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了一跳,回頭,佟言踉踉蹌蹌的跑了,將臥室的門關上。
周南川笑了出聲。
佟言將頭埋在被子里,她為什么要去衛生間,為什么,還有他上廁所為什么不關門。
周南川很快回來了,跟她幾乎前后腳,臺燈啪的一下開了。
“言言......”
他沒穿外套,大冬天的在廁所里也不覺得冷,伸手摸她,佟言繼續往被子里縮。
“撞到頭了?”
她的腦袋埋在被子里,有些喘不過氣,“沒有。”
被子被男人掀開,周南川將她的臉扳過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起包了?”
她將他的手拿開,“我沒事,真的沒事。”
她捂著臉,只想躺平,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而周南川卻硬是要看她頭上的包,“起包了,我下去拿點藥。”
“周南川,你不去用,你......”
......
佟言不吱聲,周南川真就下樓了,給她拿了茶籽油,擦在額頭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沒有膏藥嗎?”
“沒有,你要擦孕婦專用的,我明天去買,下次你再磕到了碰到了可以用。”
佟言心想,沒有下次了。
擦完藥周南川將她一把拽到懷里,“怎么?”
呼吸有些沉重,捏著她的下巴親親的吻上去,嘗了嘗她的味道,佟言推開他,“我的意思是你別這么說話,我不習慣。”
“你習慣什么?我記下來,以后多改改。”
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勉強能看到對方,但又看得不太實在,佟言的頭發挨在他喉結上,有點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真要命,他又吻了上去。
佟言覺得情況并不好,周南川也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她兩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想推他,“我有點困了。”
“你睡。”
她聲音軟綿綿的,“你這樣我睡不著。”
“你剛才嚇我一跳,要不要彌補?”
“什么?”
“不行!”她紅著臉,毫無商量的余地。
周南川親了親她的額頭。
又過了十來分鐘,兩人還是沒睡著,周南川單純摟著她,卻也不動她了,佟言心里有點愧疚。
站在他一個男人的角度,老婆對他非打即罵,處處嫌棄,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還和前男友在他面前摟摟抱抱,意圖勒死他的孩子。
他沒有打過她,罵也沒罵過,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對得起她。
男人其實很簡單,就如他此刻,單純得腦子里只有那么一件事。
幾秒后,他忍無可忍,兩手撐在她兩側,“言言......”
佟言呼吸急促,“啊?”
“我就抱一下。”
她面頰緋紅,胡亂推他,“不,不行,你別亂來。”
“真的,相信我。”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佟言“嗯”了一聲。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蒙了,她怎么就答應了,周南川吻她,她再也說不出話來膊。
“周南川......”
“嗯。”
男人再次封住了她的嘴唇,和她十指相扣,過了一會兒,他膽子更大了,僅存的理智潰不成軍,“言言......”
她有點缺氧,說話軟綿綿的,“什么?”
“我想要你。”
“我不要,周南川我不要!”
“別反抗,言言,你別反抗......”
她咬他,周南川完全不吃這一套。
好不容易男人離開她的嘴唇,她喘氣,“騙子......”
他繼續親他,扣著她的手。
周南川早就查過,三個月過去后可以適當的同房,他惦記她惦記很久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次日接近中午醒來,她身上疼,雙手骨節分明,透著病態的蒼白。
周南川精神很好,老早騎著摩托車去縣里給她買了藥,佟言從衛生間出來,他正好上樓。
四目相對之間,周南川有些怵得慌,但佟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沒多大反應,繞過他去了臥室。
他拎著藥進臥室,在她腳邊蹲下,粉色的睡衣襯得她粉嫩粉嫩的。
“生氣了?”
佟言搖頭,眼中有些無神。
“還難受嗎?”
佟言鼻子一紅,眼睛之后才跟著紅了,“周南川。”
“怎么?”
下一秒眼淚奪眶而出,不是責怪,也并非怨恨,委屈溢出來了,“你騙人!”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溫暖的手心挨著冷硬的輪廓,霎時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