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七點多，小谷就過來了，兩人到劇團食堂吃早餐。
吃過早餐，小谷開車，兩人都是第一天開始正式上班。開出三四里遇到紅燈，小谷指著旁邊一條支路，說道：
“右拐有一條小路直通省政府后門，比這邊近多了。”
陸皓明問：“現在可以右拐，你怎么不走那條路？”
小谷笑道：“第一天上班要講點規矩，堂堂正正走大門進去。”
陸皓明笑笑：“你還是有蠻多規矩啊。”
“我們當司機的最信這些。”
“是不是要我發個紅包給你？”
小谷壞壞地笑：“按理，應該這樣。”
陸皓明說：“好。”
又走兩里，陸皓明說：“靠邊停下。”
小谷問：“做什么？”
“叫你停下就停下。”
車子靠邊，陸皓明買了一疊紅包，抽出一個，塞進兩百塊錢，上車說：“給你。”
小谷樂呵呵地說：“謝謝首長。”
陸皓明說：“到了新單位，別人都叫我陸主任，你也跟著這樣叫。我有兩間房子，你暫時到外面一間辦公，需要調整再說。
對所有的人都要禮貌，過段時間，別人就知道你是從之縣過來的，我在之縣當過書記。于是，大家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對別人有禮貌，就是給我加分。”
小谷說：“你本來就可以打99分，我幫你加一分。添滿100分。”
陸皓明哈哈大笑。
笑完道：“我打59分，你添1分，讓我及格就行。對了。大機關比小機關復雜，你多看多學，不輕易說話，守好嘴。”
“這點你放心。”
說話間就到了省政府大門，果然沒人管，直接開了進去。
到了樓下，兩人上樓，辦公室空無一人，他們到得最早。陸皓明帶小谷走到最檔頭，打開門，指著外間說：“你就在這里辦公。”
再打開里面，小谷打量著房間，窗明幾凈，說道：
“比你當書記時的條件還好啊。”
說罷，就洗杯子，燒水。
泡好茶，小谷端了一杯給正在整理辦公桌的陸皓明，又開始去衛生間找拖把和抹布，給里外兩間房子搞衛生。
陸皓明坐在轉椅上，心想：“以后就讓小谷坐外面，實際上起一個秘書的作用，但名義上是司機。”
小谷把衛生搞完，走廊上就陸陸續續響起了腳步聲。
一會兒，方奕雯就打電話過來：“秘書長九點半過來，我把人員的履歷表送到過來，你先了解一下吧。”
一會兒，方奕雯進來，陸皓明給方處長與小谷相互作了介紹。小谷連泡茶，端到方奕雯面前。
陸、方兩人坐下，方奕雯把6份干部簡歷遞給陸皓明。
方奕雯端起茶，說道：“我回辦公室，張秘書長來了，我再來叫你。”
陸皓明一份一份地讀6個人的個人簡歷。拿著筆記本記下他們的特長。研究他們的年齡，畢業于哪所學校，從事過哪些工作等等。
大約半小時后，方奕雯打電話，說張秘書長已經過來了。
陸皓明提了公文包，走出門，看見方奕雯站在走廊里等他。
方奕雯說：“秘書長不常來辦公，所以他的辦公室就放在西頭第二間。”
兩人走進去，這是一間帶小會議的辦公室。外面是一個小會議室，里面才是辦公室。
張立說：“坐吧。”
方奕雯立即去燒水泡茶。
方奕雯把茶水端到每個人面前，大家在沙發上落座。
張立說：“我們三個人開個小會。明確一下分工。我呢，你們也知道事情很多，只負責協調。
這個臨時機構，我請示劉省長，他表態是這樣的。”
陸皓明和方奕雯同時取出筆記本。
“第一，皓明同志是常務副主任，奕雯也是副主任。奕雯同志目前是副處級，到了這邊，辦公廳會給你申報為正處級。”
方奕雯笑道：“謝謝秘書長關心。”
“第二，這個機構因為是臨時的，沒有明確級別，因為我是正廳，基本上是正廳級，但是不會發文。
第三，正因為是臨時機構，也不能給其他人明確職務。他們來之前是什么職級，就是什么職別。劉省長的意思，就是我們分組，內部明確幾個小組，等會討論。
分成組之后，明確一名辦公室主任，其他的都叫組長。
第四，我們要把工作干好，干出成績，爭取成為一個常設機構，到了那時就可以明確職級。其他人跟著我們干，也有個奮斗目標。
我就說這些多，現在，我們討論一下。”
方奕雯先說：“我在辦公廳主要做一些事務性工作，到了這邊，大盤子還是陸主任來拿，我一定當好副手。”
陸皓明想了想，說道：“當前的工作重心放在三禾，調協劇組與淡水縣，把景點搭建起來。如果想要成為長久機構，就必須建立一個研究組。
專門研究文化與旅游，文化與生活如何結合的道路，這個部門比目前的工作更長遠，更重要。”
張立點點頭：“就是放眼全省，放眼文旅創意。你這個方向是對的。”
陸皓明想，畢竟是跟著副省長跑的大秘，眼界比柳廳長高幾個檔次，一聽就能總結出來，并及時肯定。
他信心更大了。一個人就是要遇到開明的上司，上司不一定要懂行，只要會用人就行，便感激地看了張立一眼，笑道：
“在你手下做事有福氣，把我想要說的都總結出來了。”
張立說：“你接著說。”
“對，就是放眼全省。對現有景點，提升他們的文化創意。其次，開發有創意的文旅產品。不要這個地方賣小玩意，那個地方也是賣相同的東西。要開發有地方特色的產品。
至于內部分工，我個人覺得設立辦公室不妥，因為我們這個大機構也叫領導小組辦公室，那么下面的辦公室就叫【綜合組】。
日常事務，材料匯報，撰寫，后勤管理，財務、司機全放在一塊，這個組相對大一點。
第二個組就叫【事務組】，接待，宣傳、對外協調等放在這個組。主要對外，是做具體工作的。
第三個組叫就【研究組】，主要務虛，可以讓他們天馬行空，腦洞大開，想點子，出主意。
我的想法就是這些，看兩位領導的意見。”
張立說：“非常好，我們就是要去掉衙門氣息，像一個公司一樣動作。”
陸皓明說：“總結得我心款上了。”
方奕雯問：“各組的負責人呢？”
張立望了陸皓明一眼。
陸皓明說：“教育廳從考試院推薦了一處副處級干部叫馮卓瑞，既然是副處級，就讓他管內，當綜合組的組長。
其他兩位組長，現在不太熟悉情況。暫時不定。目前所有的事務歸綜合組統一調度。”
張立點點頭，說道：“那等會由方主任主持會議，我講幾句，十點鐘我還要去參加一個會議。”
工作商量完畢。方奕雯說：“那就到207小會議室開會吧，我現在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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