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衍自知理虧，沒有反駁。
葉晚棠在給他藥丸的時候確實叮囑他不能連續服用，但時間緊迫，他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
他早就知道夜鶯會登上那艘游輪，而用常規的方法想要在那個女人的口中打探出消息幾乎不可能。
沈景衍同時也不喜歡灰鳶組織的人找到夜鶯的行蹤，因此只要確認他父母很可能活著就足夠了。
其他的，他可以自己去查。
“許哲讓廚房給你煮了白粥和蠔油菜心，吃完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葉晚棠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沈景衍的床邊。
她不高興，說話也是公事公辦的口吻，語氣比平時還要低幾度。
沈景衍吃力地扭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食盒，傷口的位置完全限制他的活動，只要抬起手臂，脊背處就會傳來難以忽略的痛感。
男人咬緊牙根，伸手掀開食盒的蓋子。
食盒里面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和一碟蠔油菜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按照葉晚棠說的后遺癥，估計怎么也有三天了，可現在即便他胃部空空如也，卻也感覺不到饑餓。
沈景衍又趴了回去，下巴抵在松軟的枕頭上發出的聲音有些沉悶。
“讓許哲進來給我上藥。”
“許哲。”葉晚棠提高音量。
許哲立刻從門外探出一個腦袋，“葉小姐，七爺醒了？”
“他不肯吃飯，你進來喂他。”
許哲：“......”
沈景衍：“......”
門外的青年撓了撓頭，無言地腦補了一下自己端著碗拿著調羹把白粥送到沈景衍唇邊的畫面，莫名就感覺一陣惡寒。
“葉小姐，喂粥這種事還是勞駕您來吧？”
“你不是他的助理么？”葉晚棠皺眉。
您還是他未婚妻呢！
許哲腹誹，當然這句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當著葉晚棠的面說出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葉晚棠現在很生氣，許哲也理解。
七爺不遵醫囑，傷得這么重還不遺余力作死，換了誰誰不生氣。
萬一七爺真的因為過量服用能量藥產生什么后遺癥，葉小姐可是要擔責任的，也沒辦法和老夫人那邊交代。
許哲的目光在葉晚棠和沈景衍兩人身上來回游移轉了兩圈，最后看向自家老板。
“七爺，這粥是葉小姐特意吩咐廚房熬的，而且知道您口味清淡，還叮囑廚師蠔油菜心里不要放油。”
他話音剛落，就直觀感受到一道泛著冷意的視線掃了過來。
許哲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繼續給沈景衍使眼色。
七爺，葉小姐生氣了，你倒是快哄哄啊！
“放著吧，我一會兒吃。”沈景衍對許哲的提醒置若罔聞。
許哲嘆了口氣，他都提示得這么明顯了，他家老板真是活該單身。
“那個，葉小姐您......”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許哲的話。
“許哲，我還有事，你跟他說吧。”葉晚棠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起身向房間外面走去，“還有，記得給你奶奶打個電話報平安。”
“說什么？”
房間內只剩下了沈景衍和許哲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