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帶著沈秋意陳寡婦陳沖他們走出火車站。
沈秋然陳寡婦總算看到京市的繁華,他們心情激動、緊張,仿佛有千萬只小山羊在心里歡快地奔騰。
陳沖緊緊咬著腮幫子,壓抑住心里的狂喜,看著來來回回的人,看著附近的高樓,他內心說不出的喜悅激動。
他們仨人全身都涌起一股熱浪一樣的暖流,心跳怦怦直跳,于他們來說,京市是天堂,京市是神一樣的大城市!
他們眼里閃爍著憧憬的光芒,覺得未來的生活,一定是輝煌的。
沈秋然叫了兩輛黃包車。
沈秋意和陳寡婦看著黃包車,覺得很新鮮。
她和沈秋然坐一輛,陳寡婦和陳沖坐一輛。
上了黃包車,沈秋然報了南家的地址。
***
“文杰,你就幫德福買一輛吧,德福騎到不想騎后,可以留著讓他的弟弟妹妹騎啊。”
百貨超市兒童玩具專柜,柳阿輝站在一輛兒童型自行車面前,哀求著面無表情的南文杰。
百貨超市新進一款兒童騎的自行車,只要一張工業票和二十五塊錢就能買一輛。
南文杰帶著他們母子過來,是為了買糧食的,半個月前買的三十斤大米和十斤掛面全都吃完。
南文杰拿夠錢和票過來,打算買五十斤大米回去。
德福到了百貨超市就到處跑,他對這里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看到兒童專柜擺著兩輛自行車,德福吵著要買。
柳阿輝向售貨員問了價格,二十五元跟一張工業票。
柳阿輝在學校食堂干活時,聽學校的人說,每到年底學校都會給老師發一張工業票。
南文杰肯定有工業票。
在德福跑進百貨超市,要買這個買那個時,南文杰就已經不耐煩。
在德福哭著要買兒童自行車,看到柳阿輝沒有哄他,目光還直勾勾看著那輛自行車時,南文杰的火氣已經沖到了頭頂。
現在聽柳阿輝這么一說,他咬了咬腮幫子,冰冷的雙眸帶著一絲失望看著柳阿輝:“你兒子是皇帝嗎?要天上的星星我就必要摘給他,要地下的寶石,我就必須挖給他?”
柳阿輝一臉委屈,皺起眉楚楚可憐地看著南文杰:“我的兒子不是你兒子嗎?”
南文杰發現柳阿輝越來越過分,她全身的刺都在與她相處這段時間慢慢長了出來,變得很不講理。
他把錢包拿出來,扔在地上:“里面的錢跟票都在錢包里,你今天要是買了糧食回去,我會跟你繼續過,你今天要是買自行車買回去,以后你跟你兒子就陪著這輛自行車過!”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
柳阿輝眼淚說來就來,她沉痛萬分地看著南文杰離去的身影:“我現在是孕婦,文杰,你不能這樣對一個孕婦……”
旁邊的顧客聽了柳阿輝的話,紛紛指向離去的南文杰:
“這男同志的脾氣可真差勁,長得這么俊,卻對媳婦和兒子的態度那么差勁。”
“孩子要自行車可以不買,畢竟是貴東西,但不應該對媳婦發脾氣啊,媳婦還懷著孩子呢,就不怕惹她生氣流產?”
柳阿輝真的是生氣,聽到這,她馬上愣了一下。
她不要流產!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拿捏南文杰的王牌,是她嫁入南家的籌碼。
她絕對不能流產!
無論她是到南家去住,還是跟南文杰在外租房子住,南文杰都沒有碰過她,要是這次流產,她就沒機會搞到南文杰的種了。
柳阿輝彎身,把地上的錢包撿起來,心里卻吐槽這些顧客,她跟南文杰怎樣,用得著她們在這里議論嗎?瞎操心!
把錢包撿起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錢包里,果然有兩張工業票!
除了工業票,還有三十塊錢!
柳阿輝直接就掏出錢和工業票出來,買了那輛兒童自行車。
“同志,你錢包里那張還是工業票嗎?”結賬時,收銀員眼尖,看到了柳阿輝錢包里還有一張工業票,就問了句。
柳阿輝能錢買了自行車,高興著呢,她笑瞇瞇地回答收銀員:“是啊,我家男人是老師,每年都會有一張工業票拿的。”
收銀員道:“那你工業票可以賣給我嗎?”
柳阿輝聽說工業票還能賣,眼睛一亮:“你要花多少錢買過去?”
