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今天下午去的最后一家銀行打聽到某街區有一家可能支持英文字母的保險柜,但當時已經將近銀行下班時間,也只能明天再過去。
“這兩天有狂歡節游行,你不打算去看看?”
沈景衍端起一杯紅茶,又加了半片檸檬進去,用茶匙緩緩攪動,同時余光一直觀察著葉晚棠的反應。
“我對人多的地方沒什么興趣。”葉晚棠在沈景衍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拿出路上被塞進手中的漢堡店宣傳單,20法郎就可以免費配送。
她盯著宣傳單上面的圖片,突發選擇困難癥。
“雙層牛肉菠蘿漢堡和秘制醬料雞排漢堡,選哪個?”
沈景衍突然起身從葉晚棠的手中抽出宣傳單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換套正裝,帶你去一家當地的餐館。”
沒等葉晚棠回答,男人已經轉身回到次臥換衣服去了。
葉晚棠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垃圾桶團成團的漢堡宣傳單。
“當地菜會不會很難吃?”
她對歐洲某國的黑暗料理是有陰影的,除了以美食和香水之都著稱F國和有正宗披薩的Y國之外,其他國家的食物大多都很一言難盡。
比如當初她還在霍威斯學院讀書的時候,參加過日不落帝國的交流活動,被當地的學生帶去了一家私房餐館。
她永遠記得藍色的派皮中央躺著的幾條干癟小黃魚,魚的眼睛圓睜,看向天花板虛無的某個方向。
那段時間,一向愛好美食的她甚至連魚都不想吃,三天就瘦了八斤,回到M國的時候同學差點都以為她去了原始部落。
但是既然有人請客,葉晚棠還是鄭重地換上黑色的連衣裙和高跟鞋,把頭發挽起,戴上珍珠項鏈,臨走之前又從包里翻出一條米白色披肩。
沈景衍換裝的速度更快,反正他平時的打扮百分之八十都是正裝。
離開酒店之后,沈景衍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葉晚棠觀察了一下,沈景衍完全是以“蘇先生”的身份生活,沒有動用任何沈家相關的資源。
“你的項鏈很好看。”上車之后,沈景衍的目光在她的鎖骨處停留許久。
這條項鏈上的珍珠真的和他當初送給南星的太像了,或許全世界的珍珠長得都差不多,可只有他送的那條是從蚌里挖出來,獨一無二親手打磨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時找不到銀鏈子,只能就地取材編了條繩結,繩子丑了點,他腦補了一下這顆珍珠配上他手工編織的繩結,確實沒辦法戴。
“我也覺得它是最好看的項鏈。”葉晚棠精致清冷的臉龐難得浮現出些許笑意,“它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男朋友送的?”沈景衍鬼使神差般開口,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們兩人之間只是合作關系,似乎沒親密到問這種私人話題,而他素來對別人的事都不感興趣。
“不是。”葉晚棠搖頭,竟然也開口解釋,“朋友送的,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
她轉頭看向窗外不斷向后移動的建筑,眸光中浮現出明顯的遺憾與哀傷。
“可惜,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