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在前世就是個酒蒙子,祖籍皖北。
甭管你是東北的虎,還是西北的狼,不一定能喝的過皖北的小綿羊。
白酒兩三斤,啤酒隨便拎。
這個世界的白酒,雖然辛辣,但度數其實并不高。
李風三大碗烈酒下肚,依舊精神抖擻。
眾人見李風如此豪氣干云,紛紛叫好。
李風被拍爽了,當即是詩興大發。
“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這一波又被他給裝到了。
一個千百年來,重武輕文的世界,其文化底蘊,遠不及華夏。
在九龍世界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強者多如牛毛,但詩詞歌賦方面,卻是差了許多。
李風來到這個世界隨便吟出幾首華夏詩詞,立刻便能震驚四座。
這首黃霑先生的《人生·江湖》,不僅道出了江湖的殘酷,還道出了江湖的浪漫。
都是身在江湖的修士,對這首詩產生了濃厚的共情感。
一時間場面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著牛眼看著李風。
表情有落寞,有震驚,也有傷感。
單云娣口中呢喃著:“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烏明月則是叫道:“好一句天下風云出我輩!好一句不勝人生一場醉!”
通過二女對側重點,就可以看出她們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烏明月是那種欲要揚名天下,站在云端,瘋魔天地間的性格,所以她對在天秀榜上比自己高一名的單云娣很是不服與不爽。
單云娣則是淡泊名利,出塵脫俗,向往江湖的自由,又畏懼江湖的險惡。
這或許與她早年的變故有很大的原因。
烏明月舉起酒碗,英氣勃發,叫道:“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李風,你這個朋友,我烏明月交了!來,我們共飲此杯!”
逍遙劍宗就在長生谷的西面,只隔著一座矮山。
牧劍司讓趙岐今夜過來打探情況,具體打探什么,牧劍司沒有說。
于是趙岐等人就悄悄的落在了山谷東面的矮山上。
瞧見下方山谷有篝火閃爍,趙岐沒敢輕舉妄動。
趙岐以為是司徒振夫婦回來了,施展天眼通手段,極目看去。
百丈距離仿佛縮短了十倍。
趙岐看到一個山谷篝火堆前,除了李風等四個長生門弟子之外,還有一黑一白兩個女子。
那個黑衣女子她不認識,可是那個白衣女子,她非常熟悉。
竟然是單云娣!
趙岐瞬間明白牧劍司大半夜讓自己過來的原因了。
身邊的幾位師弟也認出了單云娣,都非常的吃驚。
“奇怪啊,云霜仙子怎么會在這里?”
“沒想到冷若冰霜的云霜仙子,竟和幾個外人深夜飲酒。”
“李風不是救過云霜仙子的性命嘛,她出現這這里也不算很奇怪吧。”
“那個黑衣女子是誰?樣貌竟不輸云霜仙子……”
就在幾個逍遙劍宗的弟子猜測時,聽到李風吟唱的那首江湖。
隱藏在山坡上的眾人,也被這首詩吸引了。
然后,便聽到了黑衣女子的聲音,自稱是烏明月!
“烏明月?明月仙子!沒想到李風竟然還認識明月仙子!”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由于李風與單云娣的關系,逍遙劍宗已經很難將長生門從這里驅逐出去了。
如今李風的好友名單中,又多了一位烏明月,以后可就更難對付了。
趙岐緩緩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讓幾位師弟在山坡上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以免被山谷里的人察覺。
然后,趙岐便走到了遠處,從懷中拿出仙音鏡聯絡牧劍司。
只是片刻,牧劍司的樣貌便出現在了仙音鏡中。
牧劍司道:“趙師弟,長生門今夜有何異常?”
趙岐看了一眼身后遠處的那幾位師弟,確定他們聽不見。
然后才道:“牧師兄,我已經到了長生谷附近,好像……云霜仙子也在此地。”
牧劍司聞言,眼中有一股難以壓制的火焰升騰而起。
他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小師妹只是出去散心了。
結果他最后的幻想也破滅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憤怒與嫉妒的情緒。
緩緩的道:“單師妹也在那里?他們在干什么?”
趙岐看出牧劍司正在壓制怒火。
小心翼翼的道:“云霜仙子正在與長生門的那幾個家伙,在谷中喝酒。”
“喝酒?”
牧劍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道:“我現在過去,你盯著他們,別讓李風欺負單師妹。”
“等等……”
趙岐趕忙制止。
牧劍司冷冷的道:“怎么了?”
趙岐道:“牧師兄,除了云霜仙子之外,明月仙子也在這里,你如果這個時候過來,只怕會傳出對你不利的謠言……”
“什么?烏明月也在?”牧劍司心中一驚。
忽然想到半個月前在靈寶閣,確實看到烏明月與李風一起現身拍賣會的。
他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道:“既然烏明月在那里,我就暫且不過去了,趙師弟,你在暗中密切監視,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還有,單師妹今夜去了長生門之事,不得外傳,否則……哼。”
趙岐心中一嘆,還想著趕緊回去,繼續在美麗師妹的身體上耕耘呢。
看下方眾人舉杯痛飲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了。
趙岐點頭,道:“放心吧牧師兄,我心里有分寸。”
關閉了仙音鏡后,趙岐來到了師弟們身邊,對他們下達的封口令。
然后讓他們都潛藏身形,莫要被下方山谷中的眾人察覺。
通天峰,牧劍司坐在椅子上,表情陰晴不定。
他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氣量狹小了一些。
多年來的順風順水,讓他養成了目空一切的驕傲性格。
在他的心中,單云娣遲早是他的女人。
因為放眼整個云海宗的年輕一代自己,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單云娣。
可是,自己對單云娣百般討好,都被其無視。
而李風不過只是一個隨時都會破滅的小門派的弟子,不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與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卻受到了單云娣的青睞。
這讓牧劍司的心中十分的不平衡。
他覺得一定是李風用了什么骯臟卑劣的手段誆騙了自己單純善良的小師妹。
想到這里,牧劍司將手中的一個白瓷茶杯直接捏成了齏粉。
“李風!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