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魔教的人給惦記上了。
他還沉寂在老五沒死的喜悅中。
這一趟北境之行,各種翻轉讓李風猝不及防。
尤其是猜到了云海宗的陰謀之后,李風都絕望了,沒想到老五竟然真的還活著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云海宗的這次謀劃,竟然誤打誤撞幫助了李風得知了老五的真正所在地。
此刻已經是深夜,三人可不想在滿是尸體的地方過夜,便向北面飛行了十幾里,來到了銀山的北部。
在山腳下找了一處山洞。
洞中有一頭大黑熊正在冬眠。
直接被天真無邪的寡寡拖了出來,一揮手,千斤重的大黑熊就這么飛了幾十丈。
黑熊知道這幾個人類的厲害,立刻搖著屁股走了。
好熊不吃眼前虧,人類都是過客,不可能長期霸占自己的熊窩的。
作為萬妖森林土生土長的大黑熊,自然要有待客之禮。
就將自己的熊窩借給這三個人類住一晚上吧。
山洞不是很大,里面氣味很刺鼻,有各種黑熊吃剩下的食物殘渣以及不很多動物的骨頭。
寡寡讓李風與單云娣在外面先等著,隨即二人便看到山洞內光芒不斷的閃爍,似乎山洞內刮起了十二級的龍卷風。
山洞內所有的骸骨,都被那股強烈的氣流卷到了洞外很遠的地方。
只是片刻的功夫,山洞內被干干凈凈,那令人作嘔的熏人氣味也幾乎全部消散了。
寡寡還是有些生活情調的,在山洞四周點燃了幾根魚油蠟燭,將原本昏暗的山洞照的亮亮的。
然后然后拿出毛毯褥子,鋪在干凈的地面上,蓋著她的那件價值不菲的羽毛大氅,對李風二人說了一句晚安,便美美的睡去。
似乎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些列事兒,都和她無關似得。
看著露在羽毛大氅外的那顆小腦袋,李風與單云娣面面相覷。
二人可沒心思睡覺,便坐在洞口聊天。
單云娣輕輕的道:“風哥,寡寡到底是什么人?”
今天寡寡表現出來的戰力太強大了,單云娣忍不住又問起了寡寡的身份。
李風知道是瞞不住了。
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葉閣主派來保護我的,本來我不相信,可是小臣,小柔還有云癡兒仙子,都與他很熟,應該是天機閣的強者。”
思忖許久,李風終究還是沒有吐露出盤古族三個字。
不是信不過單云娣,而是李風覺得,這其中牽扯的事兒太危險了,自己無法應付,單云娣也無法應付。
這件事甚至涉及到一萬多年前的那場浩劫大戰,以及李風的家鄉地球。
在那股神秘勢力沒有徹底浮出水面前,李風并不打算將自己心中隱藏的那些秘密告訴單云娣。
單云娣那清冷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李風的臉頰。
她看出了李風眼中的閃躲,很明顯,李風有事兒瞞著自己。
這讓單云娣的內心十分難怪。
她貝齒咬著下唇,猶豫片刻,道:“李風,是不是因為今夜的事兒,你對我產生了防備。”
李風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道:“云娣,你不要多想,我說了,這里發生的一切,與你們云海宗無關,肯定是魔教搞的鬼。”
單云娣輕輕搖頭,道:“我知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其實……其實我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李風,如果我說,此事我并不知情,你相信嗎?”
李風見單云娣都這么說了,也就不再將今夜之事往魔教身上扯。
他輕輕道:“云娣,你不要多想,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和你師父一樣做的。”
單云娣道:“我就是不明白,師父明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他老人家也沒有反對我們在一起,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云娣,這其中牽扯的事兒太多了,不是三兩句就能說的明白的。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云海宗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實屬不易,玄止上人凡是都要以云海宗的利益為重,這無可厚非的。
我猜測,他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我在神龍島上的表現,尤其是施展出了很多長生門已經失傳多年的絕學。
云海宗現在所修的心法與神通,其實都是脫胎于我們長生門的功法,可是云海宗并沒有全部繼承。
玄止上人想通過我和你的關系,將我納入云海宗,這樣的話,我就能將自己所學的那些心法神通,上交給云海宗,幫助云海宗完善功法神通。”
單云娣默默點頭:“我也想過這個可能,可是既然師父想要你身上的功法神通,為何又要殺你?”
李風想了想,道:“或許是因為最近長生門大興土木的緣故吧。”
見單云娣面露疑惑,李風便繼續道:“玄止上人想通過你,讓我入贅到云海宗,或者娶你的前提,是加入云海宗。
可是,最近長生門修建的這么多房舍,讓你師父明白,我是不可能放棄長生門轉投云海宗的。
再加上諸葛元找過我,想讓我站出來整合天域山各派與散修對抗你們云海宗。
既然已經無法從我身上得到功法神通,為避免我在天域山搞事兒,為了云海宗的利益,自然想讓我死。
只有我死了,天域山才能重新平靜下來。”
聽到這兒,單云娣忽然激動了起來。
她道:“師父為了云海宗的利益,難道就要犧牲我的幸福?難道他不知,你若死了,我會痛苦一輩子嗎?他就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他當然在乎你的感受,所以才將地點選擇在了萬妖森林,想利用那條赤血巨蟒殺死我。
只要你親眼看到是巨蟒殺死我,就不會懷疑此事與你們云海宗有關系。
從這個角度來說,玄止上人還是十分在乎你的。”
單云娣面露痛苦之色。
很顯然,李風的安慰,并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在這件事上,最痛苦的不是李風,而是單云娣。
一面是她恩重如山的師門,一面是她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心愛男子。
她被夾在了中間,承受的痛苦與壓力,是外人無法想象的。