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淅瀝的水聲中,桑蜜隱約聽見余實提起了一個項目等著時謹意去談。
“...您人不在海城,王總等了幾天后,還鬧了一通脾氣...”
“公關那邊本來已經安撫下來了...誰知卻讓夫人知道了...”
“...夫人大發雷霆,讓您立刻回海城去...”
桑蜜沒有關掉水龍頭,悄聲走到門邊,將頭側靠在了門上。
這回時謹意的聲音清晰了一些。
“一個項目而已,沒有了可以再談。”
“我知道您是為了太太,可夫人說做生意要講究誠信,之前定好了時間,你爽約了,難免有點...”
余實的聲音有些低,聽得出他夾在吳靜和時謹意中間,很是為難。
時謹意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親自跑一趟,備一份厚禮送過去。”
停頓了幾秒,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現在做的事,對我來說,比生意更加重要。”
聽清這句話,桑蜜的心跳慢了一拍。
她的手松開濕淋淋的頭發,無意識的撐在洗手池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外面的說話聲突然安靜了下來,桑蜜不確定他們聽見了沒,匆匆回到花灑下面。
溫暖的水流從頭頂淋下來,卻淋不去她亂糟糟的思緒。
他說,她比他的生意更加重要。
她當然不會自戀到認為時謹意已經愛上她了,只是時太太這個身份,在他心目中就這么重要嗎?
她真的有些弄不懂他了。
桑蜜洗完澡出來,一邊拿毛巾包著頭發,一邊悶頭往外走。
衛生間里的熱氣一股腦的往外涌,她沒看清邊上站了個人,差點和他撞上。
“小心點。”
時謹意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然后順手接過她的毛巾,幫她擦干頭發上多余的水分。
“我、我自己來。”桑蜜有些不自在,出手想搶回毛巾。
時謹意沒讓,單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在床邊坐下。
又找出吹風,插上電,撈過她的頭發幫她吹了起來。
溫熱的風吹拂在頭上,桑蜜仿佛化成了一座石雕,一動不動。
吹干后,時謹意又若無其事的將吹風放了回去,然后回到床上閉眼躺下,一副打算就寢的樣子。
桑蜜心里很亂,躺下之后也睡不著,腦海里來回想著的,都是他來南州后,這些在她看來極為異常的行為。
很快到了元旦那天,福利院里張燈結彩,孩子們也穿上了新衣。
桑蜜被孩子們圍在中間,給他們用彩紙折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他們歡笑著跑來跑去,院里熱鬧極了。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跑過來,趴在桑蜜的膝蓋上,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望著她,“蜜蜜姐姐,我想要一只小兔子!”
桑蜜摸了摸她的頭,“好,你要什么顏色的?”
“黃色,我要黃色的!”
“好。”
手中的兔子才折了一半,院長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不、不好了!老院長突發心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