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縈芯猜想的那樣,大小丁氏的“茍”都是跟她們阿耶丁兆學的。
丁兆覺得不到萬不得已,除非有契機能跟太卜搭上線,對好口徑,否則自家不宜主動對陛下挑起“李氏女娘命貴”的事端。
因為事情后續如何發展,實在是太難預料了。
如今陛下對顧氏還有許多情分,萬一被他們整出這一堆羅亂都折騰沒了,等外孫除服后失了軍權怎么辦?
那對丁氏一族可是個大損失!
何況,三女兒畢竟是外孫親娘,只消修復了母子情分,過個一年半載,不過是個小家女娘李氏不再出現在人前,悄悄讓她“病逝”多簡單,多安全!
想來想去,丁兆最終還是覺得茍個三年,肯定是比此時與顧氏爭斗更穩妥!
丁氏一看阿耶的神色,就知道他又要“蟄伏”了,氣道:“阿耶!如何……”
“行了!”丁兆不耐煩聽她抱怨,“顧氏舉喪最少七日,第六日我去吊孝!屆時會與外孫好好談談,讓你回顧氏祖宅!”
有頭有臉的前三日都去完了,后面兩三日都是來好容易才能巴結上顧氏的,第六天他去時,比較不容易被發現,可以降低丟臉的風險!
丁氏一聽,這才按下許多不滿。
丁兆定下未來一兩年內如何繼續“茍”下去的計劃,卻不知他作為闔族重心的二女兒在后宮苦熬了兩天,雖然保養得比妹妹還好,可是畢竟奔四的年紀了,加上內心煎熬,小熱便變成了大癥候!
陛下的大長秋拿了丁姬重金賄賂舍不得還,倒也有點職業道德。他當天雖然沒辦成丁姬求的事兒,第三天晚上,找了個徒孫把丁姬病重的事兒,偷偷傳給她阿耶丁兆。
這位徒孫干活兒不利索,第四天一早才把話傳到。丁兆一聽,急得不行,可他手卻插不進后宮去,只得翹班回家,讓他媳婦遞牌子去后宮請見丁姬。
這牌子根本沒到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被她的大長秋打回去了。
理由硬核:丁姬先時君前失儀,皇后罰她思過,等她想明白了、改了再讓她見丁家人。
丁兆的夫人也沒這么容易打發,給了大長秋一個金指環,只想問問二女兒的病如何了!
皇后的大長秋不如陛下的大長秋有職業素養,東西拿了,然后就說丁姬康健,沒聽說病了,就讓她出宮了。
丁兆媳婦回去跟夫君一學,丁兆就恨聲道:“兩個大長秋,自然是陛下的可信!
必然是皇后嫉妒二娘椒房獨寵,才不讓你見她!”
他媳婦也是這么想的,六神無主的問:“夫君!這可怎么辦啊!”
“得先問問七皇子如何了!”丁氏一族最重的核心都在七皇子身上,確定了他的近況才能知道后面到底如何。
丁兆看著顧氏別院的方向,心里漸漸形成了一個惡毒的念頭!
這天一上午,顧氏別院來了許多看不見大勢,只能隨波逐流的小世家。為了跟顧氏套近乎,女眷也上陣,讓縈芯過了喪禮最忙碌的一上午。
所有來客女眷都在巴結她,所幸這是喪禮,縈芯不用假笑。
午飯后,阿保被阿糖派來,告知小娘子丁氏一直躲在娘家,一直沒有去顧氏主宅拉走嫁妝的事兒,好叫小娘子提早有個準備。
縈芯早就預料到丁氏不會這么簡單就死心,點點頭,讓阿保給阿糖帶話:
自己一切都好,不必太過擔心。丁氏那邊看著就行,父孝當頭,顧毗作為家主無可更改,丁氏能動用的手段不會太多。
下午,把顧小娘子托給大伯祖母和二伯祖母兩妯娌看著,縈芯回房想躺躺。
德音終于來請見!
自那日讓德音和后院的婆子去審問丁氏的陪嫁和顧小娘的侍女,縈芯以為按照德音的能為,第二天就會來回稟。
可是,德音竟然耗費了兩天半!
天熱,縈芯便在二進園子的一個四處能見來人的亭子里,見了德音。
“德音慚愧,叫小娘子久等了。”
縈芯讓阿甜給他倒了盞涼茶,道:“無妨,若無大事,你也不能審問這么久。”
點點頭,德音先稟告了顧小娘的侍女的審問結果:“這侍女本身小娘生母顧董氏生前留給她的,可惜顧董氏識人不清,她去之前,這個侍女就被丁氏籠絡住了。
平日里,若無老侯爺、小侯爺詢問,丁氏并不多加理會小娘。小娘有如今,全出她手!”
的確,丁氏對顧小娘并不需要使用多少手段,她只要夠無視顧小娘就行了。自有有眼色的侍女去替她達成目的!
想著顧小娘至今話都說不利索,縈芯怒哼一聲,道:“有丁氏教唆她忽視小主,致使顧小娘少條失教的實證嗎?”
德音搖搖頭,“只有她自己算是個人證。至于小娘身上的傷,都是來的那天路上,小娘不肯依從,侍女被丁氏申斥后,以為小娘失恃失怙這才肆意妄為!”
縈芯心道,果然。
德音繼續道:“小娘子,這些不過小事,真正讓德音耗費兩天的,是丁氏陪嫁,阿桂。
此人與德音相同,都是二十多年前巨舟傾覆時的池魚。
丁氏一族底子薄,當年買了許多用于撐門面,這個阿桂就靠通曉一些內宅手段,成了丁氏的陪嫁第一人。”
縈芯很快抓住了重點:“內宅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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