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席慕容忍的牙根都疼。
林煙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命令她做事，誰給她的底氣。
“你干嘛為難她？”陸沉淵雖這樣說，語氣也沒有苛責的意思。
“心疼了？”林煙淡聲問。
“沒有，我沒事心疼她干嘛？”
陸沉淵話音剛落，席慕容端著咖啡進來，他說的話不偏不倚，全部被聽了去。
端著咖啡的手微微顫了顫，險些沒拿穩摔碎。
陸沉淵的話，讓席慕容裹上一層心寒，在陸沉淵身邊忠心追隨了這么多年，陸沉淵對她何曾有半點多余的心疼。
“陸先生，有什么吩咐再叫我。”放好咖啡，席慕容忍著心里的委屈，心情低落。
陸沉淵沒應聲，席慕容離開以后，林煙把咖啡杯推到陸沉淵手邊，并沒有打算喝的意思。
“手磨咖啡，不和胃口？你還沒喝。”
林煙繼續打著合同，頭都懶得抬一下，“沒什么合不合胃口的，我怕她往里面加料，吐口口水，也不是沒可能。”
“你多心了，她不會做出這種事，跟你無冤無仇的。”
林煙會心一笑，“這倒是顯得我小肚雞腸了，你還是那么護著她。”
陸沉淵也沒喝那杯咖啡，等著林煙把合同弄好。
林煙終于把合同搞定，指節敲了敲電腦屏幕，招呼陸沉淵過來。
合同第一條，就是讓他寫承諾書，林歐的撫養權永不變更。
剩下的無非就是生意上的事，包括他給的三億撫養費，林煙反悔了，她決定收下，現在公司處處都是需要錢的時候。
這也是她臨時決定，改變了主意。
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給她扔三個億，不可能不動一點心思。
其中一條，陸沉淵緊鎖眉心。
“三個月之內，乙方必須無條件配合甲方，不可提出異議。”陸沉淵念著這條，疑惑的問，“我能不能翻譯成，你說什么，我就要履行什么。”
“你理解的沒錯，陸總也可以反悔，被你牽著鼻子走了那么久，憑什么現在還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陸沉淵明白了，林煙為什么會松口答應他簽合同，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拿起鋼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要提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陸沉淵抬眸看向她，明顯是在給自己留后路。
林煙淡漠的笑笑說：“這要看心情。”
陸沉淵覺得不太對味，“怎么跟賣身契一樣。”
林煙扯扯唇角，“你在我這兒不值什么錢。”
她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也是為了小歐，他沒有過父愛，還有我的確是忙不過來，回國以后事情一件接一件，很多時間我都不在家，也沒有個合適的保姆幫忙照顧，我也不是很想我父母一直帶他，我已經是個失敗的產物了，我不希望我的兒子也變成這樣。”
林煙這些話，陸沉淵聽到有些別扭。
“你想把我當成保姆？你不在的時候照顧他？”
林煙將合同折疊裝到皮包里，“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你怎么說也是他親生父親，做不出虐待孩子的事，我盡量把需要出差的工作留在周末，我不在的時候，你來照顧小歐的生活起居。”
林煙安排的妥當，又說了句，“小歐自理能力很好，不會讓你太辛苦，你只要陪著他就ok，他喜歡玩游戲，吃雞，王者榮耀，你都會嗎。”
陸沉淵茫然的搖搖頭，“你說的都是什么？吃什么雞，燒雞還是烤雞。”
林煙汗顏，跟陸沉淵溝通代溝太深。
“你可以陪他玩玩游戲，我沒空跟你細解釋，自己查清楚。”
陸沉淵知道當年林煙懷孕以后傷心絕望的離開，對她覺得虧欠了太多，他提出住一起，也是想盡量的去彌補對這對母子的愧疚，其余的也沒多想。
還有，他不想讓他的兒子，生活在林煙爸媽的身邊，不是說他們不疼外孫，是陸沉淵害怕，生活在一起久了，這兩夫妻潛移默化的影響到小歐。
小孩子就是張白紙，你往上面填什么，他就是什么。
其余的關于小歐的事，林煙一時半會也跟陸沉淵交代不了太詳細。
“我回去了，房子我來選，要獨棟別墅，上下層都有房間，你要來就睡下層，幼兒園附近有高檔別墅區，你這幾天抽空選一套。”
陸沉淵靜靜的觀望著林煙，感覺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林煙在安排他做事。
抬腕看了眼時間，“快到晚飯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吧，我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不了，我還要去醫院，我媽陪著小歐呢，如果我去晚了，她又該叫了，小歐畢竟不是他親外孫，不好多麻煩她。”
林煙挺多時間都覺得，自己就跟浮萍一樣，飄飄蕩蕩的，孤立無援。
一個人太累了，單親媽媽不容易，尤其是她這種，沒有娘家幫襯的。
“我跟你一起去。”
林煙拒絕道：“你想見小歐等他出院再說，還有你幫我查一個人，周佳佳你認識嗎？”
“不認識。”
林煙擰眉，她挺佩服陸沉淵的，跟社會脫節一樣，流行什么，他都不知道。
周佳佳雖然是個賣貨的主播，但是她的名氣可不輸給一線巨星，家喻戶曉。
陸沉淵一句不認識，讓林煙連科普的興趣都沒有了。
“是個主播賣貨的，我想讓你幫我查她這幾年的繳稅，我知道對你來說是小意思，對我來說比較麻煩。”
陸沉淵擰開鋼筆帽，在一份作廢合同背面，寫下周佳佳的名字。
“盡快給你答復，這些主播雖然我都不認識，也知道這些人，沒有幾個經得住查的。”
林煙沒有道謝，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乙方必須要無條件配合甲方。
轉身欲走，陸沉淵也拿起西裝外套，準備下樓去送林煙。
林煙走在前面，窈窕纖細的背影，被黑色長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穿著細跟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腳下生風。
陸沉淵幫林煙按了電梯，林煙也不看他，看著顯示屏數字，慢慢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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