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開始探望紀璇后,宋昭禮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每個周五,不管刮風下雨,都必會開車去學校看她。
最初只是簡單的在學校看看。
后來閑著沒事,就開車跟著她。
看她打工,看她被人為難,看她受了委屈后還強忍著陪笑臉,最后在回到自家小區門口時,用手拍拍自己的臉,假裝高興。
他全程坐在車里看著,眼里滿是蔑笑。
這是什么阿q精神?
承認自己過得不好很難?
直接擺爛不就好了。
把自己搞這么累做什么?
宋昭禮第一次對紀璇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是在一個周末,她在一家24h營業的便利店打工,值夜班,被債主找上了門。
帶頭的人滿臉橫肉,一看就是那種地痞混混。
紀璇站在收銀臺前,看似淡定,但落在收銀臺下的手卻攥得很緊。
宋昭禮坐在馬路對面的車里,瞧著這一幕,不由得譏笑。
看里面的情形,對方似乎是在調戲她。
她唇角緊抿,不敢反駁,但也不順從。
還真就應了她班主任對她的評價,骨子里就有一股子韌勁。
宋昭禮盯著落地窗看了會兒,覺得無趣,低頭正準備點煙,突然聽到對面便利店‘砰’的一聲。
他皺眉轉頭,發現紀璇對調戲她的人動了手。
不知道用了什么東西,把對方腦袋砸了好大一個血窟窿。
對方手下見狀,砸了便利店里的東西。
這一晚的紀璇狼狽至極,老板趕來報警,她全身是傷,蹲坐在便利店門口瑟瑟發抖。
宋昭禮看在眼里,胸口憋悶。
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來氣。
事后,紀璇第一次聯系了他。
用很土的方式。
寫信。
在信里,紀璇沒跟他抱怨,也沒跟他說任何宣泄情緒的話,只是很艱難地問他能不能借給她一筆錢。
她沒說借錢做什么。
宋昭禮心里卻是門清兒。
一是賠償便利店的損失,那些混混肯定不可能會賠償。
二是給那些混混賠償醫藥費。
對,你沒看錯,她受了欺負,最后卻得她負責便利店的損失和混混的醫藥費。
沒辦法。
這就是現實。
并不是你是受害者,正義的一方就肯定會站在你這一方。
法律會保護弱者,可社會生存規則不會。
只要你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夠多,你就會知道,現實跟你想象中的世界相差能有多遠。
宋昭禮沒給紀璇回信,但是把錢借給了她。
說是借,其實是給。
因為他壓根沒想讓她還。
誰知道,在這月之后的每個月里,他的銀行卡都會收到一筆收入。
或多,或少,不固定。
起初他也沒放在心上,想著以她的能力,大概堅持不了多久。
誰知道她硬生生堅持了一年多,徹底把那筆錢還清。
她甚至寫信跟他說,你資助我的學費我也都有記賬,等我以后賺了錢,會都還給你的。
看著紀璇的信,宋昭禮忍不住發笑。
他活這么大,真就沒見過這么執拗的人。
忽然就讓他想起當初她資助她的時候,她讓她的班主任問他銀行卡號,那個時候她就說,這筆錢一定會還。
真的是執拗的可怕。
后來,紀璇還給宋昭禮寫過一封信,問他兩人能不能保持書信聯系,還問該怎么稱呼他。
這次宋昭禮破天荒給她回了信。
不過也只是短短幾個字。
【可以,你可以稱呼我伯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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