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說:“余實,把暖氣打開。”
熱風漸漸充斥在轎車里,桑蜜好受了一些,肩膀也松弛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路,時謹意沒再和她說話,直至送到了家,他也只是無聲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隔了千山萬水,又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味道,桑蜜找不到詞來形容,只知道自己的胸口悶悶的,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桑蜜到家后沒多久,門鈴就被按響了。
她還以為是時謹意去而復返,心里頗有些不耐煩,沒想到開門之后,門外站著的卻是桑亦。
桑亦手上還提著東西,緩緩露出一個笑容,還和過去一樣溫和,“桑蜜,好久不見了。”
桑蜜頓時面露驚愕之色。
她回來之后,沒去過桑家,桑亦是怎么知道她回來了的?還找到了這里?是時謹意告訴他的?
桑亦見她不說話,表情也算不上歡迎,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不方便,還是去外面說吧。”
她已經和過去的自己告別,也不想再和桑家有什么牽扯,而且她也沒打算在國內待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去了天府花園外面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之后,桑蜜就一直攪動著手里的勺子,等待著他先開口。
桑亦看了她良久,眼神從復雜漸漸歸于平靜,“桑蜜,你變了許多。”
桑蜜抬眸,笑容淺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時間在變,人哪有不變的呢?”
“你說的對。”
桑亦的拿過一旁的糖罐,故作輕松的說:“怎么不放糖?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喝太苦的。”
說著,就要往她的咖啡杯里加糖塊。
桑蜜擋住杯沿,“不用了,我現在喝不了太甜的。”
桑亦略顯失落,過了會兒,又打起精神來,“桑蜜,你回來多久了?怎么不回家去住?”
“不用了,我現在挺好的。”
她頓了一下,又說:“而且,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
桑亦感到傷痛又無奈,既然她不想回去,他也不好勉強她,畢竟從前是他們先對不起她。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過去。
是一個律師的名片,名字叫周琛。
桑蜜不解:“這是什么?”
“爸爸給你留了十個億,交給了周律師幫你打理,你聯系他,就能把那十個億取出來。”
桑蜜驚訝不已。
爸爸死后,桑家難以為繼,她是知道的,不然母親也不會幾次打著她的名號,找時謹意要錢。
那爸爸的這些錢是哪來的?這么大一筆數目,又為什么要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