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陛下!收起你的那一套說辭吧!你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延續你手中權力的時間罷了!還有兩年,你就要卸任了!”
維克多.雨果絲毫沒有給熱羅姆.波拿巴留有一絲一毫的情面,語氣平和地說道。
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沒有一絲一毫惱怒的意思,在他看來這才是最真實的維克多.雨果。
經歷了極端保王黨、奧爾良派、保守共和派三次轉變后成為社會主義者的維克多.雨果,其政治手段或許依舊處于稚嫩的水平,但是他的思想覺悟已經遠遠超過了某些自詡為共和派,卻與保王黨同流合污的家伙。(特指梯也爾)
如果能夠讓這樣一個人突然轉變思想,熱羅姆.波拿巴就不叫熱羅姆.波拿巴,干脆改名叫尤里得了。
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維克多.雨果的思想轉變才會讓他在這個時代脫穎而出。
盡管熱羅姆.波拿巴對于招覽維克多.雨果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還是想要試試看。
在維克多.雨果的目光中,熱羅姆.波拿巴放下退,起身將手耷拉在椅靠上,隨后現在椅子的后面,雙手按在椅靠上,身體微微前躬道:“雨果先生,您認為我會在兩年后安心的卸任嗎?將一個還沒有完全改造完畢的國家交到那些人的手中?”
“改造?”維克多.雨果對于熱羅姆.波拿口中的改造嗤之以鼻,他攤了攤手道:“總統閣下,我并沒有看到您口中的改造!我只看到了巴黎的言論口袋愈發收緊,許多人甚至不敢發表自己的言論?您和您的黨派已經讓整個巴黎都不敢說話!”
“不不不!”熱羅姆.波拿巴深處右手食指,作出了一個左右搖擺的動作:“雨果先生,我的朋友,收緊巴黎言論的并不是我,而是秩序黨!這是每一個執政黨在執政時期都會做的事情!難道當初共和派執政的時候就沒有做過嗎?如果說秩序黨只是從言論上不讓別人說話,那么共和派就是從肉體上消滅敵人。究竟哪一個是真正的邪惡呢?或者說你所在的山岳派,上帝啊!我想你不會忘記當初的公安委員會吧!難道你想生活在一個公安委員會統治的自由世界?
醒醒吧!雨果先生,你并不是一個喜歡暴力的人,山岳派會讓你失去理智。”
熱羅姆.波拿巴列舉了共和派與山岳派進行,比爛的做法讓維克多.雨果無話可說。
當初如果不是共和派的六月事變,維克多.雨果同樣也不會投奔秩序黨,在那之后也沒有熱羅姆.波拿巴的事情。
“總統閣下,你總歸是默認了!”維克多.雨果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
熱羅姆.波拿巴毫不遲疑地點頭承認道:“是!沒錯,我是承認秩序黨的行動!”
而后,熱羅姆.波拿巴詭辯道:“自由與民主的社會并不是政府對于人民單方面民主,人民擁有說話與評判的權力!政府擁有將造謠者抓捕的權力,自由并不是無限的自由!如果單方面放寬個人自由的權力,從而讓政府失去了管束的權力!只會造成一種結果!”
“什么結果!”維克多.雨果當即詢問道。
“無政府主義者蔓延,政府將會失去它本還有的職能!”熱羅姆.波拿巴對維克多.雨果回應道。
“那樣不是很好!”維克多.雨果理所當然的回應了一句。
“不!這樣并不好!”熱羅姆.波拿巴搖了搖頭道:“我們的政府是一個無限責任政府?一旦國家的某一個角落發生問題之后,他們都會化身為民意反饋在選票上!試想一下,如果政府的權力被無限壓縮的話,他們將要怎么管理整個國家!社會主義者們只想要我們給予他們權力,卻不愿意承擔責任相應的義務!這樣好嗎?”
