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是你幫我回復的?”舒言反問她。
谷雨婷點頭,“對!是我回復的!我本想告訴你,但還沒來得及你就......”
察覺到周圍沉下來的氣壓,谷雨婷不敢拖沓,便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完:“其實在我剛進到公司實習的時候,我就覺得秘書辦的氣氛有點不對。他們似乎很排擠舒言姐,即便當時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上班了,但時不時我還是能聽到一些議論的聲音,知道很多人對她都不服氣。”
“有一次紀總在開會,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整理自己辦公桌的資料,拿了很多復印件放在臺面上,其中包括舒言姐之前那個身份證的復印件。岑秘書剛好在那時敲門進來,跟我說了什么話我現在不記得了,不過也沒滯留多久。只是等我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時,我有感覺好像少了什么,但一時沒想到是......后來今天看到岑秘書發的那些話,我就突然意識到,她不會偷拿了舒言姐你的身份證復印件去辦了什么卡,然后......”
“對了,就前兩天,我還聽到岑秘書在和一個人打電話,那電話的內容好像是......我已經發給你了,你記得打錢。不過我還要找個替罪羊。紀總身旁那個新來的,我看她什么都不懂,挺好騙。還有消失幾個月的那個舒言今天又回來上班了,剛好我也有她的身份證復印件,我覺得她或許更合適......”
后來按照谷雨婷提供的時間線索,監控室的視頻都被翻了出來,果然看到岑初然在總裁辦里拿了舒言的身份證復印件,以及她在88樓走廊的某個空辦公室內,與某人打電話時被同樣往那邊方向走的谷雨婷聽到了。
何舟這時也將手下人查到的消息當著眾人的面做了匯報:“岑秘書在三昌市這個項目開始時,就與凱茂商務策劃有限公司的負責人有密切往來。那家公司是當地的設計新秀,所以岑秘書覺得即便是輸了這個項目,也可以推卸到地域關系上。而且,岑秘書已經不是第一次犯案,她辦公桌鎖著的抽屜里,有很多人的身份證復印件,我們還繳獲了幾張假冒的銀行卡,和舒秘書的那張空卡是一樣的。”
“怪不得我們設計部總會失去一些不痛不癢的項目,有時我還覺得奇怪,怎么大項目我們都能拿到,反而小項目就經常不行?偶爾幾次不行我還能理解,但......”錢靳喃喃著。
“就因為那些不輕不重的小項目不會受到重視,才讓她肆無忌憚的持續泄露機密。只是這次,她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何舟沉聲道,“我還查過,在近段時間離職的人員當中,起碼有六成與她發生過口角或有過個人恩怨。她記仇,就想辦法弄到他們的身份證復印件,每次作案就隨機找個替罪羊,這樣即可以自己獲利,還能借機將那個人清理出公司。”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錢靳轉身面向舒言,鄭重道歉:“真的很抱歉!舒秘書......不,是蘇小姐!我太相信自己的秘書了,在沒有查明真相的情況下,上來就誣陷你!還讓人來抓你!請蘇小姐原諒!我......我愿意自動降職扣薪,接受處罰!”
沒想就是這樣一件栽贓嫁禍的事,牽涉出一條制造假銀行卡的產業鏈。
紀凌川已經報警,把收集到的犯罪證據交到了警方的手中。
整個事件的處理過程,也就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岑初然是在三昌市的高鐵站被抓獲的,當時她已經收到消息,正準備坐高鐵潛逃到其他的城市。
與此同時,她的同伙、即取件的快遞員也被捕了。
兩人原來是老鄉的關系,并且,那快遞員也通過她獲利了好幾萬的好處費。
而那些假冒的銀行卡,也通過網頁端的鏈接,將造假的商家抓獲。
縱觀整個事件,舒言就是個意外背鍋的。
連谷雨婷都差點成了那個受害者,只是因為岑初然更嫉妒舒言,且更方便做事,所以才將目標轉向她。
但即便事情已經全部水落石出,所有人還是坐在會議室里沒有走,門外的保鏢,也始終沒有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