看在眼里，也有些心疼賈勝。
顯然，這個老實的男人，應該知道些什么。
“你今年二十三，的確年輕。可是，何小曼，你可真年輕呀，呵呵。”
何小曼是技校畢業，上技校的時候，就認識了劉長軍。
劉長軍是個小混混，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早早輟學，成了社會人。
跟他好了沒多久，就跟他睡了。
后來，劉長軍因為打傷了人，就把何小曼送給了一個叫海大鵬的人。
原本，劉長軍害怕何小曼不樂意，沒想到，她很痛快的陪了海大鵬。
從那以后，劉長軍干脆安排何小曼下海接客，賺了不少錢。
后來何小曼好歹算是混了個畢業文憑，跟海大鵬一起進了春風機械廠。
她一開始是工人，后來，遇到了宋亮。
宋亮曾經花錢睡過她，認出她以后，要挾何小曼繼續跟他睡，否則就要把她的事兒說出去。
何小曼愿意做宋亮的情人，但條件是讓送兩根劉長軍、海大鵬說好，不再糾纏她。
宋亮認識不少社會人，就找人做中間人，讓劉長軍和海大鵬斷了。
陪宋亮睡了沒有幾個月，宋亮牽扯到了一個案子，進了大獄。
何小曼差點就被宋亮運作到辦公室工作，這一下子就黃了。
過了沒多久，一個叫蘭文大的人進入何小曼的視線。
這個蘭文大是化驗室主任，三十多歲，已經結婚好幾年了，有個五歲的女兒。
他這人特別好色，化驗室里的女化驗員，哪怕四五十歲的大姐，他都不放過。
正因為有這個好色的名聲，才讓何小曼注意到。
她找了個機會，認識了蘭文大。
一來二去，倆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幾次之后，蘭文大被何小曼的技術折服，就把她調到了化驗室做了個化驗員。
蘭文大名聲狼藉，但因為是廠長的侄子，所以在廠里可以橫著走。
兩個不要臉的在廠里公開出雙入對，一點都不注意影響。
甚至，大白天的，他們就會在器材室干壞事兒。
以至于器材室成了男人們公認的直播圣地。
只要看到何小曼去了器材室，那一準兒，會在里面亂搞。
然后一幫男人就在窗戶底下，一邊聽何小曼的聲音，一邊幻想。
蘭文大想讓何小曼成為自己長久的情人，就看中了剛剛進場的技術員賈勝。
沒過多久，何小曼就跟賈勝談上了戀愛，然后很快就結了婚。
賈勝不知道，在這之前，何小曼已經打過三個孩子，就連玲玲，都是蘭文大的種。
何小曼在婚禮前的晚上，還跟蘭文大出去開了房。
結婚后，何小曼變著法地拒絕夫妻敦倫，只是偶爾了，才讓賈勝嘗嘗鮮。
就在賈悅帶著蘇強回娘家那天，何小曼還跟蘭文大去器材室現場直播。
賈勝抱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何小曼也呆呆坐在那里，沒有一滴眼淚，臉上也一片木然，沒有絲毫表情。
“何小曼，你勾引蘇強的事兒，就不說了。”
“昨晚，你又去蘇強的房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何小曼一蹦而起，插著腰，叫道：“賈悅，你又算什么好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給人做小老婆的？你舔著個逼臉，有什么資格說我？”
賈悅挽著蘇強的胳膊，很坦然地說道：“那又怎么樣，誰沒有犯個錯的時候。”
“你結婚之前，怎么亂，我不管，但你結婚后呢？”
“何小曼，我再讓你聽個錄音。”
她從牛皮紙袋子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跟何小曼亂搞了。”
里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哼哼唧唧的，顯然不是那么好受。
“大哥，大爺，我說實話吧，我早就玩兒夠何小曼了。”
“我搭上了我們廠新來的李麗，她年輕漂亮還比何小曼騒，我早就想踹掉何小曼了。”
“我保證，再也不碰何小曼了，好不好？”
何小曼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猛地站起來，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蘭哥是愛我的，他還說要娶我。”
“呵呵，娶你？何小曼，你有多爛，你不知道嗎？”
“你那么愛你的蘭哥，你去勾引蘇強干什么？”
賈悅還想說什么，實在忍受不了的蘇強擺擺手，道：“算了別說了，這些爛事兒，說起來好聽嗎？”
“何小曼，你跟賈勝離婚吧，凈身出戶。”
“另外，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散布任何關于老賈家的不好言論，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強一錘定音。
他看向賈勝，“勝子，在我這邊工作，我安排你去藥廠。”
“那里有好多二十幾歲的女工，你人好，肯定會找到一個真心跟你一起過日子的。”
賈勝抬起頭，眼睛紅紅的。
他聲音低沉，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結婚不久就知道了。”
“我是真心喜歡小曼的，我就尋思著，對她好點兒，她興許能回心轉意，好好跟我過日子。”
“昨晚，我其實沒睡著，何小曼去你那屋，我聽見了，我一直在門口聽著呢。”
“姐，姐夫，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蘇強笑了笑，說：“傻瓜，說什么呢。”
“有些人不懂你的好，是她不好，跟你沒關系。”
“聽姐夫的，從頭再來，一切都會好的。”
賈悅看都不看何小曼，走到賈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道：“勝子，你姐夫說得對，從頭開始，我和你姐夫幫你追女孩子，就不信追不到一個善良、穩重、體貼的媳婦。”
賈勝看著賈悅和蘇強，眼淚不斷掉下來。
何小曼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姐姐，給我一次機會吧，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跟賈勝好好過日子。”
蘇強哈哈一笑，摟著賈勝的肩膀，出了房間。
賈悅也抿著嘴，快走幾步，挽上了蘇強胳膊。
何小曼看著他們的背影，嗚嗚痛哭，但沒有一個人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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