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越氣唐令美越覺得對不起楚洮。
她這段時間被唐令美煽動的焦慮暴躁,多多少少把情緒發泄到了楚洮身上。
但事實就是,楚洮的成績非但沒下降,反而上升了。
或許真的是當時的補課老師不好,講課的重點有點偏,帶歪了楚洮。
宋眠有意示好,端了盤水果,晚上敲了敲楚洮的房門,溫柔道:“洮洮,你吃點水果,媽給你換個床單。”
做父母的,妥協起來沒那么容易,她也拉不下臉來。
無非就是送點吃的,聊幾句天,就算道歉了。
宋眠這么多年都是這么做的,她相信楚洮也懂。
楚洮卻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應有些激烈:“不用!”
宋眠愣了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孩子不給臺階的情況,場面頓時有幾句尷尬。
楚洮眼神微顫,磕絆道:“我是說......不用換床單,才用一個星期。”
宋眠本想借著換床單被罩的契機跟楚洮多聊會天,要是能解開心結,不讓楚洮那么排斥她最好了。
但楚洮這么明顯的拒絕,顯然是不給她機會。
宋眠繃了繃唇,僵在了原地:“你......”
楚洮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他明白他媽的意思,如果放在任何時候,他都會順勢而下,不過現在那盒巧克力還塞在枕頭底下呢,一換床單被罩勢必被發現。
“我吃點水果吧,謝謝媽。”
楚洮把那盤蘋果接了過來,用牙簽插了一塊,塞進了嘴里。
宋眠面色略有緩和:“那正好趁著周末,你把書包收拾一下,我給你刷了,還有你校服,一會兒扔洗衣機。”
楚洮稍微松了一口氣,把盤子放在桌面上,飛快騰空書包,遞給宋眠。
宋眠沒料到他動作這么快,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句話,楚洮已經弄完了。
就這么不想跟她相處嗎?
宋眠拿過書包,猶猶豫豫,暫時沒相出用什么借口再留一會兒。
楚洮倒是說了一句:“媽,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宋眠下意識問出了口。
楚洮沉默片刻,宋眠的眼神逐漸變得失落。
果然又是秘密,楚洮現在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他什么都不愿意說,更不愿意跟家人分享。
可等宋眠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楚洮還是說了一句:“去找同學。”
說了相當于沒說。
宋眠不甘心,試探道:“是陶松嗎?”
楚洮搖搖頭。
其實如果他說是,順便再要求陶松幫忙圓個謊,這事兒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但......他還是不想騙人。
“哦。”宋眠輕聲道。
無法避免的,楚洮在新班級有了新朋友,連和一起長大的陶松見面都少了起來。
“謝謝媽。”幸好沒有繼續問是誰。
“謝我什么?”
“......水果。”
周六一早,楚洮怕自己走了之后宋眠又要進來換床單,于是拿出兩顆巧克力塞進兜里,然后把盒子藏在了書柜最里面。
他從小到大的教輔書宋眠都不舍得賣,這么多年,堆在書柜里,滿滿登登。
楚洮把所有書都向前挪了五厘米,然后將巧克力盒塞在了書后面,乍一看,誰也不會發現書后的空間。
收拾好一切,他穿著輕薄的白色運動衫出了門。
江涉家是個挺適合見面的地方,空曠,寬敞,私密性強,最最重要的,楚洮想在那個孤獨的空間留下點什么,希望江涉以后不會覺得,那家里就只有他孤單一個人。
自從楚洮還是在江涉家補課,江涉家里就多了很多有生氣的東西。
源源不斷補充體能的小零食,酸奶飲料,各種蜜蜂包裝的水果。
陽臺堆著籃球,足球,跳繩,跑步機,還有男生喜歡的望遠鏡,能看到遠處的海和天上的星。
沙發上配了亂七八糟的抱枕,聽課累了靠一下腰還是挺舒服的。
江涉還買了一套音響,用來投影看電影,春季霧氣重,他又弄了個空氣清新劑。
有很多暫時都沒有用到,但放在那里并不多余,他們都知道,有一天總會用上的。
東西一點一點往屋里塞,終于把空蕩蕩的角落填滿,就連來打掃衛生的阿姨都以為,是江涉爸媽要搬過來住了。
楚洮輕車熟路進了小區,把自行車鎖在車棚,上了電梯。
剛出電梯門,江涉已經開著門等他了。
昨天晚上楚洮說會來,江涉就起了個早,買了不少早餐,在保溫箱里放著。
楚洮車騎得很快,來的很急,他也怕出門太久被父母懷疑,所以只能盡量縮短在路上的時間。
進門的時候他還在喘,氣血翻騰,皮膚微微有些發紅。
“抱歉,沒時間給你買禮物。”
江涉還記得給他送一盒巧克力,但他卻完全不知道有這種節日。
或許昨天,前天,江涉曾經給過他什么暗示,但是楚洮沒注意過。
他心思太單純了,尤其期中考試剛結束,他所有的精力還在成績上,很多時候會忽略江涉。
江涉這個校霸,出奇的有容人之量。
楚洮還經常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心情不好,但江涉似乎從來沒真的生氣過。
不只是對他,對班里的同學,對其他人也一樣。
哪怕是得罪過楚洮的龐才,江涉也沒針對過,事情過了就算,不會再翻舊賬。
楚洮發現,自己漸漸的,發現了江涉好多的優點。
居然都沒有人發現,江涉那么好。
楚洮從兜里掏出那兩顆巧克力,把一顆塞在了江涉手里。
“真的挺好吃的,你也嘗嘗。”
江涉輕笑,這巧克力是他爸的朋友從意大利回來時帶的,他原本不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所以一般江戚風也不會給他。
但這次是他主動管江戚風要的,因為楚洮喜歡甜食。
江涉剝了一顆,然后看著楚洮:“不是還有一塊,你也吃啊。”
楚洮兩塊都是給江涉帶的,原本想讓他吃一塊留一塊,但......一起吃也不是不行,這巧克力是真的很好吃。
楚洮也飛快剝了一顆,塞進了嘴里。
牙齒一咬,朗姆酒的香氣溢出來,跟巧克力的甜混在一起。
可江涉那枚放在嘴邊卻沒吃,他把巧克力球放下,突然湊過來,將楚洮抵在門上,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楚洮來不及反應,只覺得唇上一軟,江涉的氣息迅速包裹了他。
他驀然睜大眼睛,愣的連嘴里的巧克力都忘記嚼了。
他這是和江涉接吻了?
江涉不敢太過分,滿意的舔了舔下唇。
唇上有絲絲香甜,是從楚洮那里蹭來的。
他嗓音沉沉,卻帶著難以掩蓋的愉悅:“誰說沒禮物,這不是給我送禮物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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