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回到臨湖公館。
別墅里燈火通明,卻沒有一絲人氣,穿堂而過的冷風,吹得他胸口又冷又疼。
他沿著她走過的足跡,一直走到了別墅的后門。
她走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猶豫,后院里留下了幾個慌張的腳印。
時謹意蹲下身,手掌落上去。
腳印一掌多長,根據鞋印來看,她穿的是一雙輕便的運動鞋…是一早就準備好逃跑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的大腦像被什么凍住了一樣,又麻又僵,一片空白。
桑蜜逃跑了。
她一早就準備好離開他,和池堯一起。
不論什么時候,她都沒有選擇他。
他是她愛過的人,但和池堯相比,他在她心中的份量遠不如池堯重要。
她要池堯,不要他。
時謹意閉上眼,心中的灼痛加劇,大腦的寒意蔓延,神色也一點點變得癲狂扭曲起來,“去找!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她給我找回來!”
他沿著她的蹤跡去了機場,然而飛機早已經起飛了。
小杰說:“時總,小池爺故意給自己的手下買了國際航班,迷惑我們的視線,而他自己和太太卻坐的是一個加州富商的私人飛機。”
他又趕去了加州,也一樣是人去樓空。
她似乎知道他會追來,所以一到加州,就改換游艇上島了。
每一次,他都和她擦肩而過。
時謹意站在加州的街頭,有些崩潰。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隱隱約約的,可他卻無法觸碰到她。
他們之間好像被劃下了一道天塹,無論他怎么做,也沒辦法把她留在身邊。
他忽然想到了那天他們的對話。
她想要自由,想要一段平等的關系,可他拒絕了她。
現在,他后悔了。
胸口的疼痛漸漸蔓延到了胃部,時謹意痛苦的彎下腰,喃喃自語一般:“無論你說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回來…”
下一秒,他喉間一陣腥甜,往前噴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時總!!”
小杰都快嚇死了,飛奔上前接住他。
他聽說過時謹意的胃不好的事,現在一看,就知道是連追了桑蜜兩日兩夜,水米未進的結果。
時謹意渾身冷汗直流,卻咬了牙,不肯昏過去,“上…上島…”
“時總,島上是池爺的地盤,您現在貿然上去,太危險了,您的身體要緊,這件事我們再從長計議,太太不會有事的,我帶您回去。”
“不…不走…”
他眼前發黑,話沒說完,就再次嘔出一口血。
小杰一看,時謹意的意識都不清楚了,當即不敢再在加州耽擱下去,直接把他送回了海城。
*
時謹意因胃出血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出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刀闊斧的和陳家退了婚。
小杰有些擔憂,“時總,您這樣做,陳家那邊會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