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爭吵過后,桑蜜和時謹意的關系一直得不到緩和。
兩人雖不至于再次吵起來,但說話的時候,總是透露著幾分別扭,就算獨處在一個空間里,不說話的時候也占多數,有時候無意間對上一眼,桑蜜也會匆匆撇開視線,裝作沒看到他。
這樣不尷不尬的過了幾天,就到了除夕前夜。
桑蜜準備帶阿離去唐家過年,時謹意也要收拾東西回海城了。
一年到頭,家中總有些事務需要料理,他出來一個多月,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二爺時盛被軟禁在老宅,母親吳靜也在家中禁足,剩下的楊芊芊又在精神病院里,幾個長輩不在,除了他,沒有其他可以出面主事的人了。
阿離對時謹意依依不舍的,時謹意收拾東西,他就在一旁搗亂,“叔叔,你能不能不走?”
“叔叔也很喜歡阿離,不想和阿離分開。”時謹意把他扒拉出來的文件又裝回去,眼神不由自主的朝桑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你問問媽咪,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桑蜜正在收拾去唐家要帶的衣物,聞言動作停頓了一下。
阿離小跑到她身邊,照著時謹意的話復述了。
桑蜜聽完后,頭也不抬的說:“阿離,你告訴他不能,我們并不是能和他一起回家過年的關系。”
阿離又跑回時謹意身邊,又照著桑蜜的話傳話。
時謹意聞言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對阿離說:“你再問問媽咪,就算是看在小阿離的份上,也不行嗎?”
阿離小跑到半路,桑蜜就開口了:“阿離,你告訴他,不行!我答應了老夫人,要帶阿離回唐家的。”
阿離一下子就苦了臉,小短腿跑到沙發邊,把頭埋在沙發里,小屁股撅著,悶聲悶氣的說:“明明就在一個家里,你們也能聽得見對方的話,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小孩子啊?你們到底在別扭什么啊?老師都說了,有誤會說開了,就還是好朋友。”
兩人聽了這話,一起尷尬了起來。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所以道理也是簡單明了,可在大人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道理都能行得通的。
時謹意知曉了桑蜜的態度,沒再說話,臨走前,把一個盒子交到桑蜜手里。
“這是什么?”
桑蜜正要打開,他卻按住了她的手,“等我走了,你再開。”
可她沒聽他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后,當著他的面打開了那個盒子。
像似揭開了一道陳舊的傷疤,泛起細密疼痛的同時,也滲出了鮮紅的血珠,慢慢的,凝結成了眼前這顆粉紅色的蘋果形狀的鉆石。
時謹意有些拿不準她心里的想法,他閉了閉眼,輕聲說道:“這條項鏈是你的,應該物歸原主。”
這話似意有所指,桑蜜的眼睫輕微顫抖了一下,把盒子扣回去,還給他。
“我不要!”她說得很堅決。
因為她一看到這條項鏈,就會想起南州的日日夜夜,以及回海城之后的痛心疾首,心中苦痛與傷感交織,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當著他的面哭出來。
就算那些事已經過去五年,可在桑蜜心里,仍舊歷歷在目,如同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