收銀員道:“二十元。”
柳阿輝懂得還價的:“二十元太少了,三十元。”
收銀員皺眉,一臉難為情:“三十元太多了,別人都是賣二十元。”
“二十五元,你要,我現在就給你,你不要我就拿回去。”柳阿輝道。
收銀員一臉的不開心:“好吧,二十五元就二十五元。”
柳阿輝趕緊開心地拿回付給收銀員的那二十五元,從錢包抽出那張工業票給收銀員。
然后,母子倆開開心心推著車走出百貨超市。
收銀員拿著工業票,臉上樂開了花,心里卻鄙夷柳阿輝見識短。
柳阿輝開開心心回到出租屋。
南文杰看到德福最終還是把自行車騎了回來,額前的青筋突了起來。
柳阿輝則開心地向他炫耀:“你錢包里的錢還在,我一分都沒有花。”
南文杰挑眉,一言不發,沉沉地看著她。
柳阿輝看他這樣,抿了抿嘴:“不相信?”
她直接把南文杰的錢包打開,湊過去給南文杰看:“你看,錢一分都沒有少,我付錢時,收銀員看到你里面還有一張工業票,花二十元買過去,我提價,提到二十五元賣給了好,剛好這二十五元抵了自行車的錢。”
“你把工業票賣了?”南文杰一聽,生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搶過錢包,目光狠決地看著柳阿輝:“你最終還是給你兒子買了自行車,柳阿輝,怪我無能,我的工資養不起你的兒子了!”
柳阿輝用工業票換了錢,本以為南文杰會開心,沒想到他會這么生氣地罵她,她頓時就哭了:“德福是我兒子,也是你兒子啊,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孩子在旁邊呢,聽著多傷心。”
南文杰諷刺冷笑:“德福身上流的哪一處血是屬于我的?他姓羅不姓南!”
說完,南文杰帶著一身怒火,轉身離開了出租屋。
柳阿輝猛地轉過身,哭著對南文杰的身影大喊:“你養不起,南家養不起嗎?德福不姓南,我肚子里的這個姓南吧?你們南家人怎么這么狠心?連親生骨肉都不養?”
她的話驚得南文杰腳下一頓,他本來是想回南家的,可是聽到柳阿輝這話,他改道去了學校。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柳阿輝是盯上了南家的錢,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他過日子的。
南文杰回學校后,柳阿輝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讓白語蘭接受她,讓他們盡快同樣她跟南文杰的婚事!
柳阿輝把心情不錯的德福叫過來,她輕摟著德福,輕聲安撫:“德福,媽要去賺更多的錢,給你買更大的自行車,你這段時間先到你奶奶那里住好不好?”
德福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兇起來,朝著柳阿輝大吼:“我不要回奶奶那里,他們都欺負我!你這個壞女人,你是想把我送回去,給他們欺負死嗎?”
柳阿輝嘆了一口氣,還是笑臉安慰他:“你現在有自行車了,回去后,他們會把你當小王子一樣供起來,哪敢欺負你?媽會買很多零食給你拿回去,還會給你爺爺奶奶一些錢,讓他們好好疼愛你,等媽賺了錢,再把你接過來。”
德福想了想,皺眉看著柳阿輝:“我帶著自行車回奶奶那里,他們是不是很喜歡我?我可以當老大,想給誰騎就給誰騎?”
柳阿輝笑道:“當然可以,你長大想開像你文彬大伯那樣的四個輪子的車嗎?下雨淋不著,太陽曬不著。”
德福想都不想,點頭,眼睛充滿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貪婪:“想!”
柳阿輝揉了揉他的腦袋,眼里也充滿著貪婪:“那你乖點回奶奶那里住,我答應你,等你長大了,我給你買一輛跟你文彬大伯開的一樣的四輪車。”
德福用力點頭:“好!”
***
黃包車師傅跑了四十分鐘,來到了南家。
沈秋然下車,走近鐵門,往院子里看去。
看到里面的一幕,她眉頭微微輕挑,嘴角不由揚起,勾勒一抹微笑。
院里子,南俊峰白語蘭大寶小寶還有娃兒,站在葡萄下摘著酸溜溜的葡萄吃。
青皮的酸葡萄吃進南俊峰的嘴里,他頓時五官放飛,左一塊右一塊,表情很古怪:“啊啊啊,好酸好酸,酸死了。”
他還抬起兩只手,學著鴨子的樣子蹦蹦跳,逗得三個孩子哈哈大笑,白語蘭站在旁邊,有些無語地看著他。
他還是那個高冷的男人嗎?
不是了!
自從三個孩子來到家里,他就是一個逗逼老頭子了。
要不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把她當小女孩一樣哄著,白語蘭都懷疑她的男人離家出走,現在的這個是別人假扮的。
沈秋然的心情被感染,陰霾的心情撥開了烏黑的云層,明朗了很多。
沈秋意走過來,見到許久不見的大寶小寶,心情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大寶,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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