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后,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傳來。
“多年前,詩兒在我被趕出家門,一無所有的時候救下我,并且一直鼓勵我不要放棄。如果沒有她的支持,我不會有今天。”
“我承諾過她,等我做出一番事業之后,會娶她為妻,是我食言了。”
說到這里,傅深寒聲音一頓,靜靜的注視著她。
“確實是我辜負了她,這是我欠她的,所以......”
顧南夏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開口:“所以,無論她做了什么錯事,你都會原諒她。無論她多么惡毒,你都會包庇她。”
“傅深寒,虧欠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想怎么補償她我不管,但我不欠她什么,你沒資格要求我,陪你一起去歸還這份虧欠。
想起從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顧南夏真的覺得惡心透頂。
這樣的生活,她真是受夠了。
顧南夏的表情不由得浮現出幾許厭惡,“既然你覺得那么對不起她,把她娶回去,不就能夠歸還她的恩情了么?”
傅深寒的黑眸,掠過一道流光,顧南夏還沒讀懂,就已消失不見了。
“我和詩兒已經沒有可能了。”
重新回憶了一遍那些糟心的事情,顧南夏的心情變得十分惡劣。
“因為你發現,柳詩兒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了,所以就不想娶她了?”
她說話也變得刻薄起來,“你剛才說,柳詩兒陪你從最艱難的時光,走到了現在。那說明,她從前是一個不勢力,不物質的好女人。”
“傅深寒,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她為什么會變了一副模樣?”
顧南夏看著男人深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說實話,我都開始同情起她了。她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完全是拜你所賜。”
“你明知道她做錯了事,卻不提醒她、糾正她,反倒無底線的縱容,包庇。這和她想要殺人,你不去阻止,反而給她遞上一把刀有什么區別?”
顧南夏歪頭看著他,“傅深寒,這是你的寵愛,還是你的捧殺啊?”
傅深寒似乎也覺得無話可說,又沉默下去。
顧南夏重新拿起書,語氣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傅深寒淡淡道:“先把藥吃了。”
他過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提醒顧南夏吃藥的。
顧南夏皺了皺眉,為了能夠讓他早點離開,還是將藥吃了。
這個男人骨子里有種執拗勁,一旦認準什么,不達目的根本不會離開。
她今天如果不把藥吃了,他能一直待在她面前。
見她吃完藥,傅深寒果然沒再停留,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等等。”顧南夏忽然叫住他,“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這里不是她一直居住的地方,而是傅深寒的別墅。
這個房間,從里到外,無一不流露出男人喜歡的風格。
顧南夏住得并不習慣,但礙于身體確實虛弱,也只能先勉強住著了。
傅深寒嗓音清冽,“這里不好么?”
顧南夏的情緒逐漸沉淀,人也徹底冷靜下來。
“我的身體現在已經恢復大半了,只要稍稍注意一些,就不會再有問題。”
顧南夏揚起頭看他,還是決定把話說明白了。
“那棟別墅也是你的,所以,我還要花費一些時間,整理打包我自己的個人用品。我會在離婚之前,從那里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