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寒幽寂的黑眸深了深,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礙于房間里有人,便沒說出口。
他轉頭看向衛風,“還愣著做什么,把人帶走。”
衛風再不敢遲疑,也不管柳詩兒的哭叫,強行將人帶走了。
盛星見狀,撇了撇嘴,也離開了房間。
她以為,傅深寒會趁著南夏失憶,好好表現。
傅深寒之前也的確做得不錯,這次也只是讓她向柳詩兒道歉,沒太為難她,她以為傅深寒終于拎得清了。
才幫傅深寒說了幾句好話,這兩個人就在顧南夏的面前,來了這么一出。
眾人全部離開,只剩下顧南夏和傅深寒。
顧南夏沉默著,沒有開口主動要說什么意思。
傅深寒望著女人臉上淡涼的表情,忽然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已經很久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了。
失憶之后,她看他的目光,始終帶著溫度。
還是傅深寒率先打破了這片靜默,“你怎么找到盛星的?”
顧南夏看向他,微微笑了笑,但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
“你都找不到盛星,我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弱女子,若沒有高人指點,又怎么會知道盛星的下落?”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重要么?”顧南夏望著男人清雋涼薄的眉眼,“你明明知道盛星的下落,為什么不告訴我?”
傅深寒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聲音隱隱浮現出幾分不悅。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昨天故意那么說,只是為了試探我?”
“是,柳詩兒告訴我,你很可能為了替她報仇,而對盛星下手。所以,我不能去賭。”
傅深寒蹙了蹙眉,“詩兒告訴你的?”
“怎么,你不信么?”
男人古井般幽深的瞳孔,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流光。
“她不可能對你說這些。”
一瞬間,顧南夏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一股說不清的失望,彌漫在她的心間。
“你的意思是,我編造謊言在陷害她么?”
轉瞬即逝的沉默后,傅深寒才開口:“或許,你只是誤會了。”
“誤會?”顧南夏看著傅深寒,“傅深寒,我從未見過柳詩兒,和她也沒有任何交集。為什么我會誤會她,而不是誤會別人?”
顧南夏的眼眸中,浮現出雪亮的鋒芒。
“還有,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位柳詩兒小姐,到底是誰!”
氣氛頓時變得一片死寂,仿佛空氣都凝固住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宛若沁涼的溪水,緩緩響起。
“詩兒對我有恩,現在她出事了,我不能不管她。”
“只是你的恩人嗎?”顧南夏冷冷一笑,“難道不是你的前女友、初戀、白月光,難以忘記的存在?”
傅深寒很不喜歡顧南夏這樣的語氣,“我和詩兒之間,沒有任何私情。”
“如果我沒猜錯,最近你經常深夜出門,就是為了陪她吧?”想起剛才柳詩兒依賴傅深寒的樣子,顧南夏聲音諷刺。“你說你們沒有私情,你覺得我會相信么?”
顧南夏咄咄逼人的態度,徹底讓傅深寒冷下臉色。
“顧南夏,你在質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