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衍突然抬起頭,側身盯著她。
葉晚棠發現自己和男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能數清楚他濃密的眼睫毛
她剛才只是心血來潮想和沈景衍分享消息,根本沒指望一個醉鬼能聽懂。
可盯著她半晌的沈景衍,卻突然開口。
“恭喜你。”
葉晚棠瞳孔微縮,腦中熟悉的身影再一次重合。
“木頭,我改良了師父的針法,成功了。”
“木頭,師父說我的針法有進步。”
“木頭,我長高了一厘米。”
......
微醺的嗓音在質地堅硬的寒冰上撬開了一道裂痕,帶著涼意的晚風從窗外吹亂了兩人的發絲。
所有的喜悅分享,最后都可概括成一句“恭喜。”
“你叫......什么名字?”
“南星。”
“南、星?”
“南星是一種藥材,可以解毒消腫,祛風定驚,剛好能解你體內的劇毒。”
......
沈景衍是清醒的,他聽到葉晚棠問許哲,自己的酒量是不是很差。
他想反駁,他酒量不差,只是不喜歡喝酒。
他又聽到許哲講他那年被綁架的經歷,他想讓人閉嘴。
不過想到葉晚棠不是個喜歡八卦傳閑話的人,也就隨他去了。
然后,沈景衍聽到葉晚棠告訴他:葉乾峰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難怪他覺得這個女人今晚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他記得他說了句恭喜。
這句話他以前應該也和別人說過,但是卻怎么也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
“木頭,師父說你命大,再晚一點可能就沒救了。”
“木頭,你的眼睛還需要一個月才能復明。”
“木頭,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耳邊隱約能聽到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
“南星......”
他開口,他努力睜大了眼睛,眼前依舊是一片無盡的濃墨。
漸漸他的眼前有一片虛影,他看到了女孩的背影。
“南星!”
女孩轉過頭,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沈景衍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彈了起來。
男人的胸腔劇烈起伏著。
剛才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在海島上看到了南星,可等南星轉身的時候,卻變成了葉晚棠的臉。
沈景衍是被這個離奇的夢境嚇醒的,太陽穴隱隱脹痛,昨晚的記憶是模糊的,他和很多人一樣,喝醉了之后會斷片。
唯一的記憶大概就是葉晚棠在車上告訴他,葉乾峰不是她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