熱羅姆.波拿巴的詭辯讓維克多.雨果陷入一個思維的誤區,骨子里帶著貴族傲慢的他同情底層的勞動者,然而這種同情帶有一起高高在上的味道,就像一位富人給予窮人的施舍的心態一般。
縱觀維克多.雨果的一身,他批評過波旁、奧爾良、第二帝國,同樣也批評過巴黎公社。
維克多.雨果的一生仿佛就是為了批評而批評,現在的他還不是一個愿意俯下身以平等的身份第一傾聽他人的偉大的文學家。
“有些人既想要自由的權力,又想讓政府在關鍵的時候拉他們一把!哪里有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他真以為我們生活在一個共產主義的時代嗎?”屁股掛在樹上的熱羅姆.波拿巴嘲諷了一句。
資本主義發展初期剝削與壓迫是必然存在,斗爭與反抗同樣也會持續存在。
“總統閣下,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是一個共和主義者,我相信我們可以建設成為一個法制的國家!”找不到反駁理由的維克多.雨果避重就輕地回應熱羅姆.波拿巴。
“法制?”熱羅姆.波拿巴忍不住大笑了一聲,笑聲結束后熱羅姆.波拿巴的表情再次變得嚴肅:“你所說的法制在哪里?雨果先生,法制國家的踐行者是人,是那些議員!難道要指望梯也爾?法盧?那些一心想要復辟的君主派?還是一群連社會主義和無政府主義都分不清的山岳派?不是認真的吧!”
熱羅姆.波拿巴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紅色帷幔,而后指著維克多.雨果道:“不會是你吧!”
面對熱羅姆.波拿巴近乎嘲諷似的回應,維克多.雨果開口道:“那你準備怎么做?”
“雨果先生,我說過了!我希望能夠繼續為法蘭西奉獻我的一生!”熱羅姆.波拿巴昂然道:“我的改革還沒有完成,我不能這么快就下臺!”
“您還有兩年的時間!”維克多.雨果提醒了一句。
“兩年!說的沒錯兩年!”熱羅姆.波拿巴先是肯定了維克多.雨果的話,而后話鋒一轉道:“雨果先生,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我必須早一些做準備,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熱羅姆.波拿巴微笑著向維克多.雨果伸出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維克多.雨果沒有說話,他同樣也昂首蔑視熱羅姆.波拿巴這位野心家。
“我要求修改憲法,使我有權利延長任職期限!總統不應該有規定的期限,只需要全體法蘭西人民支持并擁戴他,他就應該繼續為人民服務!”
熱羅姆.波拿巴繼續厚顏無恥地向維克多.雨果說道。
只要能夠去除憲法中總統只能任一屆的限制,哪怕他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票倉,他也可以獲得勝利!
只要能夠獲得繼續留任的期限,總統也好、皇帝也罷對于熱羅姆.波拿巴來說只不過一個名稱罷了。
“如果說我在選舉中失敗了,那么我愿賭服輸!”熱羅姆.波拿巴“坦誠”地對維克多.雨果說道:“到時候,你可以盡情的反對我!”
“法律規定不能讓統治者連任!因為民主的根基就是把權力交給議會,而不是歸于個人!”維克多.雨果慢條斯理地說著。
“雨果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思考一下這一次會面!”眼見維克多.雨果拒絕,熱羅姆.波拿巴轉而威脅地說:“我們肩負著重擔,而且這關乎整個法蘭西!”
“總統閣下,民主是不會屈服的!”維克多.雨果沒有說話,起身準備離開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還有,感謝您對我的大力宣傳!”
說罷,維克多.雨果獨自離開了客廳。
客廳中只留下了熱羅姆.波拿巴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盡管維克多.雨果的拒絕在他的預交之中,但是熱羅姆.波拿巴的心中還是有些許的遺憾與失落。
過了一會兒,瓦萊夫斯基出現在熱羅姆.波拿巴所在的客廳中:“總統閣下,維克多.雨果議員他……”
熱羅姆.波拿巴聳了聳肩膀,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道:“雨果議員拒絕了我的邀請!不過,別擔心哪怕沒有他,我們依然能夠取得勝利!”
“是!我相信,在您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夠取得勝利!”亞歷山大.瓦萊夫斯基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
亞歷山大.瓦萊夫斯基的夸贊竟熱羅姆.波拿巴再度露出了笑容。
緊接著,瓦萊夫斯基將戰爭部后勤崗位米涅少校來訪的消息告知熱羅姆.波拿巴。
“嗯?”熱羅姆.波拿巴對于米涅的來訪有些驚愕。
莫非他已經完成了?
想到這里,熱羅姆.波拿巴趕忙讓瓦萊夫斯基將米涅少校帶進來。
“總統閣下!”第二次進入愛麗舍宮的米涅少校向熱羅姆.波拿巴敬禮道。
“少校先生,你們的步槍已經完成了?”熱羅姆.波拿巴迫不及待地詢問了一句。
“是的!總統閣下!”米涅少校對熱羅姆.波拿巴回應了一句。
“在哪呢?我看看?”熱羅姆.波拿巴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它。
“這個……因為愛麗舍宮不允許攜帶,所以我們將步槍放在了工廠中。”
米涅趕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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