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琪亦為其輕功驚嘆,心下默想,當如何讓此子傳授此等神技。
蘇燁身形迅如閃電,轉瞬已接近敵中軍帳。
朱梓驍與朱寒生,正密謀今夜的突襲。
“殿下,蘇燁兵駐榆林之中,咱們分兵四路,自此處……又此處,圍困榆林,翌日便可擒之。”
朱寒生神采飛揚,一臉狡黠,似是勝利已握于手掌。
“朱寒生,吾意榆林既定,不若放一火,豈不快哉!”
朱梓驍賊笑連連。
“殿下,若欲縱火,則須備好火油。”
朱寒生低聲商量。
“天助我也!火油今日新至,百桶足矣,榆林一燃,蘇氏之軍定成灰燼!哈哈哈……”
朱梓驍歡聲笑道。
蘇燁暗聽兩人陰謀,心中不由一凜,原以為朱梓驍未敢偷襲,未曾想竟是大意。
今獲此訊,猶未晚也。
既然敵欲夜襲,便讓其如愿,本官自有籌備,以對之策。
心中雖想,若非因誘敵深入,蘇燁巴不得立馬沖入斬之。
陳天琪待了半盞茶久,蘇燁終于無聲歸來。
“何情?”
陳天琪急切詢問。
“朱梓驍令朱寒生今夜偷襲吾軍,急須回營布防。”
蘇燁回答。
“何?真有此事?”
陳天琪亦驚訝不已。
“無礙,敵因吾軍疲憊而夜襲,亦是良策。”
蘇燁言罷,牽起陳天琪,俱御風而去。
二人旋即沒入茫茫夜色之中。
……
子時未臨。
南族軍營,朱寒生已調兵遣將。
士兵成行,軍威如海,戰意沖天。
朱梓驍目送軍隊出征,心中喜悅,遐想著擊潰蘇燁之念頭愈發強烈。
“朱寒生,吾等汝捷報。”
朱梓驍含笑道。
“殿下勿憂,末將定不負所托,擒獲蘇家軍無遺。”
朱寒生抱拳,誓言。
“今夜之襲,務須慎之又慎。”
朱梓驍又囑咐。
“末將銘記于心!”
朱寒生鄭重其事。
二十萬大軍分作四路,在夜色掩護下,悄然向榆林村四周潛行。
本應以煙火示警的探子,鴉雀無聲。
反倒是朱寒生圍住榆林后,以煙火為號,率先對蘇軍發難。
煙花沖天,于漆黑夜幕中異常奪目。
四路兵馬,接令而動,齊向榆林發起猛攻。
“殺!殺!殺……”
朱寒生親領大軍,直撲榆林。
可惜一路上,難覓抵抗,至榆林深處,依舊人影全無。
“啟奏大將,尋遍帳篷無人蹤,空空如也!”
幾名軍卒急促報到。
“何事?無人?怎得無人?”
朱寒生猛然悟出計中計,急聲警呼:“禍哉!吾等著了道!”
“速令全軍退兵!速退!”
朱寒生急切令下。
然而,一切早已遲矣!
蘇家大軍四面圍至,猶如天羅地網,絕路已現。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火器聲起,南族之精銳部隊剛自林外突出,便遭遇密集射擊,頓時眾多身影頹然倒地。
“沖!與我沖破重圍!”
朱寒生憤然嘶吼。
復一次沖鋒,卻再遇猛烈火雨。
砰砰砰……
接連不絕的火器聲響,朱寒生等又被逼退。
四面八方涌動的蘇家軍將,逼南族士兵退回林中。
惜哉,榆林先被火油點燃。
原欲以焰滅蘇軍者,今在烈焰中窮途末路,有被踐踏而亡者,有被火炙而終者,亦有被煙熏而歿者。
朱寒生本欲夜襲蘇軍,未料反陷蘇燁布下之局。
欲于榆林殲蘇軍者,不意反被蘇燁所殲。
“將士眾,隨我破敵!”
朱寒生召眾,決意突圍。
砰砰砰……
四野槍聲不絕,突圍之兵再隕,火油彈已將四周照亮。
二十萬南軍,困于榆林,實為死地。
風助火威,榆林化為煉獄。
凄慘之呼救,遠播極遠,聽者心寒。
此番屠戮,直至榆林盡成灰燼,遺留無數枯骨。
僅有一支軍隊因攻占榆林村而幸免于難,逃生者僅千余。
此乃史上罕見之大捷。
朱寒生生死未卜,或被火燒或被箭落,總之,必在榆林之內。
蘇燁立于遙遠之丘陵上,遠瞧那被火吞噬的榆林,目中無波,神色淡然。
“大學士,此戰捷報頻傳,可否繼續追擊朱梓驍?”
軒轅玉兒與林瑩騎至一旁。
二十萬敵軍灰飛煙滅,幸存者寥寥,但不擒敵首,豈談江山社稷之安?
蘇燁心中雖有不忍,然天下大業,不得不行。
朱梓驍不能擋,南族之首領亦不能擋。
此時,朱梓驍聞朱寒生遭遇埋伏,慌不擇路,夜帶部隊逃匿。
蘇燁對敵無情,戰場上,唯有生死存亡。
“追!必須追擊!汝等領軍追趕朱梓驍。”
蘇燁高聲命令。
“臣妾遵命!”
兩女將軍應諾,領軍出征。
“然,追之勿過甚,用騎兵之利,智取而非武斗……”
蘇燁近前,低聲細語謀策。
“大學士,此計若行,敵軍勢必困頓饑渴。”
林瑩輕頷首。
“不惟勞頓,途中缺糧,多將餓殍。大學士,計甚狠也!”
軒轅玉兒莞爾。
“倘若彼愿降,吾自會宥之。”
蘇燁正色補充。
“大學士,吾等后勤僅能支撐三日,切莫令彈藥糧草斷絕。”
兩位女將軍關切提醒。
“吾知矣,吾將至襄樊城籌備補給,至于武器彈藥,用之以節,當足耐用。”
蘇燁已有周全之策。
“那吾等告退。”
兩將軍告別。
“玉兒、瑩兒,汝等乃吾之佳人,務必珍重,可知?”
蘇燁忽變其稱,氛圍一變。
“大學士,妾身等必倍加小心,爾亦需自重。”
二女真情相告。
澹臺夢甜與凌波,以及楚天齊,亦騎馬慢行至近。
“大學士,容臣亦隨軍追敵。”
楚天齊毅然請命。
“可!汝率領五萬,隨兩軍之后,主掌接俘,善待之!”
蘇燁爽然應允。
“大學士,吾等啟行!”
三將軍齊聲告辭,揚鞭走馬。
蘇燁率剩騎軍直指襄樊城,澹臺夢甜與凌波兩大諜首,緊隨其后。
軒轅無悔獲悉蘇燁已破南族大軍,即親往北門迎接。
平原上,蘇氏軍旗迎風飄揚,五萬騎軍如龍騰獻瑞,威風凜凜。
“士卒聽令,大學士親領大軍來援,已擊敗南族,會見之際,精神抖擻,聲如洪鐘……”
軒轅無悔高聲激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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