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禮話落，車廂內安靜如斯。
這個問題，邱林不敢回答。
是不敢，也是不想。
如果換作今天之前，他或許還能昧著良心說點什么，但是今天他知道了紀一樂的存在，讓他昧著良心說紀璇不恨，他實在說不出口。
聽不到邱林的回應，宋昭禮偏頭看向車窗外。
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再問別人。
能不恨嗎？
當初那樣唯唯諾諾因為身份差距不敢靠近他的姑娘，是他死纏爛打，說自己不介意，說會自己保護她，她才敞開心扉一步步走向自己，可最后，又是他親手推開了她。
想到這些，宋昭禮收回落在車外的視線，沉聲說，“邱林，開車吧。”
邱林，“是，宋總。”
邱林發動引擎，打轉方向盤離開停車場時，紀璇的車始終沒動。
紀璇車上，宋銘復極為紳士的給她遞了張紙巾。
紀璇靠著座椅坐著，神情平靜，“我沒事。”
宋銘復說，“你知道你跟陳沐比，你的缺點在哪兒嗎？”
紀璇側頭，紅唇動動，往宋銘復肺管子上戳，“你知道陳沐現在人在哪兒嗎？”
宋銘復被氣笑，繼續自己的話題說，“她比你懂示弱。”
紀璇，“她那么懂示弱，當初也沒逃脫你的毒手。”
宋銘復被紀璇懟的不想說話，喉結上下滑動，嗓子眼里勉強擠出兩個字，“確實。”
提起陳沐，車廂里的氣氛變得壓抑。
紀璇知道宋銘復是好心，也自覺自己語氣重了些，聲音放輕問，“還是沒她的消息？”
紀璇開的是一輛奔馳c，車內空間不大，宋銘復人高腿長，坐得有些憋屈，抻了抻腿說，“沒找。”
紀璇擰眉，“為什么？”
這不像是宋銘復的作風。
宋銘復嗤笑，“找了又能怎么樣？老四現在來找你，你還會跟他再續前緣？”
紀璇態度堅決，“不會。”
宋銘復嘲弄，“你都不會，陳沐就會？”
紀璇，“……”
確實。
她都不會，陳沐怎么可能會。
她跟宋昭禮當初好歹還有過那么一段快樂的日子，但陳沐和宋銘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陰謀算計。
紀璇不是那種把氣死別人當樂趣的人，沉默了會兒，打轉方向盤開車。
車緩緩上路，紀璇問宋銘復，“你住哪兒？我送你。”
宋銘復道，“去你家。”
紀璇側頭挑眼尾，“什么？”
紀璇長得好看，每次挑眼尾的時候都給人一種蠱惑的錯覺。
宋銘復回看她，‘嘖’了一聲說，“我去看看自己侄女，不過分吧？”
紀璇握緊方向盤，“不過分。”
車抵達小區時，宋銘復去門口的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有吃的，有玩的。
不過這些東西宋銘復明顯沒看上眼，拎著出來的時候一臉嫌棄。
上車，宋銘復皺眉問紀璇，“你平時都在這里買東西？”
紀璇漾笑，“對于我們這種普通人足夠。”
說完，紀璇開車進小區。
幾分鐘后，紀璇帶著宋銘復乘電梯上樓。
電梯屏幕顯示十六樓，兩人一前一后下電梯。
走到房門口，紀璇低頭開門，擰動門把鎖，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宋銘復說，“你要不要稍等我會兒。”
看著紀璇為難的表情，宋銘復了然，“行。”
這是怕趙玲不悅。
紀璇，“抱歉。”
宋銘復，“希望別嚇阿姨一跳。”
跟宋銘復說完話，紀璇邁步進門。
見房門關上，宋銘復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彩鈴響了會兒，電話接通，宋銘復開口說，“把顧星河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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