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得罪他的后果,桑蜜想都不敢想。
她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愿遂他的意,于是閉著嘴沒說話。
好在池堯也沒有強要她回應,他沒碰她,甚至停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伸手指著臥室,對她說:“你去睡一會兒,早上七點,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又輕輕笑了一下,補了一句:“你要是害怕,可以把門從里面反鎖。”
桑蜜一聽,如蒙大赦,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下來的,像似怕他后悔,她飛快的沖進了臥室。
然而從池堯身旁經過的時候,她聞到了他身上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她心頭狂跳,顫抖的伸出手去,啪嗒一聲,快速將門鎖上了。
池堯看著緊閉的房門,并未介懷她反鎖房門的戒備心,反倒覺得她在外面對男性保持警惕心是個好事。
他笑了笑,去衣帽間找了換衣衣裳,然后進了浴室。
浴室里還殘留著沐浴液的香味,池堯閉上眼,直到那是她洗過澡后殘留的味道。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就像漂泊已久的小船,終于看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扔在一旁的暗紅色襯衫被不小心淋濕,氤氳出幾分血色來,一點點流到了他的腳下。
池堯低頭看了一眼,眸色冷淡下來。
那血不是他的,而是幾只不聽話的老鼠身上的。
*
老板打了那通電話后,余實一秒不敢耽擱,抱著一摞資料,緊趕慢趕的到了臨湖公館。
別墅里的燈都開著,客廳中坐著時謹意、宋文昊和宋煙三人,個頂個的沉著臉。
這里不常來人,沒有多余的拖鞋,余實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臉色,自發的換了鞋套。
有關面包車車主的資料,他早就發給時謹意了,現在是來送更進一步的消息。
“車主是個小混混,長期混跡于北城那邊的一個菜場附近,收收保護費,或者給別人做做打手之類的,是當地一個地頭蛇龍哥的手下。”
余實把手中的資料遞給時謹意,順手抽出龍哥的照片,擺在了最上面。
宋文昊瞟了一眼,指著照片說:“這人我認識,在海城也算個人物,經營幾個地下賭-場和酒吧,也弄些違禁品生意,現在漸漸在往洗白的方向走。”
余實看了時謹意一眼,繼續補充:“對,據說這個龍哥的背后還有人...”
“池爺。”時謹意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眼神銳利。
“對,就是他。”宋文昊接過話,語氣發沉,“黑白兩道通吃,是個不好惹的角色,難道時家和他有什么過節?他是沖著你來的?”
時謹意緩慢的搖了下頭,沉默不語。
他和這位池爺是打過照面的,那時候他爸還在,池爺的基業不在海城,平常和時家也沒什么往來,算不上敵人,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一個狀態。
沒聽說池爺最近來了海城的消息,那就是這個龍哥自作主張行事了。
時謹意直接讓余實聯系了龍哥。
龍哥被人攪了好夢,正準備大發脾氣,一聽是時氏的總裁找他,立馬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點頭哈腰的給時謹意問好。
時謹意沒和他廢話,“現在把人送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凡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就讓你消失在海城。”
那邊龍哥的嗓子一下子就抖了,“哎,時總,有話好好說,我哪里做得不對,您說,我現在就改,一定按照您的意思來...至于您說的什么人,您報個名,我現在就讓人幫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